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寧思此時也無心說話,剛剛緊張過後,此時傷口實在有些疼,隻對他點了點頭。其實她在見到這人後,就不怎麼擔心了,好像一切事他都能處理好。
孟寧思看著他的身影在門外若隱若現,覺得安全了許多。
而門外等著的雲鐸塵看著長玉兩人端著熱水進去,時而又端著血紅的水出來,手緊緊握著,要是他今晚沒來,會是什麼樣。他閉上眼睛,不敢想象失去她是什麼樣子。
他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就連最開始因傷做貓時奇怪的經曆,因為遇到她,自己過得也很開心。
好一陣後,女醫才開了門,雲鐸塵見到孟寧思時,她已經換了身衣裳,臉色有點發白,唇色也沒了以往的紅豔,半躺在床上。
“怎麼樣?要不要緊?傷了筋骨沒?”
麵對世子的問題,女醫笑著一一解答後就離開了,還好孟寧思當時躲閃及時,要不然整條手臂都要斷了。
雲鐸塵因為擔心,完全沒想到彆的,孟寧思在床上難為情,剛剛這女醫看她的眼神就奇怪,在雲鐸塵問完話後,更加奇怪了。
“你怎麼今晚上想到過來了?”
雲鐸塵:“我本想著最近布衣坊忙成那樣,過來看看,沒曾想……”
沒想到剛好遇到了刺客,孟寧思經曆剛才的事有點提不起精神,即使還有些害怕,但是雲鐸塵在旁邊,她也就放心的睡了過去。
而雲鐸塵看到她躺下後才安排人將屍體運走,叫了暗衛過來守住她的院子。
雲鐸塵名下的殺石閣,就連太子,和親王都不知道,這是他用來搜集消息,暗探世家的利器,石一就是裡麵的一個成員,除了他之外,還有一百多個暗衛。
上次孟寧思找到他,讓他去保護孟安學,也是用的裡麵的人,沒想到三皇子眼看孟安學已經入朝為官,沒了機會,轉而向孟寧思這邊出手。
既然他這樣狠毒,也不怪他到時候連根拔起了。
孟寧思受傷的事情沒有傳開,隻有身邊的兩個丫鬟和雲鐸塵知曉,就連孟府,孟寧思也瞞著,就怕孟夫人擔驚受怕。雲鐸塵今日天天往這裡跑,不是送藥,就是送吃的,送完還在這裡歇到半下午或者傍晚時分才離開。
孟寧思拗不過他,而且,有他在,自己也更安心,也就沒有攆人,久而久之,反而習慣了他的存在。
孟寧思受著傷,不便出門,雲鐸塵就把京城裡的新鮮事說給她聽,最近京城議論紛紛的事,莫過於將軍府十餘年前的一樁舊事了。
聽聞十六年前,京城逆賊叛亂,世家貴族的妻妾家眷紛紛往城外避險,而安將軍剛好回京述職,安夫人臨產在即,安將軍隻好將夫人安置在京外的鬆山道觀中。
當時,道觀中基本上住的都是不便長久行車的孕婦,或是老人,安夫人就是其中之一。
幸運的是,安夫人不必和孟夫人一樣同百姓一起住在堂裡,道觀安排了一個單獨的廂房給她。
因為大家都是臨產在即,相繼的就有嬰兒出生,安夫人也不例外,等到嬰兒落地,身邊的嬤嬤告訴已經精疲力儘的安夫人,是個男嬰。
不知道是不是動了胎氣,這個男嬰精神不足,常常啼哭不止,身邊也沒個府醫,隻能請道觀的觀主看看,觀主卻斷言這個嬰兒心內有不足之症,命不久矣,安夫人整日以淚洗麵,卻無計可施。
等到京城平定叛亂,東南邊防告急,安將軍不得不帶領軍隊南下,沒幾日,那嬰兒果然在路上沒了生息。
這本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但是最近京城議論紛紛的就是這安將軍府的二公子,說是沒死,還活在世上。
“沒死?”孟寧思聽得入了神,“是嬰兒在回東南的路上被人搶去了?”
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誰人敢從安將軍手裡搶東西,更彆說這還是個嬰兒,自是隨同安夫人一個馬車的。
“是當時的嬤嬤換了嬰兒,當時跟著安將軍南下的嬰兒就是個百姓丟棄的,根本不是安將軍的孩子。”
“什麼?!”孟寧思聽後也感到震驚。
“估計是那嬰兒的父母看到自家兒子的臉色不好,有了預兆,就丟棄在那偏房邊上,剛巧安府的嬤嬤要狸貓換太子,就撞上了。”
孟寧思瞪大了眼,“那原來的公子去了哪裡?”
“不知道,估計也是被誰撿去了,說是安府從回京後一直在追查,但是就是沒查出結果。”
十多年前的事了,京城的百姓來來往往的,哪有那麼好找,天下之大,怕是難了。
孟寧思想到什麼,問道:“不過,安府的嬤嬤也要背叛安將軍一家?”要知道他們可是雲朝的大功臣。
“誰知道呢,有的人就是沒有緣由得使壞,喏,你這手臂不是一樣?”
被雲鐸塵這樣一說,孟寧思倒有點相信,她之前和安夫人走得近,等到傷好後,倒是可以去問問,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