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孟寧思將《雲朝植術》五版完結後,她終於得到一絲閒暇。
六月來臨,太陽越來越毒辣,孟寧思苦夏,不願出門,幸好這還是初夏。
這期間雲文安倒是沒來找過她,其實後來她也覺得自己生氣得過了頭。
不過,他不來,正好,聽說女主也遠離他了,這樣劇情也能往正軌上走。
最近,京城中沸沸揚揚的,是大將軍安嶽攜妻兒回京的消息。
自從宋國兵敗後,不知為何,雲朝從邊境傳來的消息中夾雜著怪力亂神。
都說安將軍大勝宋國,有神力相助,要不然為何邊防十餘年,偏偏這次打的對方落花流水,還樁樁件件都提前布局?
孟寧思隱身人群,若是這樣傳下去也沒什麼。但是眾人話鋒一轉,不知誰走漏風聲,說是太子殿下府中有能人,預知天下事。
孟寧思嚇得大驚失色,一傳十,十傳百,從堤壩一事到地動,被繪聲繪色傳出來。孟寧思思忖片刻後決定:販賣劇情的事兒,以後怕不能繼續了。
而那邊太子也正奇怪,最近安將軍要回京的消息滿京城都知曉,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傳言,甚至連皇上都敲打他,說要是有賢才該放置朝中。
據雲鐸塵查實的消息來看,是最近三皇子查到了什麼,放出的消息,意在逼迫太子放出幕僚來,可惜的是太子府裡麵根本沒人。
太子知曉這事兒後,淒然一笑,“我這三弟,心思縝密,能在這個時候查我,怕是花了好些時間,不過,阿塵,給你消息那人真是能人?”
雲鐸塵躺在榻上,不經意般說:“什麼能人,不過是對天乾地支有些了解的人,她還寫農書呢。”
“哦?”太子來了興致。
“啊……不過沒寫完。”
太子看著他不著調的模樣,正色說到:“若是有真本事,納入朝中或是太子府必是一件雙贏的事。你可彆怠慢人家。”
“她不圖名利,圖錢。”雲鐸塵又想起那人和他合作的事。
還沒等太子說話,雲鐸塵長歎一聲,“不過,我好像哪裡惹到她了,已經好久不理我了……”
太子聽著他幽怨的聲音,氣得笑道:“那你就該去請罪。”
雲鐸塵一個鯉魚打挺,起身說到:“我哪知道我哪裡錯了,我都去過了,她還不肯原諒我,好歹和我相處了那麼長一段時日呢,真是無情……”
等到他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發現剛剛還和他說話的人此時坐唉旁邊,雙手交叉,雙眸渙散,思緒不知飄去哪兒了。
“我給你說話,雲鐸南。”
“啊?哦……是啊,真是無情……”
…………
兩人雙雙看著彼此,一言不說,又仿佛知道什麼。
“既然三皇弟都在查了,我得去給她說,讓她躲著,皇兄,我先走了。”
還沒等太子點頭,人已經走遠,而傻站在雲鐸塵房間的太子殿下暗下決斷:我是不是也要去求個明白?
孟寧思正在院子中給開花的番茄打叉,一邊絮叨著告訴長玉兩人如何點花打叉,促進結果,從哪個枝條下手……
沒過一會兒,便聽到長月發出聲響,孟寧思轉頭看去,正是好久不見的雲文安。
他來做什麼?孟寧思其實早已不像當初知道時候那麼生氣了,隻當他是個陌生人。
孟寧思讓她倆在那裡接著處理六月柿,出來抖了抖身上沾上的泥,冷臉問:“你來做什麼?”
她本是隨口一問,沒想到站在對麵的雲文安倒是比她還著急,“我聽說現在京城傳之前的事,傳得厲害,我……我害怕彆人查到你。”
“沒事,我本不是什麼能通未來的人,隻是念過一些書,了解點關於種植的知識,能觀察點天氣罷了。”
“那瘟疫的藥方……”
“也是遊記裡麵的,你也知道,遊記裡都是各處風土人情,難免有彆人沒見過的疾病和處置辦法,剛好我聽過記得而已。”
“……”
雲鐸塵見她雖句句回答自己,卻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覺得心慌意亂,明明之前他們可以談天說地。
孟寧思看他不說話,想回去喝口水,準備轉身時,衣角被一隻手拉住。
“孟姑娘,我……文安真的不知哪裡錯了,想了一個多月也著實沒想明白。即便是頭點地,也要有個罪名不是。”
孟寧思暗自使勁,想將衣角拉出來,沒想到他拉得緊,自己費力竟然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