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雲鐸塵遠離京城一年的時間,剛好又到了初夏,安將軍他們已回了京城,他和安祿都是粗獷的人,平常也說不來什麼話,隻是一個勁兒地給孟寧思東西,吃的也好,玩的也好,凡是倆人覺得好的,都給孟寧思送。
哦,現在該改口叫安寧思了,安將軍一回京就去找了忠勤伯府和孟府,要改孟寧思的族譜。
以前她是因為沒有找到親身父母,得了孟府垂憐,才沒改,一直掛在上麵,安將軍如今是她的親身父親,自然是沒有人反對的。
隻是孟寧思不想改名字了,大家都叫習慣了,所以就直接改了姓,叫做安寧思。
以至於寧思見到倆人都想跑,以免被喂得積食。還是陳冰然說了倆人幾嘴,才收斂些。
西北那邊傳來消息,雲鐸塵正帶著軍隊往京城趕,惹得安府的人皺眉,“這麼快?”
安寧思第一次有了思念之意,心想:都一年了……
她日盼夜盼,盼著那人趕緊回來,安府的父親哥哥不懂她的心思,陳冰然卻看了出來。
她摸著她的頭,疼愛到:“以前你父親剛去邊防的時候,我留在京城,也是日思夜想的,後來實在受不住,才跟著他去了。如今我的女兒也長大了,也有了喜歡的人。”
寧思此時有點矛盾,她回到安府,安府的人對她都很好,超過許多的那種好,是要把一個府邸都給她的那種好,她兩輩子也沒遇到過的那種好,她有點舍不得了……
安夫人陳冰然安慰她,“王府的興平縣主是個好相與的,若是你以後想回府來,就捎封信給我,我找個由頭,辦個宴會。”
孟寧思埋在母親的臂彎中,微微點了點頭。
按照路程,雲鐸塵一行人離開西北,到了京城,都快入秋了,這期間她也沒閒著,把所有的莊子管得紅紅火火,各種大事小事也是緊緊有條,開始住進安府時,陳冰然還不知道她管著雲鐸塵的家產,等到有次女兒帶她去農莊玩,才發現這事。
得知雲世子那富可敵國的家業時,陳冰然頓時沉默了,所以世子離開的日子,自己的女兒給他管著他的全部身家……
安寧思無所謂說到:“我之前和他合作過,而且他認識的都是些官場上的人,要不就是些酒肉朋友,身邊隻有我一個能做這個事的。”
陳冰然在心裡搖搖頭,雖然自己的女兒在經商這塊確實很好,但是要說心眼兒,確實玩不過那雲世子。雲世子敢把身家都放在寧思這兒,顯然是讓她時時刻刻念著他,而且他深知寧思的性格,隻要托付了一件事,她必定是要竭儘全力去辦好的。
漸漸地,天熱起來,安寧思也不願多動,除了每年一度的農莊大選之外,再也不願出門,今年沒有意外也是雲鐸塵的莊子蟬聯第一,連續幾年的第一名,讓那些莊主很是眼饞,不過聽說是縣主主管的,都在心裡默默想著:這相當於作弊……隻是不敢明目張膽說出來罷了。
安寧思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她同陳冰然一起和太後、皇後以及陳月坐到一塊。太後見到如今錦衣玉食的寧思,心裡多少有點不好受,自從自己拒絕了章兒的請求後,他嘴上不說恨她,但是能看出來沒有那麼親近了。
要是早知道……
陳冰然以前也沒少聽到太後說寧思的出身,雖然在那時大家都沒想到有如今,但是外人那麼貶低自己的女兒,做父母的,心總歸是偏的,到底心裡有些不舒服,漸漸地疏遠了,如今坐到一起,也覺得好似變了一些。
相反寧思三人遠離了太後幾人,三人許久不見,現下正聊得火熱,孟寧稀的肚子五個多月,看起來有點大了。
陳月看著她的肚子,“我以前也見過彆人懷孕,怎麼覺得如今……寧稀的肚子要格外大點。”
寧稀笑著說:“皇上不讓我說,就連太後都不知道,如今我隻告訴你們倆,太醫說我這是雙胎。”
這話一出,餘下的倆人皆是嚇一跳,安寧思大驚,“你懷著雙胎,也敢走這麼遠的路,到避暑莊子上來。”
孟寧稀笑道:“瞧你們那樣,太醫都說我身子好著呢,不用大驚小怪。”
陳月:“為什麼皇上不讓你說啊?”按理說懷雙胎是好事,喜上加喜的事。
孟寧稀歪著頭,天真地說到:“不知道,皇上說什麼我就怎麼做,反正我也不知道這皇後該如何。”
安寧思思索一會兒就想到了,“聽我父親回府說,現在滿朝文武有的官員想用女兒謀得前程,惹得皇上苦不堪言,估計皇上是想最後用這個理由搪塞過去。”
陳月點點頭,又說:“皇上對你真好。”
孟寧稀有些不好意思,看著她和自己梳著差不多的婦人頭,“我哥哥對你不好?要是不好你儘管告訴我,我保證現在就傳喚他,說他一頓。”
陳月紅著臉,回嗆到:“就你能說!”
安寧思看著她們,也是笑起來,心裡想著雲鐸塵,也不知道他到哪兒了。
回府後,天氣炎熱,幸好她的房間裡不間斷得放著冰鑒,晚上也睡得很好。睡得朦朧,安寧思聽到一陣打鬥聲,開始以為自己在做夢,但是後來又覺得不對,這打鬥聲也太真實了。
她徹底清醒,果然外麵的院子裡伴著月光,刀槍聲噌噌噌的,寧思連忙起身穿好外衣,半拉開門,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安將軍,快停手,是我!”
寧思將門完全拉開,就見到風塵仆仆的雲鐸塵正和父親,哥哥打得不可開交。
“父親!哥哥!”
寧思連忙叫住兩人,這才停手,安嶽才看清麵前的人,“世子?”
四人麵麵相覷,一時有點尷尬,雲鐸塵臉皮厚,笑著答應到:“將軍,副將,哈哈哈……真是巧了。”
安祿皺著眉頭問到:“前些天皇上才收到信,說回來的軍隊才到第八個驛站,怎麼世子先回來了。”
雲鐸塵偷摸著看了眼旁邊的人,爽朗說到:“我這馬到底腳程快些,皇室的馬……要是安祿你想要……”
“行了,你先回來就回了,半夜偷摸著來闖我安府是為何?”
雲鐸塵被安將軍這麼一打斷,絞儘腦汁也想不出一個好借口,寧思在一旁看著他,覺得好氣又好笑。
最後雲鐸塵還是被安嶽和安祿趕出去了,連句話都沒能和寧思說上。
第二日傍晚時分,還是興平縣主帶著他過來請罪,陳冰然才知曉這件事,她苦夏,白日都不會睡覺,晚上睡得死,昨晚什麼都不知道。
隻是她也大概知道這世子為什麼要翻安府的高牆,隻是這失禮的事自然是不好多說,留了王妃,又叫人帶世子去花園裡的涼亭,雲鐸塵聾拉著臉跟著去了,覺得從沒有這麼丟臉過。
到了涼亭,才發現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早已在上麵,剛剛還拉著的臉立馬放亮,“阿寧!”
安寧思紅著臉瞪著他,“沒規矩。”
雲鐸塵:“我本來就是個沒規矩的,你也不是不知道,而且我好想你,為了快點見到你,我一路上沒敢歇……”
寧思用蚊子般的聲音說著:“我也是。”
得到了回應的雲鐸塵更高興了,“昨晚要不是安將軍,我就能……”
安寧思連忙打斷他的話,“你還說!都叫你不要翻牆了,在外麵的宅院也翻,在孟府也翻,在安府也翻,終於被逮住了?丟臉死了。”
雲鐸塵不在意,坐得離她更近一些,“這有什麼丟臉的,反正我們都快要成親了。”
孟寧思推搡著他,這天氣又熱,他更像個火球,挨著她,她覺得臉都快被燙傷了。
“你回來不用去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