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升到了四層?”漢斯伸手攔住轉身欲走的長安,他身旁的同伴見狀,也紛紛散開,呈包圍之勢將長安的退路牢牢堵死。
長安卻不見慌張,冷靜地站在原地和他對視:“顯而易見。”
漢斯視線掃過長安:“你的騎士呢?沒帶在身邊?”
艾文從長安懷裡露出頭來,淡漠的雙眼迎上他的視線:“抱歉,讓你失望了。”
“嗬……”漢斯冷笑一聲,毫無征兆的,突然伸手抓向了長安的肩膀!
艾文反應更快,瞬間便從長安的衣服裡躍出,手中的劍準確地抵在漢斯的機械義肢上,顧忌著賭場的規定,他並未毫無保留地放出最大威力的電流,而是將其控製在不致人死亡的範圍內,但沒想到電流釋放的瞬間,漢斯並未如預想中那樣麻痹抽搐,而是似乎不受影響一般,連動作都絲毫未停滯。
義肢上的電鑽嵌入肩膀,鑽心般的劇痛瞬間襲來,長安臉色一白,卻也並未就此忍下,他薄唇緊抿著,迅速反手掐住漢斯的手肘,另一隻手掏出腰間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刺下!
“啊!!”漢斯慘叫一聲,下意識地收了手,他捂住不停冒血的傷口,惡狠狠地盯住長安,咬牙道:“一起上!”
漢斯的義肢收回後,長安的肩膀便留下了個猙獰的血洞,傷處噴湧而出的鮮血濺了艾文一身,但他絲毫沒有理會這些,而是第一時間將手上的治療藥劑擰開灌進了長安嘴裡。
幾乎沒留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時間,密集狠辣的拳腳便從四麵八方襲來,漢斯則退到一旁,滿臉得意地晃了晃自己的機械義肢:“特意為你們定製的絕緣金屬,怎麼樣?感覺如何?”
長安沒答話,他一拳錘在來人的臉上,反手握住身後試圖偷襲的手臂,正要回身反擊,卻沒想到肩膀上的艾文直接順勢躍起,乾脆利落地將鋒利的劍身刺進了偷襲者的右眼。
他捅得極深,若非劍身長度有限,想必此刻這人的腦袋已經被他直接捅了個對穿。
周圍似乎安靜了一秒。
就連長安的動作也停頓了一瞬。
能走到四層,在場的都算不上什麼心慈手軟之人,見過的血腥場麵更是數不勝數,但即便如此,敢在大庭廣眾之下下如此狠手的人,他們還確實是第一次見。
更何況……某種角度上來說,“它”甚至還不算人。
艾文卻淡定異常,仿佛隻是隨手做了件再普通不過的小事,他將劍拔出,看也沒看倒在地上捂著眼睛慘叫的人,麵無表情地朝漢斯的方向看去。
鮮血混著不知名的白漿順著劍身滴落在地上,似乎預示著某種風雨欲來的危險。
被那雙暗紅色的雙眼靜靜注視著,不知為何,漢斯竟從心底滋生出一種難以抑製的恐懼,他情不自禁地想要轉身逃跑,雙腳卻如同生了根一般死死地定在了原地。
“媽的!”突然有人啐了一口:“區區一個騎士,我們還怕它不成?”
話音未落,那人便甩出手中的長鞭試圖捆住艾文,但沒想到那騎士仿佛後腦長了雙眼一般,頭也未回地抬起左手,鞭子便“鐺”地一聲精準地被它手上的盾牌擋了回來。
其他人也終於反應過來,紛紛出手試圖抓住這隻有些不對勁的騎士,但它卻似乎能精準預判一般,完美地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攻擊。
眼看對方離自己越來越近,漢斯額頭開始冒出冷汗,他想跑,可腿卻早已沒了力氣。
“我說過,我不建議你和我對戰。”他聽到“它”沒有起伏的機械音響起。
“你不能殺我!”漢斯表情扭曲地尖叫起來:“賭場不允許殺人!你要是殺了我,你的主人也會死!”
“凡事總有意外。”艾文歪了歪腦袋,語氣平淡地道:“騎士失控傷人的情況雖然很少,但不代表不會發生。”
“艾文。”長安突然出聲叫住他。
艾文腳步一頓,轉頭看向他的方向。
幾乎是在他扭頭的瞬間,漢斯便感覺到身體一輕,先前那種莫名其妙被禁錮的感覺終於消失,他下意識地轉身想跑,卻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個結實的身軀。
緊接著,帶著笑意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哎呀,讓我看看,到底是哪幾個孩子不聽話……”
那人說著,語調陡然變冷:“又在給我惹麻煩?”
漢斯抬起頭,卻正好迎上了厄爾思迪那雙毫無笑意的藍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