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沉默的過程中,溫酒和係統進行了一場辯論。
係統:“你沒事惹黎曼青乾嘛?怕自己活得太長嗎?”
溫酒:“我不惹她,她不一樣處處給我下絆子嗎?”
係統:“她是女主,給你下絆子是應該的。”
溫酒:“可我也是人,我也有情緒的啊。”
係統:“你是異世界的流浪者,你不配有情緒。”
溫酒:“我——”
係統:“你還想不想回去了?”
溫酒:“好吧,是我錯了,我不該和她對杠的,我就應該好好地把他供奉著,不管她做什麼,我都應該……”
“九妹妹。”溫酒正和係統討論得熱火朝天,沉默許久的黎曼青終於開了口。
“哎——”溫酒馬上諂媚地接話,幾乎已成下意識。
“我想了一下,你說得有理,我雖為侯爺之妻,卻不該阻撓他另娶妾室,我這樣做,確實霸道了。”
“啊?”溫酒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這做派,確實該好好改改了。扶風——”黎曼青站起身,扶風緊隨在她身後。
兩人跨步往外,溫酒就聽得一句:“隨我去侯爺那兒一趟。”
等那兩人走遠,她才惶惶反應過來,黎曼青這意思,是允許慕容奕納她為妾了嗎?
這麼說,她無端衝黎曼青發個脾氣,反而還因禍得福了?
溫酒欣喜不已,甚至都做好了馬上可以回到現代的準備。
然,很快,她就發現她錯了,錯得非常離譜。
因為就在那一天的下午,她就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正是日頭偏西,黃昏將近之時,溫酒覺得在屋裡待得悶了,攜惜柳出去走走。
剛走沒多遠,就見角落裡有幾個丫鬟在私語。
大戶人家,丫鬟奴才時時看主子臉色,主子不注意時,聚在一旁說說是非也算是消遣。
溫酒遂故意走到一處不起眼處,駐足細聽。
隻聽一丫鬟道:“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啊?”
另一丫鬟接:“當然是真的,我聽侯爺院裡的人說,夫人說了,隻要侯爺喜歡,選誰都行。”
又一丫鬟說:“我還聽說,夫人說隻要侯爺想,選多少個都行。”
最先那個丫鬟道:“夫人忽然這麼反常,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吧?”
那兩人道:“沒聽說有什麼大事啊,咱們侯府不一直安安穩穩的?”
先那個說:“難不成,是夫人刻意給侯爺挑了幾個醜的,故意去惡心侯爺?”
接著就有人接:“才不是呢,我特意問過,夫人拿過去的畫像都是官家女子,雖然因為是做妾室,門戶都不是特彆高,但夫人也仔細挑過,拿去給侯爺看的,都是些姿容秀麗的小姐。”
“咱們夫人真這麼大度啊。”
“可不是嘛!能有夫人這樣的妻子,可真是侯爺的福氣。”
“……”
“……”
他們說的,似是慕容奕納妾之事。
惜柳如今已很懂溫酒的心思,問道:“姑娘,可需要奴婢去打聽打聽?”
溫酒壓根沒想那麼遠,反問:“打聽什麼?”
惜柳道:“打聽一下,黎將軍遞給侯爺的畫像中,是否有姑娘。”
溫酒一想:“對哦,要是能從側麵得知,就不用尷尬地去問將軍了。”
遂道:“你去吧,問仔細些。”
惜柳很快過去了,為了取得那幾個丫鬟的信任,她亦裝作借替溫酒辦差之機偷懶。
惜柳故作好奇:“幾位姐姐,你們在說什麼八卦呢?我怎麼都沒聽過?”
那幾個丫鬟完全沒有懷疑:“今日中午發生的事情,你當然沒聽過。”
惜柳忙道:“幾位姐姐說給我聽聽唄。”
她們遂將方才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惜柳作思考狀:“黎將軍與詩姑娘素來交好,她二人若能因此成為姐妹定然不錯,不知黎將軍遞給侯爺的畫像裡,是否有詩姑娘?”
一丫鬟道:“自然是有的。”
溫酒放下心來,這可是個大情節,這個情節走順了,後續就沒什麼難的了。
“隻不過,侯爺好像沒看上她。”
……
啥?慕容奕不是才將跟她說心悅於她嗎?
這才不到半日,怎就變了?
“我聽侯爺院裡的人說,夫人將十數位小姐的畫像遞給侯爺,其中就有詩姑娘那幅,她大抵是真喜歡詩姑娘,還一直與侯爺說,詩姑娘出身不如那些小姐高貴,但品性和容貌卻都是在她們之上的,侯爺可以多考慮考慮。”
“啊?”惜柳仍做詫異狀,“夫人如此為詩姑娘說話,侯爺竟還是拒絕了嗎?”
“是啊。”那丫鬟道,“侯爺說,詩姑娘容貌再好,品性再高,始終與侯爺不相配,侯爺擔心辱沒門楣。”
這慕容奕,還真是當麵一套背麵一套。
看不上她可以,但有這麼侮辱人的嗎?
溫酒已無心再聽了,她未等惜柳回來,已憤憤然起身離開。
惜柳過了一陣才追上來,見她形色匆匆,問道:“姑娘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
溫酒:“去找慕容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