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等到孟寧思裹好披風,扶著長玉來到……(1 / 2)

等到孟寧思裹好披風,扶著長玉來到正堂時,孟安學連忙上前來引著她,問她冷不冷,有沒有摔跤。

她淡笑著搖搖頭,聽著這屋裡其他幾人輕微的呼吸聲。

輕聲問到:“父親母親可到了?”

孟安學沒出聲,握著她手腕的指尖緊了一分。

孟寧思想著,大概是哥哥從她院子回去後才知曉這件事,所以難以接受。但是,她本就不占理,已經陰差陽錯占了人家十五年的位子,沒道理不騰出來。

“給父親母親請安。”孟寧思規矩地行了一個萬福禮。她不常見到孟敦忠,而她又有眼疾,往常都是孟夫人去她院子裡看她,所以免了禮節。

她的萬福禮還是跟長玉偷偷在院子中學來的,十歲那年“失憶”後,她問一些奇怪的問題,彆人都不奇怪。

她由著孟安學的指引坐下,假裝問到:“哥哥,我怎麼聽著,屋裡還有人?”

“是……是有人。”她看不見堂中幾人的模樣,但能聽到幾人的呼吸聲都緊了幾分。

“誰呀?”

……

一陣靜默後,孟敦忠有些不樂意,“你們這是做什麼,我找回了自己的親骨肉,她一個瞎子……”

“父親!”孟安學惱怒止住了他的話,他們這父親,一貫是自私自利,不在意孟寧思的,自己是嫡長子,又是府中唯一的男丁,還能得到他的兩句好話。

但是他知道,妹妹在府中的日子一直不好過,被庶出的孟寧秋欺負了,也是大事化小。

從小母親將大部分的身心都用在他和管家上,用在妹妹身上的隻餘一兩分,等到母親終於醒悟過來後,妹妹早已變得懦弱膽小。

這時,外麵傳來兩聲嬌俏的笑聲,“嘻嘻,,父親~寧秋貪玩兒,來遲了。”

隨著腳步聲進到堂內,尖細的聲音再次想起,“呀!這就是我的大姐姐嗎?”

像是說給所有人聽的,孟寧思端做在桌旁,像這幾年遇著孟寧秋一樣,沉默著。

倒是孟安學有點奇怪,他傍晚時分才知道的事……“二妹妹你是如何提前知曉的?”

孟寧秋的聲音聽起來不甚在意,“自然是父親在姨娘處說的呀,哥哥,找到真正的大姐姐是好事兒,父親高興也是應當的,你彆因為和以前的姐……孟寧思感情好,就愁眉苦臉的。”

嗬,一句話,既說了父親對那妾室的寵愛,離間了孟夫人兩人的夫妻感情,又離間了真千金和哥哥的兄妹情誼。真不愧是惡毒女配。

原書中也有這段,書中寫到:孟寧思聽到這話,立刻明白了自己原來不是孟府的千金,一時接受不了,跌跌撞撞跑了出去,摔了一跤後身子不大好,不久就去世了。

她其實不生氣,心情隨著孟寧秋的話越發平和下來,但是孟安學是對她最好的哥哥,她再作妖,也不能讓兩人的情誼受損。

“原來是這樣,多謝二妹妹告知我,隻是二妹妹後半句話說錯了,哥哥和這位真正的孟府千金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以後是要互相牽連著的,他們的感情不會因為我或者任何人而改變。”

說完便聽著一聲暴怒,“孟寧思,你少在孟府放肆,以前……”

孟敦忠還有點理智,此時慣著她,旁邊的妻子絕不會放過,佯裝生氣到:“寧秋,住口!”

她是告誡孟寧秋的,也是說給孟寧稀聽的,不管這位真千金如何想她,但是絕不能給孟安學使絆子,拖後腿。

“阿寧,乖孩子……娘就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孟夫人在一旁聽著自小便虧欠的女兒這時還為了自己的哥哥和那孟寧秋辯論,有些不是滋味,淚雨連連。

人人都道她蘭蔚一個小官人家的庶女能嫁進伯爵府二房做正妻,自家夫君雖是從五品的官職,但是上有伯爵府靠著,祖上燒了高香得來的福分。

誰人知道她家這夫君在外一派高風亮節,在她生安學時便從揚州帶回來一個瘦馬養著,她雖不在意家中納妾,但是誰家的妾能大過正妻?

她將所有的精力放到安學身上,以防那隴氏的庶子出生,好在上天垂憐,這麼些年府中終究隻有安學一個兒子。

孟寧思不願再這裡糾纏,對於原身母親遲來的關愛或者歉意,她都沒資格替原身受著或原諒。原身已死,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且沒有用的。

“不知這位姑娘,叫什麼名字?”

此時,剛剛一直沒有出聲的人輕聲細語中又帶著中氣十足的聲音回著:“觀裡的人都叫我二丫。”

孟寧思聽著,腦中想象著一個活蹦亂跳的女孩,像是精靈般在山間遊走。

她對著剛剛說話的地方善意地笑了笑,“我眼睛不好,不常出院子,聽著你的聲音倒覺得很親切,要是有什麼事隻管來找我。”

“好。”

孟敦忠瞧著自己的親身骨肉,那模樣和蘭氏有七分相似不說,雖禮儀不周全,但是調教一番總能拿得出手。

“我想著,如今你既已回家,名字自然不能隨便,過兩天等我將這件事告訴族裡,給你取了新名字,入族譜。”

孟夫人在一邊皺眉,這取名,自然是想自家人取了。

孟寧思聽著,覺得這是個促進他們兩兄妹感情的好機會,“我想著,族裡的字無非就是那幾個,哥哥才學匪淺,不如讓哥哥取一個。”

“啊?”孟安學在一旁還是懵的,結果這幾人都已經討論到新名字上了。

“那不如……取一個……稀字?”眼見著身旁幾人看著自己,憋出個字來,不確定地問著。

“稀倒是個好字,稀世珍寶,不知我該叫姐姐還是妹妹?”孟寧思聽著覺得好極了,但總“姑娘,姑娘”的叫著,有些彆扭。

“這……”孟夫人也不知道,當時京城突逢奪嫡之變,家中有官眷的都去了京外的佛堂和道觀避難,她去的正是那道觀。

除了官眷,還有京城中消息靈通的平民百姓,想活命的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