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當初孟安學高中狀元郎時,如今的孟府更加熱鬨一些,不管是來打聽消息的,還是來巴結的,亦或是來看笑話的,都隻管把帖子遞進來。
好在孟府如今是孟夫人當家,男子那邊也以孟安學為主,全府謹言慎行,甚少出門。
第二日一早,陳月就帶著帖子來了孟府,三個小姊妹親親熱熱說了一小會兒話,孟寧思比她們知道的多些,沒什麼不自在的,反而是寧稀和陳月兩人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拘謹,畢竟是同被太子提起過的人。
孟寧思大概也知曉兩人在心裡想什麼,陳月覺得寧稀為自己擋了這個禍,心生怨氣,寧稀害怕陳月對太子有情,雖得了聖旨,又有點擔憂。
好在中間有個孟寧思周旋,不一會兒就把氣氛熱鬨了起來。
又說起昨日送過去的幾匹莨綢,“我把布匹給了布衣坊的繡娘,雖然工錢高些,但是工藝好,這麼貴重的料子,我也不敢用府上的。”
孟寧思聽著陳月念叨,“昨日晚上我母親還說我一頓呢,說是平常的女兒家小玩意兒就罷了,你送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也收,簡直是把學了十幾年的禮數都還給她了。”
孟寧稀笑道:“要我說,陳夫人就是太客氣了,你要是不收我妹妹的禮,她怕是要生氣了。”
孟寧思也跟著說:“是這個理,本來就是一些俗物,值再多的錢,也是可以做的。”
說罷三人都心照不宣地笑起來,期間孟夫人知道三姊妹要說話打鬨,送來了點心水果,還撤了院子裡的下人,隻餘了幾個貼身伺候的,隻為了三人不用顧忌什麼。
陳月是世家出來的閨閣女子,一看就是有心的安排,當即對孟府高看許多。
她當初第一眼看到孟安學,也就是當日狀元郎遊街那日,麵如冠玉的狀元郎坐在馬背上,遊走京城大街,溫潤如玉,讓人移不開眼。
第二麵便是那日生辰宴上,他在遠處與眾位公子侃侃而談,仿佛身上光輝滿目。
陳月雖年紀比尋常定親的女兒家大些,開始是因為陳府願意多留她一些日子,後來是她鐘情於某人,不想就這麼糊裡糊塗的過下去。
她願意等著,或許有一天那人就能看到她了,不想等來的卻是太子的荒唐言,她平日裡裝得端莊,背地裡不知道有多難受,好在如今已有轉機,隻是她想先跨出這一步。
孟寧思瞧著她也沒有什麼心思在這兒說話,神情渙散,明顯是心不在焉了。提議道:“姐姐近來忙碌的很,趁著今日咱們京城的第一才女也在,該是好好考考你了。”
孟寧稀不知道另外兩人的打算,聽到這話,當即苦著臉,“好好的,你這人說這些乾什麼,這麼好的天氣,我們該去采蓮蓬吃才是。”
孟寧思:“你就知道吃,若是太子問你平常在府中讀什麼書,你難道要給他出一本蓮蓬采集論出來?”
孟寧稀看了眼旁邊笑著的陳月,也不好反駁,隻能在心裡想著:他才不會問這些。
不過最後三人還是準備去書房,無他,天氣越來越熱,要是真出去采蓮子吃,也得等著太陽落山。
“我們院子的書都少得很,哥哥書房裡的書才多。”
聽到孟寧思說的話,孟寧稀一點也不心動,雖然哥哥孟安學的書房也沒說她們不可以進,尋常她也去過,隻是今日哥哥休沐,肯定在書房呆著,她過去就是找罵的。
“我不去,哥哥今日在府中,我可不敢過去。”
孟寧思和陳月對視一眼,笑道:“你不去,你一個人呆著,等會兒我們說去看書的,哥哥問你為何不去,我們就說你怕哥哥考你學問。”
“你們!”
孟寧稀瞧著日漸滑賴的妹妹,“哥哥是外男,阿月一去,他肯定要離開。”
說罷得意地看著她們倆,仿佛逃學成功的小孩。
三人相約去了孟安學的書房,孟安學院子裡的小廝都是男子,這會兒見到三位小姐,均是埋頭做事,不敢出聲。
估計是聽到了風聲,孟安學出了書房在門外等候,與陳月見了禮,皺著眉頭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