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鬨了好一陣才歇下,孟寧思知道了她的心意,對她說到:“要是覺得不錯,就給陳夫人提提,反正你在家都受寵,你不是說之前他們都不想讓你進宮?這樣看來,你也不用去做人情,隻管按自己心意就行。”
陳月也有自己的顧忌,“他與我根本不相識,說到底隻是我自己一個人這樣想罷了。而且現在……”
孟寧思急了,“你連他兩個妹妹都認識了,怎麼還說這種喪氣話,過兩日我就給你下帖子,你來孟府。”
或許是覺得她說的也對,自己在這裡苦惱還不如付出行動,陳月現在輕鬆許多,又給她說起太子在朝堂上說出中意她的事。
“當時我聽到後覺得無稽之談,我與太子僅有幾麵之緣,每次都是在宴會上,說不定如今太子還不知我長什麼樣呢。可是母親回府就問我太子和我說過什麼話,遇到過幾次,太子什麼態度。也不知他到底是為何,要說這樣讓人誤解的話。不過,京城中的人慣會見風使舵,那些日子雖然陳府極力低調,卻難抵擋各種好奇或是攀結的人,這會兒,太子妃落到寧稀手裡,陳府倒是落得清淨。”
孟寧思有些不好意思,又不好直接說太子什麼壞話,隻能寬慰她。
“咳咳……”兩人正在裡屋說話,外麵傳來陳夫人的聲響。
孟寧思見過陳夫人,快到四十的年紀,看起來卻像三十一樣,保養的極好,此時她在廳裡,不知道聽了多久,孟寧思和陳月互看一眼,隻覺得不好。
隻是禮還是要見的,孟寧思隨著陳月出來行了個晚輩禮,抬起頭來才看到陳夫人身邊還有安將軍的夫人。
孟寧思又連忙行禮,這才想起來,安夫人陳冰然算是陳月的姑姑,回娘家來看看也算不得什麼新鮮事。
陳夫人笑得慈愛,“我聽到下人說寧和縣主來了,真是失禮,月兒在府中被寵壞了。”
這當然是自謙的話,況且孟寧思對這個新身份還有些不適應,“夫人不必多禮,我和阿月是朋友,隻當是好久不見她,來看看她。”
陳月此時才想起來最近皇上新封的縣主,她自詡最看重禮節的,剛剛竟然全忘了。
“不管怎麼說,客人來我們陳府自該好生款待,不如你中午就留在陳府吃午飯?”
麵對陳夫人的邀請,其實孟寧思想拒絕的,畢竟她也隻是陳月的朋友,今日也是帶著私心過來的。
“月兒在府中也沒個姐妹,你多陪陪她也好,而且今日上學的上學,進朝的進朝,也隻有我們四人而已。”陳冰然適時出來說話,打斷了孟寧思的思考。安夫人估計是隨軍久了,不說話的時候隻覺得是個溫柔帶著柔弱的女子,一說話又帶著軍令不可違的調。
這樣,孟寧思就隻好留下來了。
要說最開心的,就數陳月了,陳府人口簡單,陳家沒有妾室,自然沒有更多的姐姐妹妹,上麵隻有一個哥哥,下麵一個弟弟,與她玩不了一起去,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說得上話的姐妹了。
午飯後陳冰然和陳夫人問了她一些簡單的問題,孟寧思都隻挑有趣的說,偶爾沒話聊了,又添油加醋說起自己前世荒野求生的故事,隻說話本裡麵看的,其餘三人都聽得津津有味。
說到下午府上的男子散值才堪堪停下。
其中陳冰然很是驚訝,“我以為我在邊關駐守時所見所聞已是聞所未聞了,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知道如此多的新鮮事兒。”
孟寧思隻好謙虛說著是街上話本看的多,不算什麼。
等她要離去的時候,安將軍帶著兒子來接安夫人,她非得拉著孟寧思入馬車,與她同坐。她雖然夫妻恩愛,兒子孝順,到底沒個說知心話的小棉襖。如今,安夫人顯然將孟寧思當做一個可以說知心話的小棉襖了。
孟寧思不僅在京城都沒有近距離見過將軍,就是前世也沒見過軍人,而且安將軍是真正上場殺敵,刀尖見血的,臉上不怒自威。
顯然陳冰然也知道自家將軍對外不苟言笑的樣子有點嚇人,給孟寧思好一番解釋。
安祿倒是和以前孟寧思見過的時候一樣,神情和安將軍有些像,眉眼間帶著絲絲愁意,也不知道有什麼可愁的。
陳冰然問她去哪兒,因為明日休沐,孟寧思想安排機會同哥哥和陳月見麵說上話,所以讓馬車去了孟府。
說到孟府,陳冰然欲言又止,她要找的人還沒找到,那婆子如今關在刑部的私牢裡,當初死去的根本就不是他們安家的孩子,而安府如今也在一一排查,隻是時過境遷,畢竟十餘年過去了,又不能伸張,怕惹了背後的人滅口。
孟府當初也是丟了孩子,如今不僅將自己女兒養得好,就連這個孤女也一起養著,要是她兒子還活著,也和這兩位小姐一般大了。
孟寧思就在陳冰然依依不舍的眼神中下了馬車,隻是很奇怪,她們也算不上很熟,安夫人卻好似通過她在看彆人。
她沒想太多,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想想,如何讓哥哥和陳月兩個守禮的人跨出第一步。
孟寧思前世今生加起來第一次做媒人,謹慎中還帶著點緊張,隻希望不要出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