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洞穴內
“嗨呀,叫那小丫頭跑掉了呢。”生鱗正抱著雙手,淺閉雙眼慢慢搖曳著身子,語氣中儘是慵懶。
崖底洞口旁的一堆白骨殘骸蠢蠢欲動起來,一根根豎起,逐漸拚湊成一副完整的軀乾,卻依舊沒有散出一絲生氣。
“我說老大啊,您也彆怪我。”生鱗故作委屈的伸出一根手指將自己肩頭那濕噠噠的秀發撩起,“是您自己個兒沒守住那洞口,之前怎麼沒看出來您這般體虛孱弱,早知如此那我應該......”
還不待生鱗說完,它的喉嚨卻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鉗住,整個人被提起懸至空中。
整個崖底充斥著危險的氣息。
“哦?體虛......孱弱?”沉悶的聲音在其耳邊響起,一股寒意從生鱗的頭頂直鑽腳心。
生鱗雙手緊緊扣.在脖頸前,本就乾枯成皮包骨的手背青筋暴起,青白的麵皮逐漸變得青紫色,麵目猙獰的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不......不是的,老大......不,殿下!饒......饒了我......”
話音剛落,脖頸上的勁瞬間卸下,生鱗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不停地咳嗽:“我是曉得殿下您的神通,可是為什麼要放走她?”
那人型背對著它,麵向那透著光亮的洞口。
"是啊,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經翊蒼山一遇,傾嫿是完全知曉了千百年前四大上古凶獸的可怕。血潮這一遭,顯得實在狼狽了些。這生鱗在這四位的排行中是最末次的,可其憑借這一出神入化的神通真是令人難以捉摸,走神了些許必將落得個屍首無存。
但傾嫿也難免心生疑雲,這生鱗為何能如此精準的知曉她的方位?剛從九重天下來就遇上了,真是殺她了個措手不及。未免也太倒黴了些,先前重生的魔尊也是,如今的上古凶獸也是,一個二個的都衝著自己來了。
等等,方才那生鱗的口中一直念叨著“回去交差”,給誰交差?
想到這,傾嫿腿上的傷口突然開始 劇烈的疼痛,生生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趕往西邊陌焫所監察鎮守的地方。
倘若這四大凶獸真是為報當年神族全力鎮壓的血海深仇而來,那陌焫那邊一定凶多吉少。
西邊無意峰
或許是這神界戰神的一些不成文的習慣吧,都喜歡安靜靜謐一些的地方,陌焫也將自己的人間殿宇修到了這無意峰荒無人煙的山頂上。雖人煙稀少,但偶爾也有兩三個身強體壯的年輕小夥上山劈柴時來上供幾個新鮮瓜果。剛踏入這個地界,傾嫿便覺得這空氣中充斥的一股濃烈的香粉味兒,與這堂堂男將的居所之處簡直格格不入。
傾嫿落了地,忙不迭的朝著陌焫殿中走去。可越是靠近那處,那股刺鼻的香粉味就越加濃鬱。天邊的黑雲也神不知鬼不覺的慢慢靠近,空氣中悶悶的叫人好不自在。
“陌焫?”傾嫿敲了敲殿門,見裡頭不曾傳來聲響,便又輕輕拍了拍,“在嗎?”
門內依舊沒有傳來任何聲響,傾嫿心感奇怪,自己分明感受到了陌焫的氣息,可他卻為何不應答?傾嫿向後退了一步,上下仔細的打量著大門緊閉的殿宇。
正常,太正常不過了,一絲彆的異樣的氣息都沒有,除了那陣陣透著魅性的香味。
大門上乍一看發現不出什麼,但是如果仔細去觀察就能發現,這座殿宇上通體上了一層屏障。隻是輕微的碰撞那還好,正如傾嫿剛剛拍打打大門的那般力度,不過這種力度的碰撞是打不開門的,若是想要強行衝卡破門而入,這層屏障就會立即采取措施,將外來者拒之門外。
設置這樣一道屏障無非就是保證領地不被隨意侵入,此般法術倒也正常。或許真的是傾嫿自己多心了,這兒是陌焫神君的居所,有他的氣息也是應該。四周並無打鬥痕跡和其他異象,或許真的隻是不在此處,僅此而已。
傾嫿懸著的心稍稍放下,剛想轉身向外踏去,殿門內側卻傳來了陌焫的聲音。
“何事?!”陌焫粗.喘.著,似是儘力穩住自己的氣息,強裝平穩的開口說道。
傾嫿抬起的半步懸在空中,聽到回應,她立馬轉回身:“生鱗現於我處,你這可有異象?”
“不曾不曾!有情況我自然會向上麵彙報,用不著你在這瞎操心!”陌焫的語氣添了幾分的怒氣,似乎極其不耐煩的想趕傾嫿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