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接住奏折後打開一看,瞳孔瞬時放大,安嶽將軍的慶功宴?
他連忙抬頭,緊張得看向自己的父皇,“這種差事,一向是皇兄負責的……兒臣哪能做好……”
皇帝有些恨鐵不成鋼,“你是朕的兒子,你看你皇兄,都快將這朝中大臣的心收買完了,我平時寵溺慣了,這點事都推辭!你不是說沒事做嗎?這就是現成的,安將軍離歸京的日期還長,你慢慢學著做。”
他擺擺手,示意雲鐸廷出去,揉揉太陽穴,接著處理政務,自是沒看見三皇子略帶得意的眼神。
孟寧思回到山中,此時她和朝中各人也不認識,就連太子,也隻是聽過聲音而已,什麼都不能做。
心煩意亂的她朝窗外看去,下午的太陽西斜,種的番茄苗長得倒是快,想著反正沒事,再理理這菜園子。
她拿著鋤頭出門去,進了那菜園,將番茄苗靠近根部的部分放倒,刨出土將臥倒部分蓋住。
她認真處理著每一棵苗,沒注意旁邊長玉過來,“小姐,你這是做什麼?”長玉對小姐奇奇怪怪的種植方式雖然已經司空見慣,但也十分好奇。
“這樣將它們臥倒,方便六月柿長出新的根係,吸收土壤中更多的營養,也避免苗木過於旺盛,以後隻長葉,不結果。”
說罷,直起腰,對長玉說到,“你們去竹林幫我砍些竹子,拿些稻草來。”
“誒!”長玉雖然不懂小姐要做什麼,但是小姐的話她照做不誤。
等到她倆砍來竹竿,孟寧思解釋到:“將六月柿的幼苗像這樣綁在竹竿上,以後六月柿的莖就掛在上麵,果子也在上麵掛著,不接觸地麵,也就不容易腐爛,不容易被蟲吃掉。”
長月長玉倆人跟著孟寧思學,一顆一顆綁在上麵,長月驚訝到:“難怪我朝總是種不出六月柿的產量,原因竟然從種子開種的時候就錯了,小姐,你讀的哪本書,我回去找找,等找到了也給十裡鄉親說說去。”
孟寧思沾滿泥土的手一頓,繼而不在意得調侃到:“之前可是你在給我念書,我怎會知道是哪本書?如今你倒好,還來問我了!”
“啊?可是我沒印象了啊……”長月迷迷糊糊地,臉上什麼時候抹了泥都不知道。
孟寧思看著她迷茫的樣子,抖了抖身上,踏出院子,洗了手,暗自歎到:你不記得就對了。
不過,長月倒是提醒了她,也許,將她知道的各種種植技術寫下來,傳送給全國各地的農戶,到時候豈不是農戶的產量變得更好?
說乾就乾,她現先是大量搜集雲朝各地的遊記,詳細了解各地的地形地貌,天氣變化。就這一項功夫,就耗費了大半個月。
此時,她才開始提筆,寫下《雲朝植術》,將雲朝分為東北、西北、西南、東南四個板塊。繼而根據每個板塊的特征,寫下當地最宜種植的農作物。
因京城處於四個板塊的交界處,孟寧思又將此地專門做了個板塊。她首先寫的便是此處,四季交替,何時播種,何時插秧,何時結果,各個農忙時節的注意事項,皆是一一列舉。
一個多月過去,才堪堪完成了一小本。
孟寧思帶著此書赴那雲文安的宴,此時正是插秧的時機。
幾人如同上次一般去到那莊子上,還未走近,那掌事遠遠得在莊外迎接。等到走近後,那掌事對著幾人深深行禮,“孟姑娘果然是神機妙算,這幾十天,莊裡的秧苗比往年的出苗率多了許多。”
一麵說著,一麵帶著幾人來到田埂間,孟寧思看著密密麻麻的秧苗頗有成就,她隨手抽出一根,看到已經過了三葉一芯,可以插秧了。
隻是,這插秧也是有講究,她讓農戶將蓋在麵上的稻草去掉。讓農戶稀疏有度將秧苗分列開來,不緊不鬆,將田地的水放掉,隻剩超過泥地不過三分之一的手指高度,且直直地淺插在禾田中,再在上麵撒一層薄薄的草木灰。此時,插秧工作才算完。
旁邊的掌事早已收起上次輕蔑不信的表情,“敢問姑娘,這又是何用意?”
要知道,雲朝自來到這裡,學著彆人插秧便是深插,也沒有稻草,草木灰一說,他們還從來不知道,家中的草木灰有如此大用。
孟寧思耐心解釋,“稀疏有列,是為了讓禾稻均勻吸收營養,分散太開,浪費田地,太緊密,搶奪養分,到時候長勢不好。至於淺插,便是為了讓禾苗莖部和根部鏈接處能接受到陽光,隻有此處接受到陽光才能更好吸收營養,保證溫度。”
不光那掌事,就是雲鐸塵也不知道竟然還有這麼多講究,雲朝重武,但是經曆糧食不夠的時間也是有好些年了,所以朝廷很是在意糧田,以至於朝中達官貴族的莊子上很大部分都是種植糧田的,不僅可以博個好名聲,也可以賣個好價錢。
孟寧思見這人認真聽著,覺得至少自己還算有些用處,而且自己沒花一分錢,就能得到分紅,其實挺不要臉的,遂能多說的都多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