薑書翊剛走進電梯,就有一個人風風火火地衝進來。
“等等!等等我!”
熟悉的聲音,濃烈惡心的酒氣。
薑書翊輕抬眼皮,認清眼前此人正是幾個小時前在她家做客的小賈,她父親的得意門生。
男人喝得臉頰通紅,醉意熏熏,周身卸下了那份故作老成的氣質,變成了街邊混混。
他雙手撐著電梯兩邊的牆壁,把她困在角落的空間裡,癡癡笑了聲,剛要說話,卻打了個飽嗝。
薑書翊猛的偏過頭躲開那陣難聞的氣味,眼見電梯開了,冷冷出聲:“讓開。”
“不,不讓開,我有話對你說。”
他咧嘴一笑,手撐在牆壁上,非常自信地說:“我知道你對我有意思,就是害羞不敢承認而已,不然也不會從萬春區來到未央區,像這樣的消遣地兒,萬春區有的是!”
有了理論支持,他的底氣更足了。
薑書翊皺了皺眉,聲音往下沉,“我最後說一次,讓開。”
小賈被她眼神震住,一瞬間仿佛看到了薑教授的影子,便做出條件反射,低頭認錯:“對不起老師,我錯了,我立刻重做,對不起對不起。”
立正,低頭,道歉,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做得十分到位。
薑書翊看在他醉得不輕且又是自己父親的學生份上,就沒計較什麼,越過他徑直走出去。
溫簌簌訂的包廂就在電梯口,抬眼就能看到。
她正要走過去,手臂忽然被人拉住。
她反射性揮開,臉色陰沉,“我爸怎麼會有你這種學生?”
多次被質疑,小賈不樂意了。
手指指著自己,質問薑書翊:“我?我怎麼了?你以為憑著幾分姿色你就能對我吆五喝六了?我看得上你,是你的榮幸!多少人想嫁給我,我還不答應呢!你還在這兒裝,裝什麼裝呀!”
說著,他嘿嘿笑出一聲,朝薑書翊伸手,“乖哈,跟我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等明兒一切成定局,咱們就扯證,半個月內搞完婚禮,我帶你去度蜜月,去那個什麼代夫,你們女人最喜歡去的地方!”
薑書翊一言不發,從小的教養告訴她,與這種人多言一句都是浪費力氣。
她隻是錄下這個人發瘋的視頻,準備發給父親,讓他看看,自己收了一個什麼樣的學生。
這時,小賈臉色一收,噘著嘴走來,“你拍什麼拍?把手機給我!”
他醉得很厲害,薑書翊稍微錯開腳步,就躲過他的手,冷冷地看他摔在地毯上。
她搖了搖頭,提步準備走進去,讓他自生自滅。
就在這時,電梯唰的打開,出現三個流裡流氣、同樣一身酒氣的男人。
見到地上的小賈,三人瞠目結舌,一個大步走出來,將人扶起來。
“我艸!賈哥,讓你來快活,你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了?”
薑書翊懶得理他們,走向包廂。
“站住!”
兩個男人截住她的去路,眼神惡狠,“不過是長得漂亮一點,他娘娘的,跟我們在這兒耍什麼清高,脫衣服都一樣的貨色。”
“一一,是你嗎?”
包廂門打開,溫簌簌從裡麵走出來,可能是因為是來放鬆的,她穿的很隨意,上身隻有一件很短的抹胸露臍衣,沒披上外套。
“喲,這個小妞也不錯,水靈。”
男人肥膩的手一把抓住溫簌簌的手臂就要往懷裡扯。
“真晦氣。”
隻聽旁邊的女孩傳來冷冷的一句,男人不悅扭頭,剛要發狠,卻被女孩一腳踢飛撞向牆壁。
其餘三個男人見狀,登時發瘋,撈起手邊的垃圾桶就往薑書翊兩人頭上砸。
薑書翊後退兩步躲開了襲擊,頭發卻猛的疼了一下,竟是被那個摔倒的男人抓住頭發往後拖。
她也沒急,順手捏緊男人的手腕,鎖死他的喉結,趁其不備抓起便過肩一摔,又是發出砰的一聲。
溫簌簌很少見識過這種場麵,卻也沒慫,蹬蹬跑回包廂,抓起幾個酒瓶就衝出去砸人,幫薑書翊分散火力。
“去死,死變態!”
一個酒瓶子狠狠地砸在最高的一個男人的光頭上,鋥亮的腦袋流下鮮紅的血。
光頭男眼目欲裂,惡狠狠地回頭,掐住溫簌簌的脖子將人提起,一把推在牆壁上,“老子讓你死!”
薑書翊沒想過這群人還是練家子。
除了倒地不起的小賈,其餘三人都是膘肥體壯且有一定底子的,三人一起上,她根本頂不住,隻能往後躲。
周遭看戲的人已經報警了,結果被其中一個絡腮胡男人回頭瞪了一眼,就躲進了包廂裡。
眼見溫簌簌臉色泛白,薑書翊沒多想,從包裡掏出一把修眉刀直接甩過去。
為了在野外生存,她不少練習甩飛鏢,此時,修眉刀飛出去,非常給麵子地劃傷了光頭男人的手腕,疼的他嗷嗷大叫,溫簌簌也因此得救。
絡腮胡男人趁這時將她的頭發用力一扯,如同拖垃圾桶一樣往走廊的儘頭那邊拖,“讓你厲害,老子讓你知道,厲害的下場是什麼!”
發狠的話還沒說完,絡腮胡男人的腦袋突然被一直大手撈過去,如同砸西瓜一樣撞向牆壁。
緊跟著,他肚子被來人狠狠提了一下,人直接倒地不起,後頭上來幫忙的兩個男人被來人一手一個揪住脖子,往中間對撞,咚的一聲,兩個一起倒在地上。
絕對的力量碾壓。
畫麵終於安靜了。
薑書翊微微眯眼,看到逆光而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