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堪稱完美的密室,凶手沒有進入案發現場,更沒有出來,但受害人卻死了。一般情況會有兩種合理的解釋,要麼凶手也就是受害人本人,要麼便是這個房間不止有一扇通往外麵的門。
“百分之六十二的麵積,剩餘其他部分不可擅自闖入。”
“看來有人違反了這條規則。”
“你覺得那扇門會在哪兒?親愛的妍。”
何晨妍聽她對自己的稱呼感到格外的肉麻,“噦~為什麼突然這麼叫我?”
“怎麼了?”諾糯表示出一副委屈且驚訝的神態,表演著,“我是覺得你會喜歡才這樣叫的好吧?而且我願意這樣親切的稱呼你,並且看著你笑是因為我覺得你值得而不會拒絕我……哈哈哈哈……”她實在裝不下去了,大笑了起來。“對不起,忍不住……哈哈哈哈………”
何晨妍聽著這句熟悉的話,生氣的大喊:“諾!糯!你鬨夠了沒?又拿我當笑話!有完沒完?”
諾糯笑著湊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哈哈哈……”
何晨妍歎了聲氣,摸了摸鼻子表現出了無奈的煩躁。“還找不找了?”“找!為什麼不找?”
“我以為你還沒笑夠呢?”
“剛才我沒有嘲笑的意思。”
“嗬嗬,是呀,你的鼻子都快直視我的視覺神經了。”
“我隻是順口就那麼叫了你,也隻是順口說出了那幾句話。”諾糯由下到上的抬起了眼睛看向她,不知道何晨妍是否感受到了這般焦灼的觸碰,她沒有說話,隻是反複做了幾遍吞咽的動作。
諾糯也不拿何晨妍開玩笑了,厚臉皮的人也有經不住逗的時候,真難得。她吸了口氣,然後就變得認真了起來:“看看這個房子的結構,如果還原的話,哪個地方最有可能被封上了磚塊,塗上了牆紙?首先客廳已經夠大了,臥室麵積居於平均水平,餐廳和廚房要比普通的一室兩廳更大。那麼很明顯餐廳和廚房這邊可以被排除,再說了這邊過去就是對麵的鄰居家,能挖到哪兒去?”
何晨妍聽了諾糯的分析走到了客廳,看著客廳邊上的廁所門,再細想著:“所以這原來的房間如果很大的話,即便是要拓展開,也隻能靠著廁所這邊來囉?”
“你去過廁所嗎?”
“沒有。”
諾糯領著她進了廁所,隻聽見何晨妍感歎一句:“這廁所真小呀?奇怪,廚房和餐廳大得像單獨拿一間房間改的一樣……”她說完這話便突然停了下來,似乎就是這個道理。“這房子原來應該是三室兩廳兩衛!奇怪的是這廁所太小了,我覺得就在這兒,一定是的!”
她四處敲打著就像之前看似神經的諾糯一樣瘋癲。其實之前諾糯也沒有仔細觀察過這裡,她動了腳,加入其中。一個敲牆,一個摸縫,看起來真玄乎,就像在做法。
諾糯盯著廁所掛著的那麵鏡子,真乾淨呀,連灰都沒沾住。她便上手摸了摸。忽而抬起了額頭,歪著腦袋,將手指伸出慢慢觸過去。手指的短甲直抵著鏡麵,鏡子裡的手指和諾糯的手指隔著一段微妙的距離,一霎那的靈光觸發腦神經,她全身開始發麻激起來一膀子的雞皮疙瘩。
“何晨妍……我找到它了……”她的語氣輕飄飄的,似乎在畏懼著怕驚擾到什麼人。舒舒麻麻的顫動著,咽下一口苦水,對著何晨妍指著那麵鏡子,“我的手指與鏡中的我的沒有距離,那麼這是一麵單麵鏡……咱倆一起搬。輕點,小心鬨出什麼大動靜。”
何晨妍慌張的看著她,然後點了點頭:“好。”
兩人靠上去,一人抓著一邊的鏡框,從幾枚圖釘上取下了帶繩的鏡子。她們兩人麵對著眼前的一幕,紛紛冒出了顆粒感的冷汗,看著彼此的眼睛,晃了晃神。
這麵單麵鏡的後麵是一塊接一塊裸露在外的紅磚,沒有牆皮覆蓋在外,看起來像是新砌的一般讓人心頭發愣。
諾糯看著這塊暴露在外滿是違和的牆麵,過於灼眼的紅磚所占的麵子引起她微微皺眉。恍惚間,卻又率先開口猜忌著:“你信不信把這一麵牆砸了,就會看見一個全新的家。”她轉過頭來看著早已呆滯的何晨妍,點了點她的下巴。
“乾嘛?”
“把你的魂給勾回來。”
何晨妍甩了甩頭,反應過來回了神:“打電話叫劉隊!我去征求房東太太的允許。”
當樓道再次傳來一陣稀碎的腳步聲時,能知曉著他們到了。
“什麼情況?”劉隊示意著幾個人跟著何晨妍進入房間去,然後向諾糯詢問著狀況。
“我們找到了第二個出口。目前看來很有可能凶手是從第二出口進入並逃走,再將封口封死。”
“你們怎麼找到的?”劉隊驚訝的看著她。
諾糯撅著下嘴角輕微搖頭,然後開口:“嗯……玄學吧。”
何晨妍手撐著牆麵露出了頭:“我還以為你會說靠腦子呢。”
諾糯瞪了她一眼,她笑了:“哈哈哈……不是嗎?要是換成我這麼問你早就這麼說了,而且會更諷刺。嘶~怎麼換成劉隊你就不這樣了?開玩笑都有度了?”
諾糯朝她聳了聳肩:“你自己都說了,對不同人當然要有不同的態度,因人論事。”
“切~又拿我玩笑話了!”
諾糯收起了無可奈何的臉麵,嚴肅的轉過頭來對著劉明明說:“劉隊,那四個人的情況呢?”
“都排查過了。星期二的那天,王尚嘉送了一天的外賣,他當時是上午十一點左右直接從店裡麵派送過來的,壓根就不知道袋裡麵裝的什麼,更不認識鄭泰這個人。陳銀天在星期二下午一點過幾分的時候就開車回農村吃席了,目前是住在親戚家。而黃嘯的生活相當不規律了,這一個月以來幾乎都是瞎扯,酒吧、麻將館、家三點一線。他星期二的下午四點過後他說他都在家裡睡覺,一直睡到淩晨一點再去了酒吧,這一點酒吧監控已經證實了,但是下午四點過後這段時間就沒人能夠證實。至於雨景行,我們去過他的住所,早就搬走了,大約在三個月前的昨天。”
“真神奇呀……”
“你也覺得很神奇對吧!幾乎每個有嫌疑的人都為自己擺脫了嫌疑,我甚至開始覺得這就是一場栽贓似的自殺?”
諾糯皺眉,搖了搖頭:“為什麼?我們已經核實過了那封遺書就是偽造死者的筆跡寫的,如果是死者本人為了報複某人而學著彆人來仿造自己的字跡,幾乎很難完成。你有試過無意的寫一個字,然後你自己根據剛才的字再寫一個相似的,但必須刻意的寫出微妙差彆的字嗎?”
劉明明搖了搖頭。
“很難完成吧。因為那是你對以往的經驗進行刻意改編完成的。而你的大腦已經默認了這一點,它已經有了這樣的一個記憶,不會允許出現什麼與以往不同於的,如果你執意要這麼要求它,它會反著來,而你正著走。這會出現很大的紕漏。然而要是換了另一個人,他仿造著你來做,你無意的字,他刻意的仿,隻要有耐心且不斷嘗試,他的白紙便能夠出現一個與你的字非常相似的,但必定會展現出屬於他自己的寫字習慣。再回想一下那封遺書,就連連筆字的筆畫都改變了許多,像完全不同的自己。那可是需要你改正自己寫了幾十年的習慣還要寫的十分相似外加專門出現的能察覺的漏洞,以此來讓人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