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老太太 兜裡還有五百塊錢現金.……(1 / 2)

兜裡還有五百塊錢現金,陸闕坐在凳子上歎了一口氣,將錢卷好放進貼身口袋裡。他退學已經快三個月了,攢的小金庫付完房租水電費後就不剩什麼了,下個月的房租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之前一直資助他上學的姑姑在這學年開學前就沒有再聯係他了,打電話也沒有接。他當然並不是理所當然的想要去索取學費,畢竟姑姑家裡自己還有兩個孩子,隻是想知道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變故,有點放不下心,陸闕有點焦慮的啃著指甲。

摸了摸桌上用的鍵盤都褪色了的老年機,陸闕抱著胳膊趴在桌子上看著漏風呼呼響的窗戶,下午還是繼續去找工作吧,賺的錢還能給他父親打點生活費。

他大學還沒畢業就輟學了,能找到的工作有限,大多都是體力活,這幾個月零零碎碎的打的散工也不夠在城市生活的成本。

陸闕抿了抿乾燥起皮的嘴角,常年營養不良導致他比一般成年男性的體格要偏瘦削,但身高倒是繼承了他爹的基因,一米八的大高個,身材略顯單薄,腰身很細,皮膚白的能反光,因為長得比較俊秀,大一的時候經常被室友調侃是高配版(個子高)的林妹妹。

今天如果再找不到工作的話,就去酒吧上班吧,當個服務員也挺好。

沿著社區街道往前走,陸闕時不時看著沿途店鋪有沒有張貼招聘廣告,令人失望的是因為經濟下行,沿途店鋪將近三分之一都關著門掛上了轉讓廣告,開著的店鋪大都不缺人,有一些店在招送貨員,但是工資很低。

陸闕低著頭,因為最近幾天作息不規律眼眶邊緣發紅,他連著一個月的晚上都在吃買的特價壓縮餅乾,營養成分很低,顆粒粗糙,吃著有點拉嗓子,在這個正在長身體的時候,饑餓導致他夜晚很難入睡,胃裡的酸水也不停的向上翻湧。

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在陸闕出生後沒多久就失蹤了,父親去警察局報案想要尋找失蹤的妻子,然而幾年過去了,一點線索也沒有,父親隻能接受了這個現實,隻是有時候看著母親的白色連衣裙眼圈會紅。陸闕隻能從父親的言語和周圍鄰居八卦閒聊中拚湊出來母親的形象。

常慧是個很漂亮的女人,穿衣打扮也很有氣質,在當地小學教書,有人打招呼的時候會溫溫柔柔的笑著答應,就是日常交際比較孤僻,也不怎麼和鄰裡走動。

失蹤後還有鄰居聚在一起傳閒話,說常慧跟有錢的男人跑了,描述的有鼻子有眼的,還有人說親眼見常慧搬著行李坐上了豪車。

後來父親帶著他一起搬到了鹽城,似乎連著回憶一起拋在了腦後。

“哎,你說那一片電線杆子上廣告要多久清完呀?一天才給七十塊錢,我剛剛看每個杆子上的廣告都貼的密密麻麻的……”一個麵容有點頹喪的高個女人走在路邊跟朋友抱怨著。

廣告?說不定也有招聘的,陸闕腳步一頓,朝女人走去,臉上重新掛起帥氣的笑容“姐,您說的電線杠在哪附近呀,我想去碰碰運氣,說不定有合適的工作呢。”

女人抬起頭,有點驚豔的看著眼前的陌生男人,襯衫洗的微微發白,能夠聞見洗衣粉的檸檬香味,有著蜜糖般的琥珀色的眼睛,笑起來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尖尖的小虎牙,渾身散發著一種介於男人和青澀少年的矛盾感。

“嗯,嗯,在北山橋下麵,位置比較偏,不認路的話我可以……”

女人的同伴捅了捅她,待會還要先去拿工具呢。

“謝謝您,我知道那個地方,祝我好運吧。”陸闕笑著揮了揮手,腳步輕快。

電線杆確實不難找,但想著在這麼偏僻的地方打廣告的人多半不會得償所願吧。挨著快速路周圍一片荒涼,乾涸的地床上布滿了枯葉、塑料袋和垃圾,陸闕打了個寒顫,秋季的風帶著刺骨的涼意縈繞在身邊,仔細看,還能發現一兩個揚著塵土的小型旋渦。

三兩隻烏鴉站在電線杆頂上拍了拍翅膀,嘎嘎的衝著他叫。

陸闕剛抬起頭,一陣風就攜卷著一張傳單裹在他的腳踝上。

上麵記載了一則招聘信息,需要住家保姆,70歲老人腿腳不便,需要人打掃衛生,一個月工資一萬五。

就是你了,一萬五,刨去生活成本,一個月還能攢不少錢。

陸闕捏著傳單,眼睛亮了亮,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趁著天還沒有黑可以去看看現在是否還招人,傳單上隻有工作地址,沒有記載聯係方式。

陸闕準備回去收拾一下行李,運氣好的話或許當天就能住在那了。

“小夥子,醒醒,到終點站了。”公交車司機敲了敲扶手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