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父親的“隨和”也隻是自己這麼認為。劉學軍這個名字,隻怕是“聲名遠揚”到隔壁村的狗都嫌他礙眼,其他人也隻是不情願的應承著,
而漢宗也清楚,站在父親身後,村裡人眼神中更多的是同情甚至可憐。
回過神來,扶起躺在地上的母親,長大後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甚至現在連自己的內心都不會有一點的觸動,人的心需要跳動才有生命的話,那他就是擁有心跳的屍體。反抗這個詞從來都沒有出現在腦海裡。
母親艱難的站了起來,剛要起身,他也卻被一腳踹翻在地上,腦子裡閃過了個念頭“終於來了”
都說人在緊急狀態下會做出本能的應激反應,而此刻他卻有種“享受”現實的態度。心情確實變得輕鬆,或許完事了今天就又捱過去了。空洞的眼睛盯著父親癲狂的眼神,鋪麵而來的空氣中,浸滿了酒氣。發泄的竟然如此安靜,除了撞翻的桌椅,和打爛的瓶瓶罐罐,居然一點其他的聲音的都沒有。
看著我一臉平靜的表情,可能瞬間激怒了他,抄起身邊的板凳向我砸了過來。這一瞬間,妹妹依然留著眼淚,也從不出聲,他是心疼妹妹的。母親靠在牆邊一臉平靜,沒有阻攔,沒有表情,臉上的血在還在低落,一滴,兩滴,三滴。
媽你應該也不覺得疼吧?”發狂惡魔的卻一切都顯得那麼無能,連我得身體都懶得顫動一下,我閉上眼,甚至都沒有知覺。
耳邊突然有個聲音。棒棒~棒棒~走不走?”漢宗被踢醒了。努力的睜開一條縫隙,陽光順著寬大稀疏的草帽孔洞,刺在眼睛裡,緩了緩神,拿開草帽。
來人是個大叔,虎背熊腰,膚色黝黑,背對這陽光看不清他的長相,如此高溫,即使隻穿了一件背心,也被汗水浸濕。扛著一個大背包,手裡拎著一個裝的滿滿的編織袋不知裝的什麼,很常見,車站附近大多數人都是這身打扮。
他也看清了漢宗的長相,看出是個孩子。“格老子得,誰家小娃娃,學人出來挑活。”大叔罵罵咧咧得走遠。
沒有意外,也沒有覺得無理取鬨,這樣的事情,這幾年都不知道發生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