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狀,浮花浪蕊確是對症。隻是…你當真想好了?”思及先前曲墨以浮花浪蕊對上霍休後的反應,淩池難掩心中擔憂。
“這是救人,我能行的。”堅定點頭,曲墨已是下了決心。
這不止是為了救人,更是為了他的曲譜。
不過一點心理難關罷了,他一定能扛住的!
笑傲江湖笑傲江湖,書中將曲譜寫得神乎其神,他倒要親眼看看,是不是當真那般絕世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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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五霸崗,走水路要比陸路快,故而次日清晨兩人雇了條快船便趕在華山派諸人前頭往那處去了。船行了快一日才在傍晚前靠了岸,才到岸上小鎮,便發現有數名江湖人正在圍堵一人。
兩人暗中觀察,便聽見諸如餘滄海、辟邪劍譜之類言語,曲墨心下了然便未多做舉動。又過稍許,果見華山派一行出現,那幾名江湖人便紛紛轉頭去找令狐衝大獻殷情,餘滄海亦是趁機跑了。
如此情形,這一路已在令狐衝身上發生多回,現下裡果又被人簇擁著進了酒樓,大肆吹捧。嶽不群麵色難看,令狐衝不明所以,著實一場大戲。
“他們應該明日才會上五霸崗,我們先在旁邊找間客棧住下。”看了眼天色,曲墨輕聲言道。
觀方才那些江湖人打鬥,遠不及霍休青衣樓的一乾頂級殺手,自也不能拿他們如何。但他並無興趣與此處之人有過多牽扯,故而還是避開方便些。
“好。”五霸崗之行原也是為了陪曲墨救人拿曲譜,如此安排,淩池自無不應之理。
轉去酒家斜對側尋了間客棧上房住下,兩人方才出去尋些吃的。隻可惜這小鎮上的商鋪多為船隻過路補給之用,並沒有什麼能讓兩人瞧上眼的美食,又不像上一世界有陸小鳳那等地頭蛇帶著,故而兩人隻草草尋了處小館,隨意墊了肚子。
第二日裡,兩人便在客棧廂房裡看到了司馬大等人帶著轎子鑼鼓喧天地來迎令狐衝的場麵。
淩池見後卻隻搖頭,言道,嶽不群一路對令狐衝愈發厭惡之心少不得有這些人輕狂舉止之由。
曲墨亦言,這群人所畏所敬不過東方不敗的三屍腦神丹與任盈盈能拿到的解藥,一切所為不過審時度勢罷了,又如何會為令狐衝著想。結交朋友這點上,陸小鳳雖也常被惡人利用,卻到底還是勝過令狐衝許多。
言罷,兩人便也隨後悄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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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衝一到五霸崗,便被眾人簇擁進草棚飲酒作樂,曲墨則拉著淩池上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遙遙看著那處的情形等待時機。
這群人在五霸崗鬨騰了大半日,他們方才看見平一指怒氣衝衝的趕來,入屋未幾,動靜漸悄。
側耳細聽裡頭傳來的聲音,竟是平一指因治不好令狐衝的傷病,已自絕於草棚之中。
此事一出,五霸崗上那些江湖草莽自知闖了大禍,急急忙忙彆過令狐衝便策馬而去,徒留下仍不知前因後果的令狐衝坐在平一指屍身旁茫然無措。
他本以為群豪就算不再鬨酒且有人會離崗而去,卻也不會片刻間便走得乾乾淨淨。誰知他出棚高聲呼喊師門諸人卻全然無人應答,滿地的酒壺杯碟,甚至還有帽子披風外裳衣帶不及帶走,偌大一座五霸崗上,此時竟隻剩他一人。
天邊眉月斜照微風不起,令狐衝驀然間隻覺心中一陣淒涼,好似天地雖大卻無一人關心自己安危,卻不知不遠處的樹梢上,仍還有兩人正暗中關注著他。
“此時過去,當是個極好的時機。”淩池遙遙見他落寞神情,心知現下正是最好時機,“他心中孤寂,正缺人前去關心安慰。若還有人能救他性命,隻怕你要他肝腦塗地也絕無二話。”
好的醫者,不止要醫身亦要會醫心。
令狐衝此時心病更比傷病甚,淩池一眼看去便知他缺情缺愛已無生趣。若有人能在此刻伸出援手,於他便如再生父母,區區一本曲譜又算得了什麼。
“此時過去,任盈盈便不會現身了。”輕搖了搖頭,曲墨雖也覺他可憐,卻到底還是硬了心腸,“再等等,都是賣恩情,賣給兩人總比賣給一人劃算。”
他要的隻是曲譜,任盈盈若不出現,縱然令狐衝再感激也不能立時拿到曲譜給他。
還是再等等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