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寧稀也就算了,寧思竟然也這麼沒規矩,等著過會兒準備好好說說她們。
“哥哥,我們想看看書,府中隻有你這裡的書籍最多,我們帶阿月來看看。”
聽到二妹妹這樣說,孟安學隻好請她們進去,裡麵書籍一排排放著,很是整齊,書桌上還有他剛剛翻開的書,隨著窗外的風一頁頁飄著。
孟安學過去拿走這本書,笑著說:“你們就用這張桌子。”說完就準備告辭出去。
孟寧思自是不許,“我們在這兒看多無聊,我看得雜記多,姐姐也是看的雜書,阿月姐姐可是京城第一才女,要是她待會兒問的問題我們不會可怎麼辦。”
孟安學嘴角抽了抽,“知道自己學的不夠多,就該多學。”
孟寧稀可不願聽這話,“我們這不是來了嘛,哥哥你就留下來吧。”
她雖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但是看著妹妹極力過來又說這樣的話,也大概猜出了她的意思,當即比孟寧思更激動,恨不得當場問出來,隻是麵對自家哥哥的威嚴,她也隻能想想。
但是也不妨礙她積極撮合,而且要是哥哥在,兩人有話聊,說不定她就沒這麼難熬了,要是隻留一個人,那必定是要被問話的。
孟安學自是知道陳府嫡女陳月在京城中的名頭,在書院的時候就聽到各家子弟說起她來,才學斐然,隻是與他無關的事他聽聽就罷了。
兩位妹妹都極力邀請他留下來,而且用的還是討論學術的理由,他不好推脫,而且他也不說迂腐之人。
等到確定哥哥留下來後,孟寧思就沒管了,隻帶著陳月孟寧稀去找書,隻是哥哥這裡書房雖大,都是些正經書,雜記,遊記也偏。為了當好第一個媒人工作,孟寧思隻好硬著頭皮看起來。
孟寧思看著陳月手裡拿著一本《連山》,又看了看裡麵的注釋,想必是哥哥常看的書籍,對她笑了笑,大聲說到:“阿月和哥哥果然是有才學的人,兩人喜歡看的書都一樣呢。”
這番話惹得陳月臉紅,嬌羞低頭,又抬頭看了看遠處的人,與孟安學的眼神空中對撞。
雖然孟安學留了下來,出於禮節,也隻是坐在窗邊的榻上翻看手裡的書,與另外三人隔著十幾步的距離。
聽到妹妹談笑的聲音,他抬頭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陳月手中正是他前不久看過的辯證論書,中間還有好些他做的注釋。本以為才女不過是個名頭,隻會些風花雪月,沒想到她會喜歡看這類書籍。孟安學複而轉頭看向陳月,誰知她也看過來,眼神相交,有些慌亂地移開了。
孟寧思說完看著兩人,和孟寧稀在一旁忍著笑意。
孟寧思三人在那邊書桌上一邊說著書裡好玩的事,一邊看了看陳月手裡晦澀難懂的書籍,孟寧稀早就不想看看這本書,“哥哥,你這本書怎麼這麼難懂,你快過來給我們講講。”
孟寧思取笑道:“難得你今日這麼好學。”
“你這就不懂了,我這是受阿月的啟發,要是阿月日日過來孟府,說不定哪日我也成京城第一才女。”
孟安學聽著自家妹妹的玩笑話,“往常也就算了,今日有外人在你還胡說。”
孟寧稀心想,早晚成一家人,麵上假裝不高興,“這有什麼,阿月和我倆親如姐妹,倒是哥哥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那學府的教書先生,也太嚴格了。”
陳月也在一旁莞爾一笑,對孟安學解釋道:“寧思和寧稀倆人很有趣,而且,這書我雖看了許久,也是似懂非懂的,勞煩你了。”
既然那邊三人都如此說,孟安學也隻好過去,解釋著裡麵晦澀難懂的字句,偶爾陳月附和兩聲,或是與他辯駁一兩句,時間過得也挺快。但是,到最後,不知為何,孟寧思和孟寧稀兩人都在一旁看雜記去了,整個書房也隻聽得見陳月和孟安學的聲音。
兩人輕聲細語說著古文,論著觀點,孟寧思偶爾餘光掃過,窗外陽光有些耀眼,窗戶上掛了細沙,穿堂風從窗外吹進來,細沙隨著風搖擺,那兩人在書桌旁,陳月坐著,哥哥就在她左手邊撐著桌子站著,一言一語,絲絲入耳。
她竟然覺得這樣的畫麵,有些羨慕。
她前世也不是沒人追求過,隻是為了賺錢也好,沒感覺也好,總之一段感情也沒成過,今生到了這裡,更不用說了。她之前不知道真正好的感情是怎麼樣的,如今看到他們倆人的模樣,好像有點明白,又好像中間隔著一層紗。
從哥哥書房出來,陳月吃了飯回了陳府,孟夫人雖沒有親自送她出門,但是在孟寧思和孟寧稀回去的時候笑著說:“要是我府門有福娶這樣的姑娘回來,我真是無憾了。”
顯然對她也是十分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