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漫不經心夾起一塊魚,才發現和原來的完全不同,香滑爽口,更沒有魚本身的腥味。
孟寧思緊緊盯著他的表情,知曉自己這是得到了他的肯定。又將清蒸獅子頭遞過去,“您嘗嘗這個?”
那王師傅瞧她一眼,終究是沒忍住,將手中的筷子伸了過去。肉彈而不柴,香而不膩,沒有肉的臊味,更多的是香味,濃烈的肉香味,沒忍住多吃了幾口,一個獅子頭就被他吞下肚。
“怎麼會?”他明明看著她在那邊做的,與他平時做菜沒什麼兩樣,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差彆。
他算吃遍天下的了,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食物的經驗,將食物的美味和香味都保存下來,去掉的都是那些人們不喜歡的味道。
往常他也會這樣去味,但是更多的是用椒來去味,這樣也能去掉,但是殘留許多椒的麻味,不僅小孩不能吃,很多成人也吃不慣這個口味,他從來沒想過,居然去味的同時不留下其他的味道。
“我用的蔥段和薑,也是偶然發現這樣的搭配能更好的保留食材的鮮味。”
孟寧思看著對方不解的模樣,微笑著解釋道,“如今,不知能不能在廚房工作了。”
那王廚子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連最後一道菜都沒來的及吃,連連起身,“真是對不住,姑娘我王廚子今日是有眼不識泰山了,多有得罪。”
趁著今日好些人都來看她的熱鬨,孟寧思心中轉個彎,說到:“無事,我知師傅自有自己的清高,但是這也是我想說的,我們酒樓雖常常招待的是貴客,但是若有身著麻布的人來,我們也不能輕待。”
“人不能隻看表象,您說呢?”
“自然是如此,孟姑娘大度,今日是我魯莽了。”
說罷便吩咐人將孟寧思的位置給挪出來。
孟寧思回房去的時候,聽到外麵來人傳話,說是一應用品刀具都準備好了。
“不急。”
孟寧思其實最不能忍受這裡的,便是這裡連著糠一起煮飯,米中粗糙不說,時不時還卡喉嚨。
當然,也跟這裡稻穀的產量有關,往往將稻穀去殼後,人們就著剩下的細糠煮在飯裡,一個是吃的久,二個是沒工具去那細糠,人力去弄要挺久,費人費力。
她帶著畫好的稿紙去找了王師傅,“我們的米糧是在哪裡拿貨?”
“回姑娘,是在東家的莊子上。”
哦?這雲文安倒是會做生意,左口袋進右口袋出,要是在他莊子上拿米糧,那更沒有什麼不方便的了。
她讓長月去錢莊打聽雲文安的消息,就說自己有要事相商。
過了兩日,雲文安才終於來了,孟寧思看過去,好像消瘦不少,“最近很忙?”
孟寧思隨口問到。
“沒事,我把你那書帶給認識的一個朝堂中人,他帶給當今聖上,聖上很是歡喜,最近在忙各地種植的事。”
孟寧思聽著,覺得他做事很是讓人放心,平常看起來不靠譜,但關鍵時刻又十分細心。
“我想著,這天月樓的糙米不能這樣直接煮了,得精細處理後隻剩白米才拿出來。其一是你也看到莊子上稻穀,今年產量是一定會上去的,不存在不夠吃的情況;其二是這樣可以讓那些達官貴人□□細的米糧,穩住自己的招牌。”
她說完看向雲文安,隻見對方思索後擺手,“我知道你說的那隻剩白米的細糧,但那也隻是王公貴族才吃得起,就說那米去殼後要一桶一桶去細糠,都是個大工程。”
孟寧思覺得奇怪,“沒有更簡便的方法?”
“倒是有,就是那樣處理的細糧不能長久儲存,也不好,用水浸。”
孟寧思扶額,拿出自己畫好的風穀車樣式,“難道沒有這樣的?”
要知道,在孟寧思那個世界,風穀車距今已經兩千多年了。
雲朝要是能在曆史上留下痕跡,怕是要到兩千年以外去了。
“這個是什麼?從來沒見過。”
孟寧思拿起圖紙,給他解釋道:“這個暫且叫它風穀車吧,頂部倒有雜質的去殼稻米,用桶或是簍在下麵的漏鬥處接住,搖這個鐵質的木棍,由於裡麵有葉輪,風速很快,就能將米中的雜質從左邊的尾部出來。”
她又指了指裡麵的原理圖,“你去找個木匠師傅,按照這個做出來。”
雲鐸塵拿起圖紙在手中研究半天,“妙啊!我怎麼沒想到!!”
孟寧思看著他開心的樣子,也很是受用,“不僅能去稻米的雜質,連小麥,玉蜀黍這些都能用這個篩選一遍,不說彆的,賣給宮中或是那些望族,也能賣個好價錢。”
雲鐸塵臉上的笑意消散幾分,好家夥,這人賺他的錢不夠,還要賺他府中的錢。
不過這麼好的東西,合該她賺錢才是。
“不過,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東西的?也是那遊記裡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