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覺得,自己應該是這世上最失敗的女配了。
從她見到黎曼青起,每回她一打主意要在男女主中間作梗,就總能因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功虧一簣。
現在更好,索性她想做的事被女主看穿了,人家還當著她的麵把她想做的事做了,這要是能引起慕容奕與黎曼青間的誤會,她把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喂喂喂,事情辦砸了可不興詛咒自己啊。”係統在溫酒腦子裡悠悠地道。
“哎……”溫酒十分、非常地惆悵,“我怎麼感覺我跟透明的一樣,我怎麼想做什麼黎曼青都能猜到呢?”
“這有什麼奇怪的,人家可是女主,知道的多點很正常。”
“可她要是都知道,我還怎麼離間她和慕容奕?她看我乾的一些事,不跟看猴一樣嗎?”
“離間不離間的不重要,隻要劇情是按照原文裡寫的走就行了,你看,你雖然丟了臉,但結果沒有變,慕容奕的禮終究收錯了,多好!”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
難受也是真難受。
另一邊,慕容奕收到晏郎中的仆從送過去的賀禮,他本應該收到右邊那隻雕著鴛的玉如意,可他實際收到的卻是左邊那隻雕著鴦的。
偏還好巧不巧的,在那仆從離開後沒多久,慕容奕就看清了盒子裡裝的東西。
他的臉霎時就垮了下來。
“這晏郎中好沒有眼色,送人新婚賀禮,單送一隻也就罷了,竟還送這樣不得體的禮物。”慕承又發揮了他的解說劇情功能。
“他不是隻送了一隻,他送了一雙。”慕容奕聲音沉沉地說。
“啊?”慕承裡裡外外看了一圈,“那另一隻呢?在何處?”
“在黎曼青那裡!”慕容奕握著椅子上的把手,連青筋都凸起了,“若我未猜錯,黎曼青那隻右如意上雕的應該是鴛。”
鴛雄鴦雌,尊右卑左。
就連慕承也不問為什麼了。
“好一個晏郎中,竟這般勢利眼,侯爺不就是如今暫時沒什麼建樹嗎?至於連收禮都要在自己夫人之下嗎?”
倒是慕容奕看起來很淡定,可事實上,他心裡已經風起雲湧。
“朝臣慕權,幸虧與我成婚的是戰功赫赫的黎曼青,若換了他人,興許他們連這過場都不肯走。”
文章中的慕容奕,從來都有野心。
許是皇帝著急,黎曼青與慕容奕的婚禮被安排得很緊迫,就在初秋時節,金黃九月。
樹上黃了一層,天終於涼下來,溫酒沒那麼難受了,感覺又活了過來。除了換禮一事,近來書裡也沒她什麼戲份,她遂琢磨著要不要趁著她當隱形人的這段時間,好好出外欣賞下古時秋季的風光。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古代寫秋天的詩詞可不少呢,這個季節一定很浪漫。
“九妹妹,你在忙嗎?”
溫酒腦中剛冒出這想法,黎曼青的聲音又闖了進來,她頓時泄了氣。
她怎麼忘了?雖然書裡在描寫那場婚禮時用了很長的篇幅,且並沒有提到她隻言片語。
但黎曼青!這個全書著墨最多的人物!
三天兩頭地就往她這兒跑,不是說無聊找她聊天,就是說有些體己話想和她說,有幾日倒是沒來找她,她乾脆讓扶風來把她請去清廷園了。
溫酒實在是不明白,黎曼青到底哪來那麼多話,要與她!這麼一個潛在的情敵說!書裡的黎曼青縱然良善,可也不是個傻白甜。
“哎,沒有呢!”心裡雖然諸多腹誹,溫酒還是很諂媚的。
“那我就進來了。”黎曼青在外麵說,接著她就來到了溫酒的身邊。
“九妹妹你看,侯府院中的菊花開了。”黎曼青捧著一支小□□,獻寶似的遞給溫酒。
“呀!好漂亮啊!”溫酒喜歡花,對這一支菊,她是發自內心地讚美,“將軍在哪裡摘的,可否帶瑤瑤去看看?”
“當然可以。”黎曼青頹然道,“就是那處菊花也不多,到現在也才零零星星地開了幾朵——不如這樣,改日我尋個空閒,與九妹妹一同去郊外的龍息山,我聽扶風說,那裡成片成片的都是菊花,每到九月,就都爭先恐後地開了,熱熱鬨鬨地好看極了。”
“好啊好啊。”溫酒隨後又想到,“可是黎將軍與奕哥哥大婚在即,要準備的事情太多了,哪裡有時間陪瑤瑤出城?”
黎曼青聞言笑了:“傻妹妹,你看我何時備置過婚禮?彆說大婚就是走個過場了,就是真得十分看重,我也不能誤了與九妹妹的約。”
“走、走個過場?”溫酒顯然不理解。
“對啊,這婚是皇上賜的,可不就走個過場,演給他和雲貴妃看嗎?”
“可是,與奕哥哥的婚事,不是將軍你求來的嗎?”
“你說那個啊。”黎曼青目光幽幽道,“那雖是我求來的,卻並非是我本意,類似於有人寫好了戲本子,我配合著演一場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