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寶典?
沈笙絞儘腦汁,想了半晌,狐疑道:“不瞞你說,沈家的武功招數都是祖傳的,代代口口相傳,一旦絕嗣,沈家功夫便也失傳了。你說的葵花寶典不屬於沈家功夫,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兩年前我不在京城,十之八.九是母親代為送去。母親極為喜歡周易,送去賀禮也在情理中。”
阿奴靜靜聽著,端起梅花引子品了品,入口有些甜,江不語會喜歡。
小孩子都無法拒絕甜蜜的食物。
當然,她也不會例外。
“你怎麼不說話了?我好奇葵花寶典上是什麼功夫。”沈笙靠著幾案,意味悠長的道一句:“我阿娘有功夫秘籍,竟然不給我看。”
兩人獨處,阿奴靜靜凝著女孩,不知為何,眼前的沈笙白皙乾淨,眉眼團著稚氣,瞧著軟弱可欺。
而那位,卻是不可一世的囂張。
阿奴忍不住抬手,捏了捏沈笙的臉頰,狠狠地捏了捏,沈笙疼得嘶了一聲,“你乾嘛……”
“我是想看看的你的臉與不言的臉有何區彆,你的臉硬了些。”阿奴睜著眼睛說瞎話,說得理所當然。
沈笙揉著自己被蹂躪的臉,冰冷的觸感,讓她的睫毛顫了顫,心中飄來一股熟悉感,有些怪異。
而阿奴收回視線,目光落在梅花引子上,低垂著眉眼。
眉眼低順,讓那份驚豔感多了幾分不可多久的溫柔。
沈笙大膽望著她,悄悄問:“江不言是不是雙生?”
低垂的眉眼跳了跳,阿奴抬眼,望向女孩:“為何問我?”
“你是她們的母親呀,你清楚。”沈笙被說得莫名其妙,“不該問你嗎?”
“我也不知道。”阿奴抬手,手伸向沈笙,嚇得沈笙忙捂住臉頰,而那隻纖細的手落在了鬢角上。
那裡多了一小縷呆毛,不知為何翹了起來。
阿奴按了按,指腹鬆開的時候,那縷毛再度翹了起來。
接連按了兩下後,呆毛還是呆毛,絲毫沒有認輸的姿態。
阿奴懶得再理會了,懶洋洋地直起身子,對麵的沈笙被她撩得耳朵發紅,臉發燙,想問的話也被迫拋到九霄雲外。
屋內忽而沉寂下來,沈笙捂著自己發紅的臉頰,心跳到了嗓子眼。
阿奴思索須臾後,還是說了一點一點說出來,“喝下南河水,便可孕育子嗣,但需兩滴不同的血,孕育的子嗣才會與兩人有關係。”
“南河是個傳說罷了,怎可當真呢。”沈笙反駁一句。
“並非傳說,確有其事,她二人便是這般孕育出來的。所以,她們隻有兩位母親。你若不懂,去宮裡的藏書閣去看看關於南河的書籍。”阿奴拿了一塊奶糖,慢悠悠放入嘴裡。
不得不說,沈笙哄騙小孩子有一套,以前是,現在亦是。
她說了前言,便有後語,繼續說道:“不瞞你,我們來自南河被滅的那一年,也就是千年前。你看到的那隻鼎,鼎是南河眾神的血肉塑造,通往千年之前,不過、失靈了……”
一番話波瀾不驚,就像說起今早起來吃了什麼,遇見什麼人了,聽得沈笙瞪大了眼睛。
“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哦,原來你不是傻子啊。”
沈笙:“……”能叫她給氣死了。
阿奴倚靠著憑幾,肩背傾斜,襟口不覺鬆開,露出精致的鎖骨,一顰一笑,透著難以言語的嫵媚傾城。
沈笙看得睜大了眼睛,而阿奴絲毫不在意她的偷窺,反而抿唇一笑,“你若不信,跳入鼎內,你就能前往千年前的南河。”
“鼎內煉丹,我跳下去就被燒死了。”沈笙越發覺得國師在胡言亂語。
偏她生得十分好看,沈笙嘴裡說不信,心裡開始晃動了,江不言也說過她們來自千年前。
大人會騙人,孩子呢?
阿奴凝著她,近在遲尺的距離,眼眸中的全部,激起層層浪潮。
這一刻,她想起了那夜的雲雨巫山,一時間,自己耳朵反倒先紅了。
眸中某些情緒翻騰,她直起身子,那雙眼睛便又恢複平常,雙手整理衣襟,遮掩泄露的春景。
她淡然道一句:“莫讓愚蠢毀了你的眼睛。”
“莫讓囂張毀了你的腦子。”沈笙毫不示弱地回了一句。
嘴剛合上,一隻手拉住她,身子不覺朝前靠,對上阿奴掀起浪潮的眼眸。
唇角忽而一軟,鼻尖縈繞著一股清香……
一瞬間,沈笙的腦子有些懵,耳朵發燙,臉頰都能煎雞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