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有人(一) 如果你死在高樓中的一……(2 / 2)

“何晨妍,來來來。鞋套戴好!快進去吧。”劉明明趕著她往裡推。“死者鄭泰,男性,二十四歲左右,一位普通的白領。今天正好月末,房東昨天就敲門了,沒人開,打電話關機了,查了監控大概好幾天也沒人進去過,今天迫不得已開的門。結果他的屍體出現在臥室裡,但卻穿著鞋躺在床被上。床頭櫃上放著小半杯牛奶,應該是喝過的,現在已經被送去化驗了。”

“咦!什麼味道呀?”裝站在門口就能聞到一股極臭的氣味,不由得皺起鼻子,扇了扇。

“死了四五天的人,難不成能是香的嗎?”劉明明為她打開臥室門,那股味道更加肆意的散發,讓人窒息的恐懼感。“你要實在受不了,就去小鵬那兒要個鼻夾。”

何晨妍一走進臥室,就看著諾糯正趴在地板上側看著床底。

“怎麼?床底下有人呀?”

諾糯一聽聲音,“來啦。”爬起來,拍了拍手,搖搖頭,“沒人。”

何晨妍當然知道沒人,這麼低的床板,要是有人藏在下麵,那可顯而知這人得有多薄呀。她也隻是問著玩的,但沒想到諾糯還真答複了。

“目前我們掌握的線索還有哪些?”

劉隊說監控在四天前拍到有人來這裡送外賣,從那以後幾乎就沒人進出這裡了。還有一張遺書。“所以他是自殺的囉。”“我們都是這麼覺得的,可是諾警官她……”

“諾糯。你怎麼看?”何晨妍還沒等劉明明說完,磚頭就去詢問了諾糯的想法。

諾糯隻顧四處尋找著她要的東西,完全忽略了身旁還有個人正嘰嘰喳喳的吵著問她話。

“諾糯!諾糯!”

“啊?怎麼了?找我嗎?”要不是何晨妍攔在她前麵,她肯定不會搭理她。

“不是說是自殺嗎?我問你怎麼看?”

“我?我……”諾糯一邊一字接一字的擠牙膏,一邊在房間裡遊逛,“我沒怎麼看吧……”

她的語氣過於敷衍和懶散,而且全程說話她都沒正眼看過何晨妍的人,要麼背著,要麼完全遠離。

何晨妍不用等她直接回答就已經知道了這事情大概是沒這麼簡單的。她克製下來自己的大腦,開始思索著其中隱藏的破碎的線索。她開始加入諾糯,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四處留心。沉心了一陣兒便發現了其間存在的端倪。

她走到諾糯的身邊,開口問道:“他不是自殺的。對吧?”

諾糯停住了手,瞟了眼她,湊過來笑笑:“恭喜你,答對了。”

“人死了四五天,房間卻這麼乾淨整潔,地板上和桌布上竟然連灰塵都沒有。看來有人比我們先來一步了。除非是房東打掃的?”她看過去,諾糯的臉色仿佛已經在否認這個問題,“哼~要麼,就是有第二個人囉。”

“嗯。”

“所以,你究竟在找什麼?”從何晨妍剛到這兒開始,諾糯就一直在尋找著什麼,不認真回答任何人的問題,這讓何晨妍很不解。

“你這麼聰明,再想想。”諾糯伸手過來,停在何晨妍的臉頰邊,輕輕的拍了拍,順著她的耳發撫了下來。

何晨妍愣住了神,似乎饑渴的咽了咽唾液,低眸回想一時,忽而堅決的抬頭看向她:“字跡!任何可以證明那份遺書是偽造的字跡!”

諾糯托著手,打響一個響指,轉過身來,笑臉盈盈的看著她:“嗯,沒錯。”

“那你找到了嗎?”

諾糯搖搖頭,歎息著,“看來作案人也是聰明的。屋子裡有筆有紙,卻唯獨沒有主人的字跡,什麼痕跡都被抹掉了,一塵不染。”

“我覺得吧……”何晨妍靠在窗邊往外一望,扭動著脖子,哢嚓一聲清響,挑著眉正氣的說,“要不咱們來打個賭,就賭一賭房東那兒有沒有鄭泰的親筆簽名。”

當她轉身看向諾糯,人家已經走到門口了,還問她:“來不來?”

“還沒說賭什麼呢?”

諾糯翻了個白眼,癟起嘴來,嫌她幼稚,但也不得不慣著,因為最開始她就是這麼啟發她的,誰也彆議誰。她扶著扶手,跨步上樓,“賭……就賭一個人情。”

“那就是什麼都行囉?”何晨妍其實並不知道房東就住在三號樓的頂樓,但是她唯一知道就是跟著諾糯走是不會出差錯的。

“一個所謂的人情,這就看你怎麼理解了。怎麼樣?賭不賭?”

何晨妍冷笑一聲,幾步台階連著上,手沿著樓道扶手往前一伸恰好碰過了諾糯的手,“怎麼不賭?反正你輸定了!走著瞧!”何晨妍越過她,快步攀上,超過了諾糯。

她疑惑的問她:“為什麼一個六十好幾的老太太會住在這麼高的樓裡?”

何晨妍:“一般我們這邊的頂樓是連在一起的,所以是個一間超級大平層,所以一般都是主人居住。”

何晨妍比諾糯先到達頂樓,但卻有兩扇門,正當她猶豫是左還是右時,諾糯趕上來敲了敲左邊的那扇木門。笑話她:“還以為你認路呢?”

何晨妍翹著一刻的嘴,放下推推平肩,便裝著傲慢起來:“我新來的。”

諾糯看著她笑了:“其實兩邊都可以的,兩間房打通了的。”

“不早說!”

“哈哈哈……”

房東太太開了門,愁眉著問她們有何事。諾糯回說隻需索要鄭泰的租房合同,查看一下,拍個照就可以了。幸虧老太太耳朵不背,聽得清,兩方交流起來不吃力,能省下一大把時間。

“等著。”太太語氣平和,顯得反倒是有些喪氣。何晨妍覺得奇怪,便想著詢問諾糯原因,“誒,這房太太怎麼焉噠噠的?”

“廢話。這死人的房子以後還怎麼租給人家?更何況她自己還住在這兒呢,細想就更傷心了。”諾糯看她的樣子像在逗孩子一樣,何晨妍倒也像個孩子,總是問這問那的,而且一般都不會過腦子。諾糯嫌棄她,覺得這樣能顯得一個人的智商有缺陷,何晨妍氣了,“我覺得你靠得住才問的好吧?而且我願意放下戒備,並且沒過腦子就出口是因為我覺得你不會敷衍了事的拿我開玩笑。”

諾糯嗯下了嘴皮,撐開眼窩,笑笑:“那我感謝你吧。”

“客氣~”

諾糯瞧了她一眼,那副得意的樣子也就隻能感歎幸虧是在她的容顏上,要是換成彆人,光想著就皺皮子癢癢想抽人了。

“還好你是個女孩兒,要是個男的還這副模樣,我就上手了。”

“哦,那就不能怪我了,正因為我是女的所以我才敢這樣對你說話呀!我要是男的,就繞開你三米遠走,避嫌,可彆惹到什麼人誤會!”

諾糯眯眯眼,“感謝你呀!”聽得出是咬牙說的。

偏偏何晨妍聽不出,笑嘻嘻的露出八顆白牙,嘴賤一句:“不客氣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