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捧著斷簪無比憋屈地回房。
方才黎曼青為體現大度,提出要贈溫酒一支相同的簪子,免得慕容奕責罰於她。
慕容奕這時與黎曼青尚還屬同僚,不好拂了她的麵子,表示一支簪子而已,不必介懷。
溫酒看著這兩人其樂融融,覺得自己應該扳回一局,至少也得讓慕容奕覺得她心靈手巧或者善解人意。她於是仍舊茶兮兮地說:“奕哥哥,這簪子雖然斷了,但並未碎,就這麼扔了實在糟蹋了,不如讓我將它拿回去,用金線補了,還可以戴。”
慕容奕未來得及答話,黎曼青就訝然道:“呀?九妹妹還會這本事呢?”
隨後她轉向慕容奕:“侯爺,今日撞斷了簪子是我的不是,我是個粗人,不會這些拈珠弄串的手藝,九妹妹既然會,我便冒昧借她一用,她若真將這簪子補好了,侯爺您就大人大量,容下我這個過錯吧?”
溫酒詫異地望向她,慕容奕接話道:“黎將軍既然發話了,我豈有不應的道理?此事便交由瑤瑤去做吧,她雖性格刁蠻一些,手藝還是不錯的。”
溫酒簡直驚愕了,然黎曼青隻微微頷首施以一禮,道:“如此,便多謝侯爺了。”
此情此景,可謂一派祥和。
可是,溫酒很費解啊!
不是說好是黎曼青摔的簪子嗎?
既然是她摔的,不應該她補嗎,怎麼就成了溫酒的事了?
然慕容奕未搭理她,與黎曼青又說一句“公務繁忙”便跨步離去。
獨剩下溫酒在黎曼青詭譎莫測的笑裡淩亂——
溫酒一個現代人,哪裡會用金線補什麼簪子?
回到房裡,溫酒把那兩截斷簪放在桌上,望著它們發愁。
適才係統雖未現身,但它一直伴隨著溫酒,故它對所發生之事了如指掌。
“你愣著做什麼?快點補簪子啊。”房中隻有溫酒,係統現出身來。
“你走開。”溫酒不想搭理它。
“據我所知,金線補斷簪可是個精細活兒,很耗時間的,你再耽擱下去,可又要被怪罪了。”
“你能閉嘴嗎?你真的很吵哎。”
“我想想……難不成,你不是不想補,你是不會補?”
“……”溫酒,“你過來。”
“過來乾嘛?”
“我打死你。”
話落,溫酒操起個茶杯扔向係統。
係統是個拳頭大小的機械小球,看起來雖然呆呆的,但是動作很靈活,它感知到有異物飛來,稍一側身就躲過了。
“哎,你打不著——”嘚瑟的語氣極其欠扁。
“……”溫酒真是,看到它就氣不打一處來。
自她到這個世界起,這係統就整日催著它走劇情,除此之外它沒有起到一點作用。彆的穿書小說裡係統都是極儘所能地幫助穿書主角,她這個倒好,什麼幫不了不說,還總是賤兮兮地出來懟她。
天知道它是來幫他的還是來害他的。
“吱呀——”就在溫酒跟係統生悶氣時,她的房門開了。
係統“咻”地一下隱去身形,隨後就見黎曼青帶著扶風和惜柳進來。
溫酒亦有一丫鬟,名為惜柳,在原文裡幫著詩九瑤做了很多壞事,但她同時又很瞧不起詩九瑤,總覺得她一個草芥,不配對她頤指氣使。
溫酒方才將她遣去取金線了,這才不過半刻,她竟就隨著黎曼青一起回來了。
溫酒用眼神問她:“怎麼回事?”
惜柳特彆無辜地望向黎曼青,同樣用眼神回:“我被迫的。”
又是黎曼青!
黎曼青甫一進門,看到了地上摔碎的茶杯。
“喲,這是何人不長眼,惹九妹妹不高興了?杯子都摔碎了。”
滿滿的調笑意味。
雖然被人嘲笑不是什麼令人高興的事,但作為合格的女配,該演的小白花戲碼還是要演的。
“是黎將軍啊。”溫酒裝作才注意到她,歡歡喜喜地迎上去,“哪有人會惹瑤瑤生氣?是瑤瑤自己不小心,被茶水燙到了,不小心摔了個茶盞,讓黎將軍見笑了——黎將軍今兒怎麼有空,來我這陋室了?”
黎曼青是將軍,住的是永川侯府最豪華的小院。
詩九瑤隻是個鄉野女子,所住之處自然不能與之同日而語。
“我知九妹妹要補簪子,想著應是缺金線的,就送了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