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寧思看過去,蹙著眉頭,“那你還到處走?”
雲鐸塵:“這會兒三皇子必然要在宮裡,做什麼都不方便,宮裡邊有禁軍,皇上去世,下一個必然是太子繼位,最壞的打算也就是三皇子起兵造反,隻是絕不會在這個時候,估計要等到皇上下葬過後吧。”
孟寧思聽著他的分析,點了點頭,如果現在起兵,得了江山也得了個無孝的罪名,三皇子受不起。
又聽到旁邊的人帶著笑意說到:“所以,趁著今夜無眠,不如我們過個除夕,守個歲。”
孟寧思連忙將眼神收回去,不知該如何回答,緊咬著嘴唇,心裡又覺得很是奇妙,今晚所有人雖然都無心休息,卻依然各自回屋了,連著除夕都清冷許多,這是最寂靜的除夕,沒想到如今他會記得這事。
孟寧思捏著書角,一個字也看不進去,餘光看著雲鐸塵越走越近,此刻她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要快逃離,但是腳卻不聽使喚,坐在原地,動也不動。
正當雲鐸塵走到孟寧思一步之遠的時候,屋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就響起了敲門聲,“寧思,開門。”
孟安學往常最是守禮,不會隨意到後院,如今怕是他發現了什麼,孟寧思也不讓雲鐸塵出去了,想起身去開門。
雲鐸塵按了按她的肩膀,搖搖頭,轉身去開了門。
孟安學內心懷疑是一回事,如今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他想一拳打過去,又害怕驚動其他人,隻得指著雲鐸塵低聲氣道:“你這人!大半夜到未出嫁的女兒家,成什麼樣!”
孟寧思連忙解釋:“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是那字條的事。”
孟安學:“你少說話,我怕被你氣死。”
雲鐸塵生平就喜歡看孟安學撕下自己守禮的臉,他越生氣,自己越開心,但是顯然現在不是開心的時候,“安學,我的心思你懂的,而且我也給你說了打算,隻是如今皇上逝世,所有的事情都要擱淺了。”
孟安學自然聽過無數次雲鐸塵對孟寧思的誓言,又看到兩人確實沒有什麼,但是這事傳出去卻不會如此輕鬆,他看著兩人的神情,想到一見事。
“你經常半夜翻孟府的牆。”
麵對孟安學的咄咄出聲,雲鐸塵自然認了下來,孟安學手指著兩人,氣的發抖,最後拉著雲鐸塵出了門,“如今皇上病逝,你不傷心難過也就罷了,還跑到孟府未出嫁的閨閣女子家中,你是想讓她背上什麼名聲?!”
雲鐸塵著急道:“皇叔逝世,我自然是傷心難過的,但是事情也就這樣了,而且他老了之後做的事情,將那點親情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我心裡慌亂,一時魯莽,來了這裡,而且你放心,我的身手,自然是不會被彆人發現的。”
孟安學:“你不是常來?”
雲鐸塵:……
“總之,現在最急迫的便是三皇子的府兵,你不知道,阿寧她雖然平時不說,其實她是希望雲朝安寧的,要不然也不會給你傳個字條。我要是不來這一趟,她還不知道怎麼多想。”
說到這裡,孟安學才正色問道:“所以那個字條是怎麼一回事?”
雲鐸塵張口就來,“阿寧她是在天月酒樓的時候,偶然間聽到的,估計是胥府的人喝醉了酒,透出來的,你知道她人聰明,一想便想到了,本來沒當回事,隻是如今皇上突然病逝,她才想到當時胥府的話,給了你字條。”
孟安學:“你有什麼打算?”
雲鐸塵想了想,“這事,還得告訴太子,況且,這京城的禁衛軍,到時候也要他調派,不過我猜,他不會讓安將軍接手這事。我是親王府的人,終究是言不正的,或許你不知道,皇上身子好的那段時間,他已經同意我和阿寧的事了,我想……雲鐸南也不會阻攔。”
孟安學背著手,不再多問,這其中無外乎就是天子的擔憂而已,即使是再好的關係,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也就多想幾層。
把這人送到孟府的一堵高牆邊,孟安學遞了個戲謔的眼神,“請吧,世子。”
雲鐸塵望了眼這高牆,又看了看身邊杵著的人,無語凝噎,不過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受受氣又有何妨,隻要最後能抱得佳人,他天天翻牆也願意。
等他躍身到牆高處,聽到底下氣急敗壞的聲音,“另外,阿寧也不是你叫的,再翻孟府的牆,小心我放狗咬你。”
雲鐸塵回他一個紈絝的笑臉,翻身去了牆外,孟安學歎了口氣,這人從小就和他不對付。
他今夜本想著來看看妹妹睡沒睡,結果就撞見了這事,起初確實挺生氣,不過雲鐸塵能放下世子的臉麵做許多事,倒是讓他佩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