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 插曲後的慰籍(1 / 2)

諾糯揉了揉睡意朦朧的眼,看著站在床邊的何晨妍,仿佛已經忘記了昨天的所有事情。

她拿起手機,忽而又質疑起何晨妍來:“你為什麼不叫我呀?你還把我的鬨鐘給關了?!”

何晨妍從口裡剩下倆字:“走了。”

“去哪兒?”

“潮海。”

“這案子結了嗎?”

“結了。”

持續追問,沒完沒了:“最後呢?到底是怎麼個事兒?”

同樣的,繼續敷衍著:“跟你之前想的一樣。”

“哦。”

諾糯看著已經收拾好了一切的何晨妍,扶牆站在開始發懵,手足無措地看著對麵望向自己的眼睛。明明自己剛剛起床卻被命令著就要走了,也才睜開眼沒多久,事情就變得多了起來。忙碌的,從腦子還不完全清醒就開始算起了。

何晨妍等著諾糯穿好衣服後,她利索地開了門,隨後從門後幾米外走來的小鵬招呼著她們,一臉笑意地趕了上來。先是對著諾糯說了早安,而後從何晨妍的手中接過了口袋,疑惑地看著,出於好奇地問了句,“妍姐,你包呢?”

“不要了。”何晨妍的口氣太冷淡,這聽上去也更像是氣話。讓小鵬感到了突如其來的壓力,便不敢多嘴了。

走得都還算乾脆,不過是全程無人張嘴暖氣氛,一想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事讓大家都變得如此淡漠。

後來,肖涵來送行了。道謝著客套幾句,而他在道彆前的唯一一件事是讓何晨妍幫忙帶句話。

“麻煩轉告給李梓,謝謝啦。”他拍拍車門,眼神卻跨過何晨妍又對著諾糯笑笑。而後轉過身對著小鵬打了個手勢,給他一個信號。接著,兩輛車都開了,三人上路。

小鵬開在前麵,大概是出於對他的車技和識路能力的肯定吧。他負責領路,何晨妍則看著他的車尾巴也直接選擇放棄了導航,她一直都主張使用人力而並非科技的。這也正合她意。

隨著前方車頂的左亮或是右閃,追著它的腳印子,無論如何還是要比導航輕鬆得多。不用來不及的反應是哪個方向或是單行道不可逆行的弊端,這些都可以借此而一一避免。

而在她的車上,她的副駕上,那坐著的某個人卻一直扭頭看著窗外。她認為是這樣的,便提出解決方法:“老地方放著的,那兒有暈車貼還有薄荷糖。”

諾糯歪歪腦袋看了過來,眯眼樂著,借機開個玩笑調解氛圍。“你還進貨了呢?”

“嗯。”似乎並不太成功,依舊還是冷冷的。

諾糯緩緩回過來開始回憶起昨天,她沒有醉,也不是迷糊,並且十分清醒。她不知道是哪一句話惹惱了何晨妍,讓她一早上便像換了一個魂一樣的,變得如此怪。沒有討人樂的笑容,也沒有犯賤圖快樂的舉動,而更多的是沉默和癟嘴的咽氣。

看著停下來的前方的車。大概是撞上了紅燈吧,所以小鵬才會停下。何晨妍腳刹住了車,她瞧著她,氣不及口,想說什麼又被止住決定不說為好。

“妍。你告訴我……我們這算什麼呢……”最後開口權給到了諾糯,她依舊是那樣的一句話。

這一下來,這種東西似乎瞬間變得讓人討嫌了,也沒有人想主動地去掌握著它,反而都躲著不想提及它。何晨妍更是這樣的,拿不起也放不下。明明這一切的思路在昨晚就已經被她理清過一遍了,她對她自己也承認過她不服如此,但現在卻又突然膽怯到甚至不敢說出口來。

諾糯扭頭握住了她不安的神情,對著她細膩的給予了一抹微笑,這可能對於何晨妍而言能算得上是那麼一丁點兒的慰籍吧,短暫的卻完美無缺。她忽而又開始跑偏了題,腦子裡隻想著一個詫異的問題—“為什麼美好不能保存呢?”

她沒有答案。而後,又在下一秒,現實狠狠地宰了她一筆。

“……什麼都不算嗎……那好吧。”諾糯如此斷然的做了結論。讓何晨妍簡直不敢相信這能算是事實,她不會撒謊,卻又這麼說。

可惜,此時前方通行,又不得不跟著小鵬繼續開著。

何晨妍握著方向盤,看著發虛的車尾,腦際間停留在剛才的那一刻中,在那一個草率的回答中失了魂。她的心尖仿佛已經被凍結,再被那一句刺耳的話慢慢震碎下來,無形地痛苦著讓她無法繼續思考下去。

什麼都不算—這是第四種答案,也是她所沒能預料到的答案。

“喲!都回來了!”劉隊看著這三張許久沒見到的麵孔,臉都笑抽了起來。大概率不是因為許久未見的想念,而是由於那邊反饋回來跟他稱讚著這三個全是能人,還誇了一通潮海市局,更是把隊長拿出來單獨捧了又捧。

他簡單地端平一碗水後,直奔主題,衝著諾糯一頓關心。“傷哪兒了?沒大礙吧?還疼不疼?需不需要我給你放兩天假好好休息休息?”

諾糯搖搖頭,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他親閨女呢。

一旁的小鵬都看在心裡,卻埋下了頭去,一聲不吭。何晨妍一臉嫌棄,覺得此情此景極為矯揉造作、虛假至極,甩甩腦袋特彆想清除掉剛才那幾秒的記憶。

三人歸隊後,許久未見自然事情就變得有趣了起來,能了解的東西也就更多了。便出於好奇,劉隊帶頭,一夥人也跟著全都圍了過來,沒理沒由的開始向他們進行了細節性地深入了解。

“那老父親幫兒子頂罪的?”

小鵬點點頭:“嗯嗯。”

“他先報的警?不是之前還報警說井裡麵的那麻袋是什麼肉嗎,裡麵有人肉吧。”

“小孩的,那這孩子誰殺的?”

“哎呀!不都說了是兒子殺的嗎,父親給兒子頂的罪說是他殺的。”

“誒誒,彆光說結果呀!細節點兒,過程呢。小鵬,你說說看,也好讓咱們學習學習,提高我們辦案的能力也算隨便的事唄。”

小鵬清清嗓,正要說。劉明明卻搶了話,接著說著,像他自己經曆過一樣的熟練:“哎呀。先呢,這兒子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偏偏信了些不該碰的東西,於是殺了個孩子用來獻祭換魂。當然這屬於迷信,不可信更不可取哈!”中斷跳出話題而作為警戒,接著,“這父親知道了那肯定不得了,他就想著給兒子頂罪。”

“怎麼頂的?”

“直接自首肯定是傻的,所以便做了一場戲—另外還綁架了一個孩子故意引起注意,讓孩子成為誘餌也就是效仿兒子的手法進行偽裝,把自己包裝成凶手。然後先去兒子之前去過的鬼地方留下痕跡引起老板的記憶,方便他們了解的時候能把所有嫌疑都指向自己。而後報警論入井中生肉的事,好讓他們查,查到他頭上說這些事跟他都有牽扯。他辯駁幾次後就可以認了唄,反正都是給兒子頂罪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有人好奇了:“就事論事,不得不說這案件挺完美的。不過怎麼就給暴露了呢?”

劉隊繼續:“都說了。那麻袋裡的小孩兒骨頭是他兒子殺的,又不是他殺的,一旦不是自己經曆過的事情這撒謊被識破的概率就特彆高,自然紕漏就多啦。而且呐……”

他走到諾糯的身邊,雙手按在她的肩上,中肯的給予表彰:“而且咱們隊的大能人之一—諾警官。這功夫也不是白練的,謊言什麼的怎麼不好辨彆得出呢!當然,也虧了咱們其他倆位同誌的配合。”

這才想起另外的兩人,便指著二人發愣和難堪的臉,大聲呼喚出他們的名字進行補誇著:“何……何晨妍……劉鵬鵬……!”

他順勢夠過去坐在椅子上,雙腳一搭,輕鬆一拍手以此總結:“最後這倆人才能被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