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媚那杯喝水,忽然耳邊聽到連成線的“蹬蹬”腳步聲,茶剛點到唇抬頭看過去一個披著甲的少年,拿著刀怒氣衝衝過來。
“哦,回來了。”阮媚笑得恬淡,卻不是在說麵前的少年。
“什麼回來了!”陸九趕上前不管老太在眼前,上前就要去揪阮媚的前襟,要把他揪起來。
阮媚卻比他快一步,在他要抓住衣襟前,反抓住了他的手。陸九反應也是快,左手拿刀,便是拿刀去砸。
阮媚另一隻手一抬,直接架住了陸九的左手。
“你——”陸九看他,發現阮媚正抬起頭眼,睛似笑非笑看著自己。阮媚起身,腿順勢頂進陸九大腿內側,陸九被抵著後退一步。阮媚雙手向內繞,畫了個圈。
阮媚並開陸九雙手,使得內無防備,雙手齊出推到陸九肋骨處。屏氣在足,腰馬下沉,一股巨力由地而起,由腿上腰,傳於雙手,再傳到陸九身上。
陸九直接倒飛出去兩三丈遠,飛到了院子裡,“哎呦”摔得四腳朝天。
阮媚起步往廳外走到門口時“刷,”藏在門外的張叔,一鞭子抽了過來。“嘿~”阮媚躲過,張叔詫異地發出聲。
阮媚不給他反應時間也將他扔到了院中
“噌——”兩聲刀出鞘聲,陸青趕來與陸九一起拔出刀。
阮媚下後廳的台階,陸九、陸青一前一後持刀衝了過來。後廳內,老太垂目像一尊泥塑一樣一動也不動,隻顧撚動著念珠。
陸白走進前庭的後院中,便是看到了這樣一幕。
陸青、陸九左右夾擊之勢,一個人使刀從左至右,另一個從右至左,步履交錯間,刀光閃耀。
“阿白。”阮媚自刀光中看到了陸家少爺,喚了一聲,從前後刀光中翻越而過。閒庭若步進來的陸家少爺,被他喚的那一聲叫得一愣。阮媚卻趁機搶占了一位。
那一位置本該是陸九下一步落腳方位,他一落腳,雙刀陣瞬間不成式。下一瞬陸九變招了,阮媚卻沒有心思去玩了,直接擒住陸九右手往後甩去,提步往陸家少爺方向去。
那方位本是陸青順斬出刀的位置,陸九被拋飛,陸青隻好抽刀挽回。避免刀刃撞到陸九。兩人撞到一起。
阮媚出了刀陣,“好小子。”張叔擋在阮媚和陸家少爺中間。“張叔我來。”陸白摸上腰間刀的刀柄。“好嘞。”張叔應聲退到一旁。由緩到快,阮媚步履輕快迎上前,眉眼含笑彎彎。陸白雙眼微微放大,腰間的刀陡然而出。
陸白所學的武功,是一位遊腳和尚教習,刀出可以演化出六七種變化路線,退有三四種防守路線,陸白一出手便竭儘全力。
阮媚近身,離他三四步,見刀光而來,並不避退,手掌中氣韻吞吐不定,抬手便對上刀光。
風聲鳥影,刀與赤手轉眼已經交手六七招了,每交手一招,陸家少爺就要後退一步,現在還差三步就後退到影壁。不知怎麼的,阮媚每次舉手投足間都打中他刀勢薄弱處,逼得他威力沒有使出,便要改換路線。
現在已經他無招可用,隻能耍了個虛招,準備以守代動。陸白左手沒有動過。
阮媚卻像是看破一般,直接穿過刀影,一把將他右手握住。頓時陸白右手一麻,刀要脫手而出,卻又一鬆。
他趁機收回手,卻看到阮媚左手虛攬朝他腰間而來。陸白下意識點地向後縱去。刀掉落,身體卻一下就撞到影壁上,退無可退。
阮媚笑意更甚,兩手張開朝他撲了過去。納於身下的左手不再隱藏,立即點出,一指朝阮媚眉心點出。阮媚本來朝他撲過去,現在直接刹住,還連連後退。
“阿白,你好過分,居然用金剛指點我。”阮媚一改驕縱習性,變得嬌滴滴,一跺腳控訴道。
陸白還伸著左手指出食指,他嘴唇微微張開從中喘出起來,胸口來回起伏。
“夠了伯端,他是你來找你定親,你們私下談。”老太從內廳出來說。
陸白字伯端
在場眾人瞬間將目光移向了老太,緊接著又看向了陸白。
陸九扯著臉皮要笑不笑僵硬得很,陸青直接看呆怔了,張叔看到陸白又看到阮媚,來回切換幾次。
三人本來已經開始合圍阮媚,現在卻不知道該不該動了。
“張譽,你回來了,中午我給你設宴洗塵,”老太喚的是張程的字,“小輩的讓他們自己解決。”老太給事情定了音。
老太定了音,陸家少爺也沒有什麼反對的回院換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