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五十嵐柚木局促地搓著手,站在一家店的門口,躊躇著怎麼推開這扇門。
“五十嵐小姐,有位先生在裡麵等您。”
這扇門從裡麵打開了,大概是店長在監控裡看著五十嵐柚木這迷惑的舉動覺得古怪,所以等了一會兒便主動開了門。
這家店正是四年前五十嵐夫婦約見降穀零與諸伏景光的那家店。
五十嵐柚木認命地攏了下肩上的帆布包帶子,跟著店長的腳步向裡走去。這家店是五十嵐先生名下的,五十嵐柚木早早就和店長打了招呼停業一天,因此今天隻招待五十嵐柚木這一桌。
店長領著五十嵐柚木去往包間,她推開包間的門的時候,降穀零聞聲向著門這邊看來,他的臉上掛著在波洛咖啡廳打工時的陽光笑意,他說話時的聲音像是夏日專有的熱烈:
“早上好,柚木。”
五十嵐柚木見到這一場麵腳下的步伐一頓,心裡默默想起了鬆田陣平跟她提過的一個詞---“Honey Trap”。
五十嵐柚木強作冷靜地問了好,便坐下點了單。
這倒不是因為五十嵐柚木被吸引了,而是她清楚降穀零的這副模樣更像是在扮豬吃老虎,所以談判可能不會太順利。
降穀零待五十嵐柚木落座後一直掛著笑意,端著杯子做了一副乖巧的模樣,一言不發地望向五十嵐柚木。
五十嵐柚木被他盯得有些社恐,但苦於她的麵前還沒有杯子,隻好裝作翻找資料。
儘管五十嵐柚木與降穀零和諸伏景光認識的時間很長,但是五十嵐柚木與降穀零小時候經常“掐架”,幸好當時一直有諸伏景光在勸架。因此在這個單獨見麵並且五十嵐柚木有求於降穀零的情形下,她難免緊張。
五十嵐柚木暗自在心中深吸一口氣,做好了心理建設後,她從帆布包裡拿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硬盤放到桌子上,向著降穀零的方向推了推。
降穀零依舊端著杯子,瞥了硬盤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這是尤蘭達對你們而言所有的價值。”五十嵐柚木直接了當地說。
這句話讓降穀零放下杯子,雙手交叉在一起搭在疊著的膝蓋上,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這裡麵是關於那個組織的所有實驗數據,還有需要存儲的各種情報。”五十嵐柚木解釋,“都在這裡了。”
降穀零坦然地反問:“可是柚木,尤蘭達她還活著,從她嘴裡問出來的不會更多嗎?”
“不會。”五十嵐柚木出言迅速,像是就等對方問出這句話,但很快她意識到了自己的輕率,強壓著心思用慢條斯理的口吻繼續說,“尤蘭達平時除了喜歡監視我和她自己實驗室的數據外,從來不會主動去關注那個組織存儲的這些數據,所以----”
五十嵐柚木頓了頓,伸出一隻手遮在唇前,但眼角處卻掩不住彎彎的弧度。
“在離開美國之前,我將那些數據全部銷毀了。”
“也就是說,這是最 後一份了。”
降穀零啞了聲,垂下眼眸,似是在權衡利弊。這個過程隻出現了短短一瞬,等到五十嵐柚木看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揚起唇角,像是對於“最 後與僅有”並不在意。
“柚木,這些數據對於我而言,並不是必要的。”降穀零攤開手,對這個說法表示了惋惜與遺憾。
降穀零並沒有說謊,數據對於公安而言確實沒有直接的用處,畢竟他們早就鏟除了日本境內的主要成員,也並沒有公安的成員急需APTX -4869或者其他組織研發的實驗品的解藥。
“米花町那兩個很聰明的小朋友都是APTX-4869的受害者吧?那個男孩是叫工藤新一吧?我和他們聊過了,他們說等恢複了願意為日本警/察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