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還請帶路”她正色道。
閒雲水榭內
季庭月見宋逾白過來了,臉上的笑容便開朗起來,拉起她的手就說"坐我身旁來,正好讓大家熟悉熟悉"
見人齊了揚聲介紹“這便是安定王妃,嬌小玲瓏,很是可愛”
宋逾白看見季庭月滿眼笑意的向眾人介紹自己,一時心頭不知滋味。
其他人行禮問好時也有詫異的。
隨後便叫優伶舞曲。
季庭月轉頭和她說起話來。
“從青州過來還不習慣吧,平日無趣過來與我聊聊天,也有個伴兒。”季庭月看著眼前青澀的女孩,溫和的說道。
又頓了一下好似想起什麼“那安定王性子可能不太好相與,不要多想。”眼神裡含有一絲擔憂。
宋逾白覺得奇怪“他很溫和的,隻是說話沒有表情,許是表達不出來,但是他很好”滿眼堅定。
她覺得淮南王妃很溫柔,氣質溫婉,還誇她了,就想要糾正季庭月對他的偏見。
季庭月錯愕,是......是嗎,實在想不出溫和一詞與孟時渡哪裡相匹。
或許孟時渡對這位王妃有所不同,想到這兒季庭月喝了口茶緩緩。
宋逾白環顧四周沒看見那些個貴子貴女們,她隻記得方才自報家門的蕭流霜,便問季庭月“右丞之女蕭流霜怎麼不在?”
剛剛沒發揮好,還想重振旗鼓再來一遍。
季庭月聽著這細小的聲音,笑了笑便說“這裡隻有各朝臣的夫人,未出閣的公子小姐喜歡對弈吟詩,烹茶飲酒,在鳴澗閣相與。”
“鳴澗閣?”
“那兒的風景更好,不僅有對弈台,還有流觴曲水,對了,還請了畫師為其作畫,可想去瞧瞧,讓他也給你畫幅?”
此刻正心虛的人一聽要參和,登時一板正經的看著身旁的淮南王妃,“這畫不畫的倒不打緊,弟妹覺得這舞曲甚妙,三嫂覺得呢”
季庭月覺得那群年輕公子小姐嘰嘰咂咂的太吵,與宋逾白這麼說也是客氣,還好這弟妹不是個愛湊熱鬨的。這麼想著,看宋逾白越看越順眼。
兩人的眼神中皆露出‘這兒很好,那便呆在這兒吧’
季庭月武將世家出身,她對這些宴席事務本是一竅不通,奈何皇後讓安排,她也無措,更何況不知誰在皇後麵前亂嚼舌根,生生讓她把宴席提前,不過她也對這個安定王妃有些好奇。
宋逾白內心小九九也沒停過,這不就是相親嘛,讓他們處,隻要她不去湊熱鬨,那她不就可以逃過一劫。她在此之前以為會讓自己表演才藝,原來畫本也有假的,真是虛驚一場。
就算她真去鳴澗閣,誰敢讓安定王妃表演,不論身份單單聽到是孟時渡的王妃也無人敢得罪。
這閻王權勢滔天,雖然皇帝明麵上把權力收回可皇帝荒淫無道已是空殼,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發難,自家父親夫君耳提麵命,得罪安定王遭殃的可是自己家。
宋逾白老實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手茶一手糕點,很是自得其樂。
宴席上人多嘴雜,宋逾白注意到自己的行為不太雅觀,把手裡的東西吃乾淨挺直腰板坐好。
季庭月還覺著奇怪怎麼開開心心的吃著東西賞著舞曲,怎麼突然這麼板正,把糕點往她跟前推了推示意可以繼續吃,宋逾白露出臉上得體的微笑,心口不一的拒絕了她的好意。
直到宴會結束,宋逾白回到王府鬆了口氣,才感覺踏實。
書房內,油燈上的燭芯閃爍不定。
坐在書案後的男人,襯得周圍格外陰冷,手上轉著佛珠,空氣裡彌漫著迦南香。
“如何?”低沉的聲線從男人薄唇吐出。
暗衛把今日宋逾白在秋宴的事回稟孟時渡,尤其在說到“他是個很溫和的人”,暗衛看了眼孟時渡的臉色,冷汗一滴繼續回。
暗衛回稟完回到宋逾白那兒。此時孟時渡仍坐在書房裡,漆黑的眼瞳宛如化不開的濃墨,眼底掠過一抹玩味的神色。
到了夜晚他派人傳話讓還在等人的王妃先睡,自己要忙到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