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詭秘事件(一) 撒謊的朋友,矛盾……(1 / 2)

就因為那一天,也因為那一個無意的好奇,何晨妍和諾糯兩人已經有幾天沒有交流了,很少,連往常最基本的鬥嘴和相互間的玩笑都沒有了。

直到新的一起案子來臨時,她們才有了這幾天以來較為正式的談話。

他們站在校園裡荷花池邊上,隔著拉起了一條黃色的警戒線。拍照,取證,以及人員疏散,各忙各的,互不耽誤。

“死者信息。”

“秋爽溪,女孩子,22歲,今年已經讀大四了。昨天去世的,死因是因為窒息引起的心梗,好像都說死者有心臟方麵的相關遺傳病。”何晨妍把報告連著照片都遞給了她,“學校那邊包括同學、室友都說是自殺。”

“又是自殺?你信嗎?”諾糯問她。

她笑笑:“不信。”

諾糯看著照片,很奇怪,死者的身體是相對折疊在池裡的,並沒有平躺著或是背部向上。如果一個人是主動跳入水中,身體應該是放鬆的而並不會如此的僵硬,就像一個任憑擺布的塑料娃娃,以一種特定的動作來結束的。

“誰會以這樣的模樣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在沒有掌握足夠多的證據時,大家都不敢做出一個絕對的答複。隻是埋頭收了聲,大眼瞪著小眼。

他們調查了一個人,叫孟糖梔—死者的朋友,也是室友。據說倆人關係最好,連上廁所都要手挽著手的那種。

“孟糖梔同學,我們隻是來找你談一下關於秋爽溪的事情,你沒必要緊張,儘量放鬆一點吧。你放心,這次接受我們的調查對你以後找工作呀,考編呀,都不會影響的。你要是配合好我們,讓我們的工作能夠進一步開展的話,可能對你的以後還是有好處的。”

她點點頭,不自信的說:“明白。”

諾糯抱著手看過來,指著她放在胸前的手臂,解釋說:“她很緊張,而且很抗拒我們。雖嘴上說明白,其實她心裡壓根就沒對我們敞開,她這樣的表現會加大她說謊的幾率的。都提高警惕,有些話從她嘴裡說出來能信任的指數很低。”

“她心裡有鬼?”何晨妍聽著她的這番話,問著。

“噓~等著就行。”諾糯豎著手指對著嘴,提醒她閉嘴。

後來的談話中的確就如諾糯所分析的那樣,孟糖梔的話像在說夢又或者是在編造一些過於脫離現實的事情。值得慶幸的是有一部分對於警方而言也有一定的幫助,是否屬實還在認證和核實中,但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這一點是無法否認的。

“她最近真的很反常!那一天我陪秋爽溪去廁所,我看著她的口袋裡塞著什麼東西,而且還滲出了紅色的液體。我當時沒有多慮,也沒有多想什麼。結果當我們經曆長琴樓的底層大平壩時,她突然從口袋裡丟出來了什麼東西,你絕對猜不到那是什麼……是一片沾著血的衛生巾!當時我們身後的人都看著呢,我們都被她這個舉動給嚇到了。真的就像個瘋子一樣!”

當她激動難克製的說出這些時,諾糯搖了搖頭,點了點透過玻璃遠距離觸及的孟糖梔的手部動作和眼睛的轉動頻率。“一二四七。七下瞟眼,手的晃動頻率偏低但在她說出那句‘她從口袋裡拿出什麼東西”時,手的動作起伏過大,很激動,但唐突。所以她想強調這一點,但可以明顯看出她說的這話並不附和實際情況。她說謊了。”

何晨妍靜靜的在一旁觀摩她的解析,踹起手來繼續回過頭來觀察著。

薑警官問話:“真的嗎?秋爽溪這麼瘋狂?”

“嗯!絕對是真的!”

諾糯不自覺的笑了起來:“她很可愛呀,演技也不錯嘛,是表演係的嗎?”

“你還真說對了。”何晨妍抬起一手,這樣從偏遠處看,就像她把孟糖梔端在手心一樣,“喏!表演係的優秀學生。”

“難怪。”

孟糖梔收斂了幾分,拿出手機:“哦,對了!就在前幾天的時候秋爽溪和家裡人鬨了矛盾,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但當時她還在手機上和我聊了這件事的,我那時真的太忙了,又在搞論文的事,又在聯係可以實習的單位,腦袋真的很痛,她卻覺得我不在乎她了,然後從昨天開始就沒理我了。結果……她就變成了這樣……”

諾糯評價了一句,失落和傷心演得不錯。

孟糖梔摸了摸小淚花,連忙問道:“警察叔叔,我算不算犯人呀!是不是我間接害死了她?我是不是要坐牢呀?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這樣的,我當時真的很忙,我沒有想到她會因為……”

常一:“你冷靜一點!沒事的,沒事的。你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沒必要把責任全都擔在你的身上,緩解一下情緒吧。”

諾糯冷笑一聲:“哼~我理解不了,她現在什麼心情呢?”她看向何晨妍,好像是在問她一樣。

何晨妍想想說:“不知道。但我怎麼老是感覺她很做作且虛偽呢?”

諾糯打響一個響指,“Bingo。”

“你也這麼覺得?”

諾糯撅嘴搖搖頭,“不是我們覺得,而是事實本身如此。你看看她,一個真正自責的人為什麼詢問的點是關於自己的,‘我會不會坐牢?’‘我算不算犯人?’一眼都能被識破的拙劣。”

何晨妍歪著腦袋探過來,“她就是在裝?”

“嗯。而且她要是真的覺得秋爽溪是因為和家人朋友的矛盾而輕生的話,那麼在收尾部分她會充分的舉例和分析這一點。因為人一般會把自己所默認的重點放在後麵,則前麵會進行適當的鋪墊。但絕不會在談話談到一半時才忽然想到,據我看她壓根不覺得這是一個重要的事情。如果她最好的朋友的死因都不能成為一個重要的事的話,那我有理由懷疑她和秋爽溪的友誼是否真實。”

在談話結束時,孟糖梔的眼角還掛著一滴可觀的淚,揉了揉眼睛,擤了鼻子。何晨妍看著她遠走的背影,嘖嘖嘖了老半天,嘴皮子都嗦歪了,連連感歎著這姑娘不虧是專業的人,連哭戲都要做全套的。

“不過她那句話不假,秋爽溪的確和家裡人發生了矛盾的,害~畢竟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嘛。也正常。”

剛才還話密的諾糯現在卻閉上了嘴,細皺著眉毛,抿嘴隻覺得難搞。

“去現場。”

“哦~走吧。”

早上的時候周圍的人都很多,但奇怪的是現在基本上全都散了。

“人呢?”

“你說學生?走啦呀,周六該放假了呀,沒課就走唄。你沒上過大學嗎?”

諾糯白了她一眼,“我忘記今天是星期六了。”

“你覺得什麼能證明秋爽溪不是自殺的?”

諾糯點點太陽穴:“彆隻會問我呀,你自己不也長著個腦子嗎?動動吧,免得生鏽了。”

何晨妍輕視一笑,嘴角都歪到耳後了,“這裡的監控壓根就是個幌子,按在樹上,照到的全是葉子,連個人影都看不見。莫非是遺書?又不是每個人在自殺前都會寫遺書。”她自己為自己的猜想做著否認的解釋,“屍檢報告上明明已經寫清楚了她死於窒息呀,腹內水量超標,不就是淹死的嗎?”

“她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