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開什麼玩笑？”

他挺直了背，雙手相握放在桌上，嚴肅道:“我沒有開玩笑。你聽我說，可能你會覺得很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我等這一天真的很久了，從高中開始一直喜歡你但不敢告白，因為那時候的自己實在是太糟糕了，但當我努力變好的時候你已經有了自己的戀愛對象。”

我聽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他繼續說:“本來我想就這樣吧，就這樣吧，但突然聽說你準備相親了，我就想試試吧試試，說不定可以呢。雖然很唐突。”

是的，確實很突然。

但對著他的眼眸，聽著他這一番話，我隻覺得驚歎。原來真的有人會堅持喜歡我這麼久啊。

腦海裡突然出現一個人，經常和人打架鬨事見到我卻會立馬躲進廁所，出來時臉上全是水；想到每年平安夜時桌子裡就會有兩個沒人認領的蘋果，以及高二那年不斷往上爬的成績，和對上我的誇讚時嘴上嘚瑟耳朵發紅的表情。

我突然發現，這麼多年了，我卻能記起這麼多關於他的記憶。

我又在想，為什麼會有兩次失敗的戀愛經曆，又為什麼會對相親對象感到不滿意。我到底在等什麼呢？

見我沒回答，他把手放在桌下，假裝大度道:“當然，如果你覺得不合適的話，也可以把我當做普通相親對象對待的，不用因為我是同學就覺得不好拒絕的！”

我回了神，笑道:“我以為你變成熟沉穩了，結果說話還是這麼有稚氣。”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頭。

晚上九點半，咖啡店外是車水馬龍和霓虹酒綠，黑夜倒映我的心，對麵的人好像還是個少年。

我攪了攪杯中咖啡，笑道:“我接受。”

他道:“……什麼？”

我向他伸出手，回答:“我接受你的喜歡，也同意你的追求，接下來看你表現了。”

他也立馬牽住我的手，那一瞬，我感覺到了他的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