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2 / 2)

[綜+劍三]陌上琴歌 折翼 4886 字 10個月前

而他這話一出,果不其然讓曲墨立時肉眼可見的緊張僵硬了不少。

“應、應該不會吧…哈…哈哈……”

曲墨乾笑著,反駁的話語著實無力:“我覺得自己挺正常的!吃飯睡覺,哪哪都好!”

雖然他不是曲千陌這事他師父師娘還有那個奇奇怪怪的庸道長都知道,而且他的係統也在不久前莫名消失了,但他總覺得…如果讓淩家小叔知道這事的話自己可能會死得很難看。

好奇怪,明明小叔都沒看出什麼,怎麼這位月先生剛見他就正中紅心?!嚇死人了……

見此,淩池隻無奈歎氣,說了句讓他立時僵在原處的話:“尋悠,月先生是庸道長的師叔。”

於是,曲墨便連這尷尬假笑都笑不出來了。

當初剛到萬花的時候,庸老道一句“貧道隻算命不捉鬼”險些將他嚇死,現如今跟前這位看著年紀輕輕居然是那怪老道的師叔,他也太點背了些!

這倆到底啥門派出來的,也太可怕了點……

他這般,月流景一眼便瞧出他怕的大抵是淩晚鏡,便溫言做了保證:“小郎君安心,我隻是稍作確認,若那靈息無害,今日之事我不會告訴照夜。”

他沒說若是有害又會如何處理,但話說到這,曲墨除去乖乖配合聽話也沒什麼招了,畢竟他和淩池想要平安離開南溟還需要依靠月流景。

“那就…有勞先生了。”

咽了咽口水,曲墨看著月流景並指點往自己眉心的手,萬分緊張地抓住淩池的手閉上了眼。

下瞬,月流景已是閡眼禦法,凝神入他識海!

曲墨雖是重生,先前識海裡又住過一個係統,但他終究隻是個未曾修行的普通人,月流景要入他識海實可謂輕而易舉。然而待月流景順利侵入,卻在這片識海中見到了一個原不該在此的熟悉身影。

玉冠束髻,月白麒麟紋法袍著身,眼前身影風姿清逸俊若修竹,文雋臉龐雖仍略顯蒼白卻已少見憔悴病態,見他分識而入,隻溫和淺笑不動不驚。

顯然,早已候他多時。

“你……”

覺察到那股同他幾無所差如出一體的靈息自曲墨識海中漫溢而出時,月流景便已有所猜測,但如今當真見到另一個自己站在眼前,縱是算儘天機如他,也著實有些意外非常了。

但他能夠確定,這就是他。

雖隻是一縷神識分魂,卻絕非彆的什麼施術幻化。

“我是你。”對麵的‘月流景’淡笑看他,溫聲言道,或者也可以稱其為曲墨的係統,“或者該說,是未來的你所化出的一縷神識。借由這自未來回到過去的魂魄為掩體,幾經輾轉,終得相見。”

千年後的月流景身為創立‘子午學堂’的三尊之一,原不需要親自處理曲千陌這具身體的複生之事。但曲家與神醫門有諸多牽扯,他也想借此阻止一些悲劇的發生,故才分神藏於曲墨識海之中。

畢竟,無論強弱,個體本身是不被法則允許回到其原身所在的其他時間線的,這種行徑會導致兩個本體間相互吞噬,更有可能造成空間崩塌。

他所做一切,亦是為借助掩體,躲避法則追查。

說的簡單些,就是鑽法則的漏子。

至於所謂的劍三係統,不過是借個名頭鋪墊,讓曲墨更習以為常地按他的要求去完成他需要他去做的事,不生悖逆之心,僅此而已。

“你們…可是有極緊要之事欲告知於我。”微微皺眉,月流景一言直切要害,全無半點拖磨。

他很清楚自己的性情與行事風格。

縱是再過千百年,他終歸是他。若無絕對的必要,他是不可能有那種閒心以如此迂回曲折的方式折回時間就為同過去的自己見上一麵的。

除非需要現下的他去改變的那些事非做不可。

“告訴照夜,昭明無用,切莫心急。”

而分魂之言也確如他所想,十分重要:“製勝法器所存之地與謫仙筆開啟之法皆存於我識海,待我化歸於你神魂之中,你自會知曉。”

分魂並未細說所謂無用與製勝都是對誰,但月流景清楚,兩者所指對象皆為南溟魔君息痕。他更清楚的是,淩晚鏡被困在南溟這些年時時刻刻都想殺了息痕,但凡有幾分勝算,他就極有可能動手。

所以…是照夜初次動手失敗了麼……

看來這次失敗的結果很糟糕,糟到讓他千年之後還要尋機分魂回來阻止。

“好。”月流景點點頭,將囑托一一記於心中,“那你可有話要我轉告曲小郎君?”

他如今還不曾試過分神歸識的術法,並不清楚未來的分魂歸於現在的自己除卻記憶上的變化,情感上會不會有所影響或保留。

所以,如果分魂有話要告知曲小郎君,他可以先問過再代為轉達。

“我不曾同他說過話,隻以他認知做了個名為‘係統’的媒介,予他幾式醫技殺招好令他有自保之能,便於去做需做之事。”分魂淡笑言道。

“然先時因謫仙筆去往它界時,遇上位了不得的主。那位與照夜淵源頗深,我不欲引其注意多生事端,隱匿自身藏了起來,這傻孩子便以為所謂的‘係統’不在了。如今我將歸於你身,是否要將醫技殺招並所存書冊再行予他,由你決定。”

千年後,照夜與三位兄長早已相認,他自也認得此番現身的便是行二的草木妖靈之主—花妖皇·夜央。

隻是彆瞧著麵上一副輕聲軟語好拿捏的溫柔模樣,照夜這位二哥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性子。

因著既是妖皇亦是妖神,故而除卻兄長與弟弟,說是獨斷專行目無下塵也不為過,氣上心頭時,是當真出兵屠過一界修士的。若叫夜央發現曲墨識海中藏著一縷神魂,依這位的脾氣,定是寧可錯殺絕不放過,故而他才徹底隱了自身氣息。

至於他從不與曲墨交談這事,其實並非是有什麼限製。單單隻是因為,他認為人一旦有了可以交流的對象就容易討價還價,而曲墨隻需全然按他的要求去完成他要他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而他雖從不與曲墨說話,但這傻孩子那些罵罵咧咧的話卻是一句不漏聽得清清楚楚。

如今既改了口叫他爹,縱是他不大想要這麼個傻兒子,但總歸是受了敬的,給些方便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