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使陰招,有什麼不成的?”眨眨眼,曲墨卻不覺得自己方才所為有什麼問題。
“我不知你武功深淺路數習慣,自要先拉開距離試探。何況我用的是琴,你見了就該知道我是遠攻,總沒有我抱著琴同你對掄的道理。”
就算葉鏡池這個超級大潔癖願意同他掄東西對砸,他還不舍得自己的寶貝古琴呢。
“你們長歌是琴劍雙兵,自也有近攻的招式。”聞言,葉鏡池卻對此並不讚同。隻是他方說完,卻又覺得曲墨剛剛那些招式似是與他所知長歌不儘相同,便有些不明所以,“難不成…你不會?”
“我當然不會,我又不是長歌。”理所當然的回道,曲墨原也沒打算讓葉家人誤會自己是長歌弟子。雖然他遊戲裡有萬花和長歌兩個號,但他又沒有當真學過長歌的武功,沒必要在這上頭撒謊。
“你用琴卻不是長歌?”葉鏡池著實有些意外。除卻長歌,他並不曾聽說江湖上還有哪門哪派的年輕弟子是用琴殺音攻的,“那你用的是哪派功法?”
“才不告訴你。”眨眨眼,曲墨卻是笑了。
若是不用係統技能,他那剛學了不到一年的萬花功夫在這個世界著實不占便宜,用琴也算是種偽裝,他自是不會隨意將功法出處說了。剛剛葉鏡池沒認出來,說明他的偽裝還算成功。
然他想得雖好,卻沒高興兩下便被悠悠傳來的清穩聲音一語道破:“曲小郎君可是萬花弟子?”
卻是葉英不知何時已然出了天澤樓,身旁站著葉暉,也不知剛剛那場切磋看到了多少。
“……尋悠見過大莊主、二莊主。”心下歎氣,曲墨頷首見禮,卻是又變回了安靜寡言的模樣。
倒不是他要在葉英跟前裝乖寶寶,主要是係統顯示,除卻葉鏡池是正15(萍水相逢)的好感度,其餘見過他的葉家人好感度全是負數。
葉英是-2(略有疑慮),葉暉是-7(心懷戒備)。
當然這不是他頭回見到負數的好感度,畢竟在陸小鳳那裡霍休對他的惡意值都已經-∞了,區區個位數的懷疑實在算不得什麼。
所以他雖能理解葉英的顧慮,卻也不敢冒然全盤交底。畢竟他的實話不加修飾的話聽起來實在非常鬼扯,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少說些為好。
“大伯,爹。”見兩人出來,葉鏡池亦是快步上前行了禮,隻是對葉英之言略覺好奇,“萬花弟子用的不是筆麼?”
就他所知,萬花弟子雖有琴聖座下擅長琴技者,但從未聽說過有誰是以琴音出招的。何況曲尋悠連自己崴了腳都處置不好,哪裡像個萬花弟子。
想起那日裡這人當眾摔了個大馬趴還得叫大夫的好笑樣,葉鏡池心裡愈發覺得不像。然曲尋悠隨後之言卻讓他隻覺打了臉。
“未曾入過山門,不敢自稱萬花。”
搖搖頭,曲墨恭敬答道。
倒不是他想撒謊,可這裡的萬花穀又沒人認識他。他若說是,藏劍去個人一打聽反倒覺得他撒謊,到時有多少張嘴都說不清,倒不如來個真假摻半。
“你師從何人?”聞言,葉暉卻是皺眉。
未入門派卻學了功法算是怎麼個說法?再者,學便學了,如何竟連兵器也擅自改了,不成體統。
難不成是從何處偷的師?
“家師姓白,名微。”曲墨不知葉暉心中所想,也不知道葉家人認不認識他師父,但這種時候他總歸是要把師父搬出來的。
“你說你是白幕生的徒弟?”然而葉暉卻是冷笑,愈發覺得曲墨嘴裡沒一句實話。
白微此人,於江湖上名聲不顯,旁人或許不認得,葉家人卻是知道的。藥王三徒,活人不醫一手帶大的師弟,幼時曾隨藥王來過葉家。
他在醫道上雖比不過兩位師兄,然卻練就好一身花間遊的功法,是為萬花‘罰惡’使之一。
曲尋悠說誰不好,竟拿他來當借口。
“天寶十五年,藥王三徒往狼牙軍中救人,戰至力竭而亡,此前並未收徒。”
“師父是被圍山跳了崖,可那時師娘恰巧路過,便救了他。”理直氣壯地辯道,曲墨此刻當真是鬱悶地想翻白眼,“出門前他還訓了我五日呢。”
他師父分明身輕體健到能虐他五天五夜還神清氣爽,死什麼死。真死了,虐他的是鬼嗎?
雖然跳山跳黃河什麼的聽起來是驚悚了些,可屍體都沒找到就說人力竭而亡,會不會太隨便了點?
“那你師父現在何處。”這些話葉暉自是不信的。
既然沒死,怎麼不見傳回半點消息?
“………我不能說。”垂著頭,曲墨有些泄氣。
他真倒黴,真的。
他單想著自己得師出有名,哪想到葉暉居然知道他師父跳崖的事,這回真是有口都說不清了。
“滿嘴胡言!”如此,葉暉便就更覺得他沒一句真話,正要讓人將他壓下去處置了,卻被葉英抬手止了動作。
“今日切磋到此為止,二弟你先同鏡池回去。”再開口,葉英卻是語調平和。他未對剛剛諸言作何表態,隻是讓曲墨隨他回了天澤樓。
“小郎君且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