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的左臂以後不能提重物了,輕便的東西也儘量不要拿。”醫生平淡地陳述著結論樣的事實,“儘可能不要使用左手。”
五十嵐柚木將右手握成拳頭狀,又緩緩地鬆開了,抬頭對上醫生的目光:“這樣啊...我知道了,麻煩您了。”
諸伏景光送走了醫生,尤蘭達則俯身靠近五十嵐柚木細聲安慰她,房間裡就這樣達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狀。幸好又過了沒一會兒,降穀零帶著風見裕也和他剛做的早飯來了,房間立刻變得生機有活力了。
幾人互相做了自我介紹,尤蘭達知道了麵前金發黑皮的人叫做安室透,是一個兼職咖啡廳店員的私家偵探;旁邊帶著黑框眼鏡頭發有些帶刺的人叫做風見男六,是安室透作為偵探的助手。而尤蘭達也隱晦地介紹了自己,說自己是一家研究所的管理人。
聽見風見裕也介紹自己叫做“風見男六”,降穀零暗暗鬆了一口氣並暗中對他投了一個讚美的眼神。畢竟曾經沒想過在五十嵐柚木的耳骨釘竊聽器下掩蓋自己的名字,“風見”這個姓氏出現的次數不算少,若是說“飛田男六”,尤蘭達不免會起疑心。因此,“風見男六”既隱藏了自己的真實姓名,也不會被尤蘭達發現端倪。
至於安室透,他的外號是“零”,這也就能解釋五十嵐柚木口中的“零君”為什麼是安室透了。
尤蘭達除了麵對五十嵐柚木的時候無微不至,餘下麵對這三人的時候態度就變得很平淡,儘管感謝了他們對五十嵐柚木的照顧之情,但除此之外似乎不想去和他們搭話。
今天是日曜日,正常的工作都會休班,但是作為偵探自然沒有固休日,所以三人起身告退了。降穀零與風見裕也走在前麵,諸伏景光跟在他們的身後,這時坐在五十嵐柚木身邊的尤蘭達倏地起身,猜忌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陰鷙。她的目光直指諸伏景光。
“綠川先生,我們曾經是不是在哪見過?”
那一瞬間在場除了尤蘭達的四個人立刻想起來了,五十嵐夫婦之所以能及時趕到日本帶走諸伏景光,都是五十嵐柚木意外地在尤蘭達的書桌上看到了關於蘇格蘭的文件。雖然不知道那份文件為什麼會到尤蘭達手中,但是她極有可能翻看過文件並看到了諸伏景光的照片,從而使得她對諸伏景光有一種眼熟的感覺。
降穀零與風見裕也向來習慣將手槍彆在腰間,此時他們兩個覺得槍冰冷且堅硬的觸感讓他們做好了寫報告的準備。至於諸伏景光,他昨天來到醫院的時候沒有將配槍帶上,現在顯得他手無寸鐵。
“我嗎?”諸伏景光回身,他搖搖頭,鎮靜地張口,“尤蘭達小姐認錯人了,我沒有去過美國。”
尤蘭達沒有繼續說話,三個人也趁機告辭了。降穀零走在醫院走廊的陰影處長籲了一口氣,雖然他們有權先擊斃犯人,再做彙報與後續處理,但是畢竟對方尚未做出威脅日本安全的舉動,他們沒辦法輕鬆地將這個非法手段進行合法化。
更何況,她的手中還有一份能讓他獲得很大助力的數據。
降穀零心頭湧起的那一瞬間衝動被理智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