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連忙接住:“喂,你怎麼了?!”
靳雁扶著牆,勉強站起身:“餓……這些人也不送些吃的來,是想把我們餓死嗎……”
將送來的食物全吃了的青梅有些心虛地將眼睛放到彆處。
誰讓你不醒來,沒法吃東西——水可是給你喝了的!
片刻後,她一咬牙:“你在這彆動,我去給你找點吃的。”
說完便鑽了出去。
“四皇子,江陵的事李清闌算是搞砸了,如今小王爺接受聖命前往處理,要不我們……”
燕玦之落下一粒黑子,說:“嗯,讓那邊的人看著動手。”
“得嘞。”那人答道,聲音裡滿是喜悅,“正好來個一箭雙雕,挫挫他們的銳氣。”
耳邊有悉悉索索的響聲——靳雁睜眼,青梅正一手捂著懷裡的東西一手按住側牆往裡鑽。
青梅從懷裡掏出一個餅,扔給靳雁:“喏,你吃些東西吧,可彆把你這金貴身子餓壞了。”
靳雁沒接住,白餅“啪——”的一下,落在了地上:“謝謝啊。”
還好有油紙包著,還能吃。
靳雁暗暗想到。
“……”青梅從地上撿起,遞給她,“不,用,謝。”
她一字一頓說完,然後偏過頭去,不再理人。
靳雁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木屋內的氣氛沉寂了下來。
忽而,青梅將目光放到屋外,愣愣的。
靳雁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院中是一棵粗壯的樹,枝繁葉茂,樹上結著好些青綠色的果子。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青梅突然開口。
“不知。”靳雁狠狠咬下一口餅,“這是什麼?”
“這是青梅樹。青梅製成果酒,再加些甜糖,可好喝了。”
天生對酒不太感冒的靳雁敷衍:“是嗎?”
“是呀!”青梅突然興奮起來,“以前,每到青梅結果的時節,爹爹總叫下人給我們釀青梅酒。我們就坐在院子裡,聊天、喝酒,就這樣一整天。”
青梅低下頭,臉上寫滿了沮喪,好一會兒才說:“若是我們能活著出去,我一定做給你喝。”
靳雁詫異:“沒想到青梅姑娘還有這手藝。”
青梅驕傲地一仰頭:“那當然!也不看我爹爹是誰。”
“是誰呀?”
青梅暗地指責自己的嘴沒個把門的:“關、關你什麼事!”
白餅的味道一般,可吃完後,靳雁覺得自己好受了不少。
靳雁拍拍手:“走吧。”
青梅也摩拳擦掌:“走。”
還沒等二人離開,屋外傳來了腳步聲。
靳雁心頭一跳,將青梅一把拽回來。環顧四周,二人匆忙把用茅草堆把出口掩蓋。
剛做完這一切,門被人打開了。
一道驚慌的聲音傳來:“你們怎麼掙脫的?!”
門口站著一個看上去有些瘦弱、皮膚白皙的青年,。
靳雁靈機一動,兩腿一彎,向下倒去。
青梅雖慌亂,卻默契地接住了靳雁。
“你怎麼了?!”靳雁眨了眨眼,又閉上了。青梅突然懂得了她的意思,聲音裡都帶上了哭腔,“你彆嚇我啊,靳雁,靳雁!不要讓我黑發人送黑發人啊……”
青年遲疑了下,說:“先帶她離開這裡吧。”
青梅連勝道謝,半拖半抱地帶著靳雁跟隨青年一同離開。
半個時辰後。
青梅急吼吼地問:“她怎麼樣啊大夫?”
胡子花白的大夫收回了手:“脈象有些亂,並無大礙。隻是這幾日奔波勞累,未能休息好,再加上有孕在身,體力不支暈倒了。”
整個房間都沉默了。
“有孕在身!”青梅最先反應過來,驚呼道。
“有孕,在身……”青年呆滯。
有孕在身?
靳雁的腦子停止了運轉。
青梅的嘴有些不受大腦控製:“幾、幾個月了?”
“怕是快兩月了。”
開了張安胎養神的房子後,大夫起身,告退了。
一陣風穿堂而過,顯得房間裡更加寂靜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