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狸在外廳與內廳之間的花園與陸家老太遇上了。陸家老太喜歡念佛,平日裡就帶著念珠,隻不過老太的麵向不好,眼睛耷拉著呈三角狀,看起來十分凶悍。
老太帶著個老媽子含胸駝背地走出內廳,三角眼遠遠地就瞅向他,“就你要娶我家的孫兒。”老太開口說。她身邊的老媽子也附和道:“也不知道是哪家兔兒家,跑這來搭親,也不怕被打折腿。”
老媽子說話明顯沒有看清情形,老管家帶了這麼多身強力壯的家仆都擋不住人,讓人快走到內廳,現在也隻是圍而不攻,她還說什麼打斷腿的話。
“兔子?我不是啊。”白狐狸訝異地說。
老太看著他說:“我不知道你是存了什麼心思來我家的,但是如果你以為就這樣羞辱,你還可以安然活著的話,”老太看到家裡十幾個壯力仆從圍在院子不敢上前,“你儘管試試,我家雖已是寡小,但也是朝廷的勳貴,朝廷陛下、閣老也容不得你這麼折辱人。”老太雙眼盯著他。
“誒,”狐狸卻是表現得懵懂,“我隻是來提個親,怎麼說得這麼嚴重。”
“你還說,非要撕爛你的嘴。”老太身邊的老媽子滿臉橫肉地說
狐狸不理她,看向老太說:“老太太我和您有緣啊,五十多年的緣分勒。”
“什麼五十、六十年那時候你爹娘出生了沒有?老太!”老媽子還要繼續罵,但被老太按了下手,她呆愣下嘴跟著停了。
老太怔怔地盯著他看了會兒,恍然地說:“你是當年的白……”說到這裡她含糊一句,“你說和我們家有緣,要與我家在五十年後結緣,但是我沒有想到是這種結緣的方式。”
“好啊,好啊,”老太撚動著念珠,“可我家隻有這麼一個孫兒,他願不願意娶你,要看我孫兒他自己的意願。”
“老太!”老媽子不讚同地喊道。
“陳媽,送這位公子去南院休息。”老太直截了當吩咐下去。
“今天的鬨劇也夠了,我也倦了,有什麼事等明天我那孫兒回來,你再和他談。”說完不等白狐狸表態,老太便轉身回了內廳。
留在園中的家仆麵麵相覷,不知所以,老管家倒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過他是兩代人都是陸家管家,所以才能反應過來老太說的是什麼。
陸白一行人進到城裡,就感到各種的目光打到身上,其中就有一束從昨天等到今天,是城裡與博樂侯邸等高的郡主府射來的。郡主名為穆青是當今皇帝的妹妹,她住在這座城裡自然是因為和博樂侯世子有曖昧的傳言。
她昨日聽到消息今日就想第一時間就看到陸白的熱鬨。
不多時,陸白一行人就見到了陸邸的牌匾。
陸邸門前,陸家老管家焦急地守在大門口,來回搓手,不時在門前來回踱步。
“老爺子怎麼了,還是在等誰?”陸九看見來回踱步的管家說。陸白卻牽著馬加快步子靠了過去。“看來問題還不小。”陸青說著也追了上去,陸九和張叔一起牽著馬加快腳步跟緊。
老管家苦悶得將所有壯實的家仆安排在內廳附近,所有大門沒有人看守。昨日來的年輕公子和老太坐在內廳等少爺回家。老管家幽幽歎了口氣,轉頭便看見自己少爺回來。
他人一愣臉上發喜又渾身一僵,陸白已經趕到台階下。老管家迎下台階恭敬地喊道:“少爺。”
“怎麼回事?”陸家將軍看向宅邸的門。
“昨天有人到咱家搗亂。”老管家低下頭不敢說是來提親,要娶的是麵前的少爺。
“什麼!”一段極具爆炸的聲音炸得人耳碎,“我去砍了他。”陸青跟在陸白身後,老管家的聲音沒有壓低。聲音傳到了陸青的身後的陸九耳朵裡,他聽到後從馬背上翻出刀就往侯邸衝。
“小子,等等你張叔。”和陸九走在後麵的,張叔拿著馬鞭就跟著追了進去。
“發什麼了什麼,多少人,是在咱家門口罵還是直接砸咱們家的門,現在人在哪兒。”陸青向老管家詢問。
“一個人,現在應該和老太在內廳等少爺回來。”管家說。
“我去看看。”陸青解下佩刀邸門。
陸白正盯著老管家說:“發了什麼?”
“昨天,有一人極具羞辱的……”老管家低著頭,細細地將昨天有一陌生男子來求親的事說出。
“求親,我?”陸白雙眼微微睜大,顯然是沒有想到是這麼個羞辱方式。雖然好奇,隻有一人怎麼沒有將人趕出去,也奇怪老太讓人留下。但他也取下了自己的佩刀,讓老管家看好馬自己也進去會那個人。
外廳與內廳之間的花園內,陸九和張叔已經被白狐狸撂倒。
老太坐在堂廳主家位上,撚動著念珠,閉目養神。那阮媚坐在客座,不時與老太搭話。渴了自己叫人倒水,餓了吃點瓜果點心,嫌無聊嗑點乾果,樂得自在。和老太一起等陸家少爺回來。
倒是陪老太身旁站著的老媽子陳媽,一直對他咬牙切齒,凝眉怒目,拳頭藏在袖子裡,捏得‘咯咯’響,像是恨不得過去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