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莉是在叫項敏羽起床時察覺到了對方的不對勁,項敏羽居然不理睬她的叫醒服務,他昨天還在痛心疾首的悔過,什麼男人變臉這麼快。於莉索性直接拉下他一直蒙到臉的被子,頓時看到他的臉頰像豬肝一樣發紅,隻是因脫水沒了潤澤感,而這人還像頭豬一樣毫無知覺的睡著。她給項敏羽找來水銀溫度計量體溫,於莉壓著項敏羽因昏睡而自然鬆懈的胳膊,讓他夾好溫度計,他不適的動了動,掙紮未果。
於莉看著眼前這個任人擺布的病人,難以把他聯想成那天晚上眼睜睜看著自己離開,卻依舊嘴硬什麼也沒說的人。她那天晚上獨自在酒店的心情說是傷心,究竟還差點意思,但是知道身邊的伴侶對自己一直有所隱瞞心裡還真不是個滋味。聽了他昨天的一番話,她心裡有感動,也有後怕。前者是因為他那麼明確堅定的說愛她令人十分動人,後者是因為她總覺得自己也許就是下一個薛清,但她不願意去想這樣的結局。
過了兩分鐘拿開體溫計,水銀線指示38.6攝氏度。她搖了搖臉溫紅的項敏羽,對方沒有醒來的意思,於莉有點發愁的給小助理打了電話。一是問他怎麼處理,二是讓他帶點食物補給。
早上八點屋外還是陰雨連天,雨一陣下一陣停,不分晝夜的交替,室外天光不放,室內燈火通明。於莉沒多久收到今天停工的消息,本來就天氣不好,加上一個主演身體不適,導演又知道他們二人的關係,索性今天就給放假了。於莉翻出家裡的藥箱,她不知道項敏羽吃藥有沒有忌口,不過好在小助理告訴她說項敏羽的情況不算嚴重,可以先吃個退燒藥看看。於莉默念著藥的名字,找到後仔細看了看說明書的內容,然後給項敏羽倒了杯水叫他起來吃藥。
項敏羽吃完藥腦袋依舊昏昏沉沉的,他看見於莉出門的背影,緊接著是門開的聲音,他虛弱的想讓於莉不要走,未幾,於莉拿著飯盒的身影又顯現在眼前,聽到於莉一層層拆飯盒的聲音,他才有了點實感,不是做夢,也不是想象。
於莉把項敏羽伸到外麵的胳膊搬到被子下麵,問他要不要吃點早飯。項敏羽沒有胃口,搖了搖頭,隻見於莉坐在床頭吃起了鮮蝦麵。他現下味覺失靈,和自己的胃唱起了反調。他一會兒怕於莉弄臟了房間,想讓她去餐桌上吃,一會兒又覺得她的模樣實在可愛,努力想忘記那點粘在嘴角的番茄醬。
於莉怕項敏羽傷著胃,到底給他喂了點東西吃。項敏羽嘗到了不能自理的甜頭,越發得寸進尺,一會兒讓於莉給她遞紙巾,一會兒讓於莉再給他兌點熱水。於莉納悶的看著滿滿一杯一口未動的水杯,不情不願的給他重新倒了一杯開水。她把水杯放在床頭,順勢盯著項敏羽扔在床頭團成一團的紙團,轉而威脅著對項敏羽說,你可彆把我當傭人,我還沒這麼照顧過人呢。
項敏羽忽然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咳嗽聲,然後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神情看著她說,你彆管我了,我真是太麻煩你了。於莉任命的拿來垃圾桶,將紙團一揮而下。
項敏羽吃了退燒藥後發了一身的汗,覺得清醒多了。他這會兒堅決爬到餐桌上吃飯。今天的飯是於莉就著小助理送來的食材就地發揮的,為了照顧項敏羽在病中的忌口,口味偏淡,沒什麼葷腥。
你今天...是特地留下來照顧我的嗎,項敏羽猶猶豫豫的問出來口。
於莉拉開窗簾,這會兒沒下雨,但天還陰著,遠處染成了青灰色。今天天氣不好,沒開工,她說。
吃完飯,項敏羽又躺上了床,他這會兒再讓於莉給他倒茶端水,於莉說什麼也不肯了,你都下床吃飯了,怎麼不能自己倒茶,於莉凶道。
我剛才感覺好點了,現在又頭疼的厲害,這病有點反複不定,項敏羽可憐巴巴道。
於莉上了趟廁所,給項敏羽倒了最後一杯白開水後也上床睡午覺了。由於家裡隻有一張床,於莉雖然擔心項敏羽的病可能會傳染給她,此時也沒辦法隻能背對著他貼邊睡,她暗想反正昨晚也這麼過來了。
項敏羽也自覺的沒有靠近她。於莉醒來時,項敏羽正支著頭看她,莉莉,給我削個蘋果吧。
是可忍,熟不可忍。於莉捂著肚子喊疼。項敏羽急忙問她怎麼回事,得知是她睡覺前上廁所時發現自己來月經了,心疼的給她揉了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