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燕璟之帶著和煦的笑容走來。
“太子殿下——”
“皇兄。”
“行了,免禮。”太子瞧了一圈,“話說,孤一進到這得閒山莊中,便聞見了特異的香味,仿若大海的味道。可是靳總督從北海帶回的北海鮫人香?”
“皇兄,我們正在聊呢。”來彥公主低頭一笑,“我正與靳府二位小姐說這香。”
靳雁道:“來彥公主說,這香她喜歡的緊。若是殿下也喜歡,靳雁過幾日便差人送到您府中。家父一定願意的。”
“哈哈哈。”燕璟之爽朗地笑起來,“不必了。好香配美人,這香就得掛在靳大小姐腰間,何必給我一個男子。”
此話一出,四周的人心思各異。
又一道聲音傳來:“太子殿下說得對。不過,依在下看,這香與來彥公主才是絕配。”
靳鶴擔憂地瞥了一眼姐姐的表情。
燕決站在來彥公主身旁:“公主,您說是吧?”
靳雁回想起方才的場麵,不禁一陣惡寒。
雖說婚約還未下旨,但部分家族消息靈通,已得知聖上即將賜婚的消息。四位主角都在場的情形下,還真是暗潮洶湧。更何況……
靳雁想起那一抹暗綠色的身影,暗道一聲二人確是相襯。
自己何必來看著一眼呢?
二人入座。
靳雁抬眼尋著人,不想與二皇子對視個正著。靳雁隔空向他頷首,二皇子以微笑致意。
靳雁心頭閃過一絲怪異,就在這時,皇上和太子來了,將她心頭這點怪異打斷。
落座後,皇上說了些場麵話。
這和上輩子校長開晨會沒兩樣。靳雁想到。
正走神得認真,太子突然將目光投向了她。靳雁隻微笑點頭致意,可這落在彆人眼中自然成了眉來眼去。席間頓時一片暗潮湧動。
“……”
還不嫌亂是嗎!
聽了半天,靳雁昏昏欲睡。終於等到結束,靳雁先是喝了口茶,醒醒神。
甜玉米餅還沒塞到嘴裡,旁邊就傳來個聲音:“一隻雁兒,還真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呢。”
靳雁假裝沒聽見,咬了一口甜玉米餅,吞下去後才與身邊的靳鶴說:“好吃,還是之前的味道。”
靳鶴咽不下這口氣,睨了一眼穿得花枝招展的趙胭兒:“雁兒又怎樣?總比一輩子當隻喜鵲要好。”
趙胭兒沒話說了。
靳雁低聲對妹妹說:“何必呢,讓人說兩句咱也不會掉塊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靳鶴有些生氣:“姐姐,正是因為如此,彆人便一直踩在你頭上!”
靳雁暗歎一口氣。
“趙胭兒自小家境優渥,嫁到萬家之後未曾誕下一子。如今萬大人納了好幾個妾,她這正妻的位置約等於無。”靳雁麵不改色,“都是可憐人,可憐人何必為難可憐人。”
話畢,靳雁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不知在想些什麼,茶水溢出了,她卻毫無察覺。
靳鶴驚呼道:“姐姐!”
靳雁放下茶盞,無奈地笑笑:“我去換件衣服。”
燕決舉著酒杯,低著頭,仿佛已經染上些醉意。
桌前人影一晃而過,帶來一襲花香。
白丸溪這時舉起酒杯:“林、林甫,我敬你一杯……”
接著白丸溪直直地倒在燕決身上,低聲說:“彆看了,眼睛都看直了……”
他手中的酒自然澆在自己的長袍上。
“……”
這人!不能喝酒就彆喝!
燕決拍了拍白丸溪的臉:“欽唐、欽唐!”
如此,燕決將杯中的酒一口灌下,架著白丸溪先行告退。
……
夜漸漸深了,燕決將白丸溪扔進屋裡,再換上一身乾淨衣服。
心緒百轉千回,不知是喝多了酒還是彆的什麼緣故,燕決隻覺思緒越發渾濁。
晚風迎麵吹來,讓燕決昏沉燥熱的腦袋清醒了一瞬。
可風停了,腦袋連帶著身子再一次燥熱了起來,甚至比方才更加嚴重。
燕決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
不行,得找個地方休息……
“小王爺?”一個人走到自己跟前,可是看不清臉。
“你怎麼了?我扶你去休息。”
她伸出手,將自己往彆處帶。
一手攬過他的腰,另一隻手輕輕拉過他的手臂。燕決嗅到了一陣似有若無的香氣。
仿若帶著深海氣息的香氣。
“不用了。”燕決撐著最後的理智坑坑巴巴地道,“勞駕,讓我一個人呆著就好……”
話還沒說完,仿佛是為了使力,燕決隻感覺身前的人貼得更緊了。
一陣血氣湧上大腦,他沒了意識。
見姐姐許久未歸,靳鶴差青蕪去尋她。過了好一會兒,青蕪回來,眼裡全是焦急:“不好了,二小姐,小姐不見了!”
靳鶴心中慌亂起來:“什麼叫做不見了?”
“我找遍了整個山莊,小姐的房間裡也尋過了,就是沒找著小姐。”
“確定每個角落也找過了?”
“是。隻有、隻有各位少爺小姐入住的房間,奴婢還未曾搜尋過。”
這邊動靜不小,太子也轉頭看過來:“你說什麼?你家小姐不見了?”
青蕪顫抖著跪地,不知是急的還是怎麼:“回太子殿下,是的。奴婢尋遍了整座山莊,也沒瞧著小姐的影兒。”
“哦?”這邊的變動驚動了皇上,“既如此,璟之,你帶人去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