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裡,荒無人煙的半山坡。
韓臻臻坐在棺槨裡,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些懵。
她不是被狗皇帝賜了毒酒嗎?怎麼沒死?
“娘娘,您可算是醒了。”丫鬟冬月在棺槨旁,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我這是在哪?”韓臻臻終於回過神來,她倒吸一口涼氣:“難道是我爹買通宮裡的人,把我救出來了?”
她是宮裡一個不受寵的常在,中秋宴上,不小心打翻了皇後的酒盞,弄臟了皇後的鳳袍。
皇後未與她計較,她僥幸以為躲過一劫。誰知當天晚上,狗皇帝就賜了她毒酒一杯。
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誰知現在柳暗花明。
韓臻臻正慶幸著,冬月卻抽抽噎噎的道:“咱家大人隻是一個正八品的縣令,哪有這通天的本事,把您從宮中救出來?”
韓臻臻起身的姿勢一頓:“那……”
她環視一圈,有些心驚:“此處倒像是墓穴?”
冬月深吸一口氣:“娘娘,你現在千萬彆驚慌,聽我解釋。”
“大慶朝已經亡了,現在是一千五百年後的二十一世紀。”
“什麼?”韓臻臻瞪大了雙眸,“狗皇帝賜的到底是毒藥還是仙藥?”
她竟然活了一千五百多年?
狗皇帝要是知道,怕是腸子都悔青了吧。
“哈哈哈,冬月咱們也是因禍得福啊。”
此時,外麵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鳥叫聲。
冬月倏地臉色一變,拉著韓臻臻道:“娘娘,沒時間多說了,趕緊拿點東西,咱們先出去……”
冬月從棺槨裡拿了許多金銀珠寶,一股腦的塞進了韓臻臻的懷裡。
韓臻臻有些奇怪:像是她這樣低位份又是被賜死的妃子,一般扔進亂葬崗了事。
可她怎麼會身處如此奢靡的墓穴?
外麵的鳥叫聲越發的急促,冬月慌慌張張的拉著韓臻臻跑了出來。
墓穴的入口處,一位長相帥氣的男人身穿奇怪的服裝正焦急的等待著。
韓臻臻急忙用袖子擋住了自己的臉,懷中的金銀珠寶散落了一地。
她雖是小門小戶出身,可母親對她教導頗為嚴苛。
怎可讓陌生男人隨意看到她的容顏。
冬月見狀,急的俯身從地上撿她掉落的東西。
那男子抓住冬月的手:“來不及了,趕緊走。”
韓臻臻下意識的開口:“男女授受不親,你們……”
話還沒說完,冬月便抓起她的手,拉著她狂奔。
“娘娘,咱們倆在這沒有魚符。要是被官府抓到,怕是要被下大獄的。”冬月一邊跑一邊解釋。
聞言,原本還在掙紮的韓臻臻跑的比冬月還快。
下大獄?女子被下大獄,還不如死了呢。
一個小時後,韓臻臻站在一處破舊民房的穿衣鏡前,如癡如醉的欣賞著自己的美貌。
她出身小門小戶,卻能被選進宮,完全得益於她這張臉。
她從小就知道自己美,可是卻是頭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自己的美。
“冬月,二十一世紀的鏡子可比咱們大慶的銅鏡強太多了,我喜歡這裡。”韓臻臻站在穿衣鏡前,喃喃道。
冬月看向韓臻臻的眼神有些複雜:“娘娘,沒想到您還挺想得開,大慶亡了,您就沒一點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