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時分,不二還真的如他所說風風火火地來了。白石今天恰好值班,自豪奮勇地去樓下接了人,看到對方手上抱著的小雛菊,不禁開始不滿地碎碎念:“怎麼你也準備送小雛菊?”
明明聲音很小,結果還是被不二聽到了:“我真應該把你這副吃醋的樣子拍下來,拿給幸村看看。”不得不說小魔王當年的威力絲毫不減,一句玩笑話就成功地堵住了對方的嘴。
白石工作繁忙,給他指了樓層和房間號,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不二禮貌敲開了病房門,看到要探望之人坐在床上一副容光泛發、氣色紅潤的模樣,瞬間放心了:“看樣子我白來了,你的病情應該沒什麼大礙。”
幸村原本看見昔日好友還挺開心的,聽見這句話第一時間就挑起了眉毛:“你怎麼來大阪了?手塚沒從德國趕回來陪你麼?”
“……”要不是看在兩人曾經交情還算不錯的份上,他簡直想把手中的小雛菊扔到對方的臉上,“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人家現在忙得很,根本沒時間搭理我。”
不二一邊說著,一邊看見了擺放在床頭櫃上的小雛菊,心裡頓時明白這應該是白石先前送的,怪不得剛才那人還在樓下瞎吃自己的醋。
“說說吧,”他心中了然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你們兩個如今進展到哪一步了?”對方聞言沉思了一會兒:“前幾天我們長談了一番,我想我倆當初似乎有點誤會。”
“謝天謝地,你終於發現了……”不二一陣長籲短歎,“我當時夾在你們兩個中間,快被憋死了。一個壓根聽不懂人話,一個壓根聽不進人話,後來你倆乾脆斷聯係了,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幸村聞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是當年他高估了對方的理解能力,沒把話說清楚。上大學後他也曾等著白石主動,那人卻毫無動靜。藝術生本就生性敏感,他覺得落花有情流水無意,最後不得不逼著自己把心思淡了。
“這一次住院的感覺如何?還像以前那般討厭麼?”不二緊接著又拋出來一個不太好回答的問題。“實話實說,沒有那麼好受,但也不像以前那麼排斥。”幸村老實坦白道。
因為他再次遇見了白石,原本以為已經被完完全全壓下去的小心思,又如同雨後春筍般徹底抽了出來。他很慶幸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還在原地踏步,原來那人也沒有往前挪動半分。
那時他們都誤會了彼此,他以為白石喜歡謙也,對方以為自己喜歡真田,卻都沒有選擇解釋。之後他倆便沿著錯誤的道路越走越遠,還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還好老天再次給了兩人機會,這一次自己不再如同過去那般彆扭,主動填補上了他們六年之間的空白,也弄清楚了當時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