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來不及反應,巨大的血潮蓄力拍來,佩劍臨霜還插.在岩壁上,而傾嫿卻被衝入懸崖。
這個洞穴說不出來的怪異,在此處任何法力都使不出來。甚至不知何時開始便覺得渾身乏力,隻能任血潮衝刷,隨波漂蕩。
就在這時,傾嫿感到陣陣頭昏,隨之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不知怎的,傾嫿隻覺得自己渾身輕飄飄的。並沒有自己預想的那樣重重摔在崖底,以致粉身碎骨。衝刷在她身上的血潮也莫名變得柔和了些,像一條柔軟的絲巾撫在她的身上。
在空中降落了許久,最後被一團柔軟潤滑的巨物托住。
“喂,你咋了?”一熟悉的聲音從傾嫿耳邊傳來。
時不時地有個冰涼的尖銳的物體觸碰她的臉頰,還有些毛茸茸的羽毛物在她臉上扇動。
“醒醒啊,你彆死了啊我靠!”這人邊說邊從身旁舀起一些水灑在傾嫿的臉上。
傾嫿也在這時悠悠然睜眼,眼簾剛扯開一點,刺眼的強光便刺痛她,感覺整個眼珠都要爆開了。
她迅速將手搭上眼眶,胸膛上下起伏喘.著粗氣:“我沒事。”
傾嫿剛回答完,突然覺察到異處。胸前的起伏立即停止,她猛然坐起身。也顧不得強光的刺眼,隻覺得危險將近。
模糊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眼前重影的景物隨之變得清楚。
她這才看清,原來與她交談的是那隻孔雀精。
傾嫿剛想鬆一口氣,這口氣還未沉入丹田,心又立馬提到了嗓子眼:“你……你怎麼出來的?”
孔雀正忙碌地從旁邊打著水想往傾嫿的臉上灑,想讓她清醒一點。然而被傾嫿這一問,它愣住了:“就……就你剛剛不是從上麵摔下來了嘛,然後袋子摔壞了,我就出來了。”
聽聞此言,傾嫿向旁看了看。收妖袋確實已經破爛不堪。如此一個破爛收妖袋確實是收不住任何一個精怪,孔雀逃出來也情有可原。
傾嫿將信將疑,費力地起身走向那收妖袋的地方。
總歸是神界之物,即使破損也要帶回神界,留在生鱗的老巢總是不大好的。
傾嫿的手指剛觸碰到收妖袋時,全身的汗毛突然豎起,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籠罩全身,冷酷到了極致。
順著傾嫿的目光看去,那破損的收妖袋確實是攤在那平平無奇。
可若是仔細看看就會發現,這缺口卻是由內而外撕開的。
神族的收妖袋是專為精怪而設,采取特殊材料的皮質製作而成。收入袋中的精怪能否靠自己的力量破袋而出是要看自身法力,以及收服人的自身功法如何。
傾嫿身為神族的一階戰神,其功法自然是不用說。不說一些普通小精怪,但凡大些的,活了好幾百年的精怪,不靠傾嫿自主放出,想要憑借自己的力量破袋而出,這簡直是異想天開。
正因如此,傾嫿才覺得震驚。如此缺口分明是從內而外地被破壞了,一般精怪是不具備如此能力。
就像前段時間在清水城被她收入收妖袋的那頭九尾白狐一般,莫名其妙就消失不見,又莫名其妙的鮮血淋漓地出現在天帝的手上。
若做個設想,就算是傾嫿低估了這頭狐妖,讓它自己逃了出來,既有逃脫的本事那為何會如此慘不忍睹的橫死?
自.殺?還是他殺?
如此這般,這確實是一團未解的謎團。
眼下,種種現象表明,這孔雀也是從中自己逃出來的,與先前那頭狐妖差彆無二。
也就是說,眼前的孔雀精並不是一般的普通精怪。
要麼這孔雀精有著千年修為,這段時間一直蟄伏在她的身邊深藏不露;要麼現在在她麵前的這一隻孔雀精並不是先前那隻,而是有什麼冒充了……
能夠悄無聲息地不令傾嫿有所察覺地鑽入收妖袋,從而完成偷天換日,想必來者也不一般。
能做到這一點的,除去天帝,無非就兩個人:一是眼下造成這危險情形的上古十大凶獸之一生鱗;二是傳聞中已然重生的魔尊。
隻有這兩個人,才有能力能破解傾嫿的法術並且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一神一精怪就此對峙著。傾嫿從先前的半信半疑完全演變成了不信任。
沉思默想一番,這孔雀來曆不明,目的可疑。在翊蒼山上生鱗還未襲來之前,這孔雀精便有重重疑點。如今這破袋而出的舉動,更讓傾嫿確信了來者非意外。
但是對方是敵是友傾嫿還不知,她也不敢貿然行動,再加上佩劍臨霜還插.在數千米之上的岩壁上,對方戰力如何也是個未知數,輕率開戰,也有可能討不著好。
但是眼下,傾嫿隻能希望眼前孔雀精不是生鱗所化,那麼一切都還有回轉的可能。
“你是誰?”傾嫿將收妖袋撿起,重新收入袖中。
孔雀啪嗒啪嗒地向傾嫿跑來,麵上儘是不解的神情:“我是誰?你腦袋摔糊塗啦?我是孔雀啊!”
孔雀向傾嫿的方向跑來,原本就神經緊繃的傾嫿被這一舉動所牽扯,心中警報立即響起。
“站住!不要靠近我!”傾嫿大喝道,碎步向後退去。
孔雀被這一吼立馬愣住了:“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