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孟寧思就見到雲文安親自將已經做好的風穀車搬了回來。
“孟姑娘!你看看,是不是這樣的?”
孟寧思去到後院,圍著風穀車轉了一圈,又親手搖了兩下手輪。
“對了,你叫個人去把那廚房的細糧全都拿來過一遍。”
“好勒!”雲文安沒動,旁邊的王師傅早就瞧好了,這稀奇東西從來沒見過,雖然有些好奇到底能不能將細糠篩出來,但是這孟姑娘說能那就必然是能信的。
孟寧思先將那手刹卡住,頂部裝東西時不會漏下,等到手輪開始搖動,才將手刹放下,上麵帶有雜質的糧食才能落下來經過扇葉,被分成雜誌和白米。
孟寧思右手不停,左手放下手刹,風穀車嗡嗡嗡吹著。
“啊!呸呸呸……”
孟寧思轉頭過去,一個酒樓的小廝剛好站在那左麵風口處,那處剛好吹細糠出去的。
“我忘了說了,彆站在那邊,容易滿身糟糠……”
眾人此時聚精會神看著孟寧思腳邊的籮筐裡,不一會兒,真出來了白花花的米糧,隻有幾顆容易挑出來的石頭,一點細糠都不見。
“奇了奇了奇了!”
“這東西真的有用!”
“孟姑娘真是神了,也不知從哪裡知道的,這東西真好用。”
…………
孟寧思聽著大家的感歎,隻覺得就這個現代已經淘汰的工具在這裡還能當寶貝。
半下午的功夫,一堆人圍著風穀車,人人都去搖幾下,這酒樓囤的米糧已經被篩完了。
“以後,廚房的米,小麥等去殼後要來篩一遍才能用作廚台食物,這樣客人吃起來細滑。篩的人不可偷懶,這剩下的細糠,家裡養豬禽的,也可以分著拿回家去。”
孟寧思叮囑著眾人,自然沒瞧見,雲鐸塵聽到她在那邊安排,眼神有些渙散。
他開始接觸這孟府小姐,隻覺得自己有段奇緣,而後慢慢接觸下來才發現孟府不僅孟安學才華橫溢,他這妹妹也毫不遜色。
當天晚上客人點菜,往常點酒的桌沒什麼反應,隻覺得菜色新鮮好吃,而點了米飯的桌見到煮好雪白的米飯,連忙問小二,是不是端錯了,要知道,這去過糠的米和沒去糠的米可不是一樣的價錢。
在聽到小二說以後天月酒樓都是如此的白米後,那些客人驚訝,覺得這樣的財力物力,酒樓不得虧死啊。
那小二也高興得合不攏嘴,直說天月酒樓有個好東西,專門去這些東西的,根本要不了多久,幾十擔的米糧,半天時間都要不了。
眾人紛紛問起來,小二連吹帶捧得,就將那風穀車神乎其神傳了開來。
孟寧思知道後也沒說什麼,本來這東西都是惠及農民的,農民賺點辛苦錢,無非是賺得多些罷了。
孟寧思接下去幾日都出新的菜色,等快到了端午節,更是推出如軟兜長魚,響油鱔魚,鹹肉雙筍燒鱔魚在內的幾十種鱔魚的做法,名為“端午全鱔宴”,光聽名字都讓人垂涎三尺。
孟寧思在廚房將打理好的鱔魚切絲或是切筒,跟王師傅在內的酒樓廚子們細細講著,鱔魚最重要的是去腥味,從薑、蔥段到那柑橘的新鮮葉片,都能為之所用,這是他們以前從來沒用過的方法。
“就如這軟兜長魚,做這道菜最主要的便是用活鱔魚。”孟寧思邊說邊快速舀水,“把水,醋和去腥的東西放入鍋中,等到水開後,放入活的鱔魚,蓋緊鍋蓋,等到它們不動張開嘴後立馬撈出。”
孟寧思說著,手中的動作不停,“撈出後從脊背處將鱔魚劃開,放入滾水中再撈出,用豬油滾鍋,把剝好的蒜瓣先放下去爆香,放入瀝乾水分的鱔魚炒軟。再放佐料,淋一遍豬油,在鍋中滾熟,勾芡就能起鍋了。”
等她說完,剛好做好了這道菜,香氣四溢,王師傅年長,不客氣得先將筷子伸了過去。
“絕!”
鱔魚散發著濃烈的焦香味,色澤農亮。
眾人看著這一盤菜,咽了咽口水。
“你們都來嘗嘗。”
孟寧思將地方騰出來,等他們津津有味品嘗完才接著給他們說下一道菜。
鱔魚在端午節前後變得肥美,雖然稱為魚,但是和普通的魚不同,加上不好養殖,物以稀為貴,也隻有天月這樣規格的酒樓能擺上全鱔宴了。但是,這樣的全鱔宴,也不是隨便一個富庶人家能吃上的,就孟寧思所知的,孟府就不能常吃。
端午節在這裡也有團聚之意,所以酒樓的生意格外好。隻是這裡並不吃粽子,鹹鴨蛋之類的東西,所以孟寧思也將這些食物推出來,美其名曰:端午特供,欲購從速,並附上粽子,鹹鴨蛋的食用方法。
眾人皆沉醉在這新鮮的食物上,況且天月酒樓的食材新鮮,也不亂漲價,就連普通的粽子,普通百姓也能買上幾個嘗嘗鮮。
京城中沒錢的人都說:要是有朝一日能去吃一次便是了無遺憾,而富庶人家也為訂購一桌好菜來來往往。
那七皇子不像太子和三皇子在朝中做事,隔幾天就和親王府世子雲鐸塵去遊玩,隻是,這段日子,雲鐸塵也忙,自然沒空見他,隻餘他一人在街上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