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鐘為你鳴9
會好嗎?
深淵裡會有光透進來嗎?如果會的話,那又是誰呢?
大雨過後,第二天即是晴空萬裡。
“隊長,昨晚抓獲的人,確定就是曼姆爾的手下。”
張唯將坐在周誠麵前。
在一旁鍛煉的三人看了過來。
“怎麼問出來的。”
周誠問。
“有個叫提拉的小子說的。”
“他說,他才加入con組織不久。”
“這種組織很好辨認。”
“曼姆爾那個傻子在他們每個脖子上紋了個con標誌。”
西勒政府昨日審訓他們的時候隻讓一個人在場聽著。
提拉後頸處剛紋的標誌,肉都還沒完全長好。那小子跟著他們隻是為了混口飯吃。
他是在紮巴東部普底步村落投靠他們的。那裡的房子被燒了個精光,是con乾的。
提拉為了活下來,不得不跟著con。
“問清楚了曼姆爾接下來的動向嗎?”他薄唇微抿。
“他和他的部下最近正在格寧阿羅遊蕩。”
格寧阿羅,靠近普底步的一塊區域。
“提拉說,他會在那裡開始下一步的惡行。”
“還有,他注意到我們了。”
曼姆爾在暗處,他在用各種方法挑釁他們。
*
今天陸熙沒任務了,她將會跟著周誠去周邊的村落。維和營周邊的村落的村民們的槍支和長刀都是被他們給沒收了的。
維和營沒有駐紮到這裡的時候,這周邊也常發生戰亂。村民中的每一家都或多或少的有著傷人的武器。
維和兵來這兒沒收了他們的刀具,後麵自然而然的就少了些衝突。
不過,這裡不是一個完全安全的地方。憎惡維和兵的人,會從他們生活居住的地方下手,埋彈,在周邊引發戰亂。
恐怖分子會隱藏在集市當中,裝作市民的樣子,襲擊在村落裡巡邏的維和兵和無辜居民。
他站在門口等她,陸熙走了下來。
她穿著一件黃色襯衫短袖,長直筒褲。
周誠看她走出來,眼睛一直盯在她的身上,她還是背著一貫的大的黑色的斜跨包,那裡麵不知道又裝了多少的糖和餅乾。
他怎麼一直都盯著自己看啊。
她的眼神有些躲閃,不會吧,就那天晚上抱了下,他不會愛上我了吧。
以前讀高中的時候,某天見到班上有些男孩子經常的看著她,帶著些莫名其妙的笑。她以為是他們對自己有了意思,喜歡上自己了。
高中時候的陸熙沒有現在這麼白,在大夏天經常跟著自己的狐朋狗友們到處去玩,結果就曬黑了。
她媽媽說她那時又瘦又黑,活像一條被曬乾了的魚乾。
在班裡總是稱王稱霸的,按理來說沒人會喜歡上她。
後來的後來,她才知道那些男生對著她笑,討論她,並不是因為喜歡她,而是因為她的死對頭在班上說了自己的壞話。
到了大學的時候,陸熙依然很戀愛腦,韓劇和小說裡的瑪麗蘇片段不斷往她的心裡鑽,讓她覺得她這輩子非那種霸道總裁不嫁。
然後就是現在,好像和周誠也可以誒。她在心裡想著,周隊這麼厲害,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啊,長得這麼帥,再怎麼樣也會有好幾個了吧。
周誠看著她,孰不知此時此刻的陸熙正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他緩緩開口,鄭重其事道:“小陸同誌,衣服太豔了,恐怕會引來蟲子。”
黃色是最吸引毒蟲的顏色。
陸熙抬頭,“啊,不會吧。”
她有些懷疑,但又看著周誠說的這麼嚴肅,又不禁感到害怕。最後她還是想著隻在周圍的村落,應該不會有很多的蟲,來了打死就行了。
她沒回去換,跟著周誠走了。
“周隊,我們今天要做什麼呀?”
她手背在後麵,頭發被她紮了兩個小揪揪,搭上明黃色襯衫,明亮活潑生動,幾個詞全在她的身上體現出來了。
“去村子裡的集市巡查,看有沒有可疑人物。”
“然後再去東邊的麥田和草地,查看有無地雷。”
“第二件事,你不必跟著了。”
危險係數太大,如果多大一個人就多了一份危險。
“噢。”
他們來到村裡的集市,隻有短短一條街的長度,卻鋪滿了各種琳琅滿目的東西。
吃的,穿的,用的。
有拿著籃子的婦女,籃子裡麵裝滿了蔬菜。小販坐在地上賣著倒賣的油。有將好多布料掛在一個棚子裡的簡陋的店鋪。
路旁有些地方已經堆滿了廢棄的垃圾。
他們走在路上,一個軍人後麵跟著一個小姑娘,這樣的場景有些戲謔。
但民眾,卻不以為然。他們知道這是來保護他們的,他們隻需要注意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那天晚上抓著那幾個人被關起來了嗎?”
陸熙問。
“嗯,關了。”
“噢,他們真的不該這樣。”
但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好像也沒有什麼樣的方式能讓他們更好的活下來。
街邊的垃圾很多,走到某處會傳來一股腐爛的臭味,走在路上,時不時的會飛來幾隻蒼蠅。
周誠說的沒錯,黃色真的很吸引蟲子。
走了一路,有些蟲子像粘人精似的,一直在周邊飛。
她看著旁邊周誠一身軍裝,穿得嚴嚴實實的,這天氣也不算很正常,還是挺熱的,怎麼就沒見他感到熱呢?
她愣愣的盯著周誠臉上看,尋找他的臉上有無汗珠。
她沒看路,周誠走哪她朝哪。
周誠感受到了她的視線,他停下,說,“小陸同誌,你一直看我,不看路嗎?”
“看什麼呢。”
這話停了,陸熙還看了他會,隨後才說,“周隊,你不熱嗎?”
她假意的看了看他的一身戎裝,眼中有些疑惑,他臉上有些汗珠呀,肯定熱啊,那麼為什麼不穿少點呢…
她的心中疑惑又多了。
周誠任由陸熙在他身上打量,他笑,嘴角出現了一個好看的弧度,但認真看卻又不是很真誠。隻覺他是淺淺的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才好的樣子。
“我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扛熱。”
他的這身衣服在外出任務時,是必須穿的,關鍵時候可以保命。
陸熙想,真厲害啊。
“噢,知道了。”
一段路,陸熙大部分時間注意力都在身邊的小蟲子上了。早該聽周誠的,出門穿件長袖也好。
她在左邊擺了擺手,蟲子又飛到右邊了。在右邊揮了揮手,那可惡的蟲子又跑到了她的頭上,像是刻意欺負她腦子不好使,反應慢。
狗啃式的頭發,一搖一搖的,看起來糟糕又可愛。
她眉頭輕皺,看來這蟲子是存心向她作對。
身旁的小姑娘一路就沒有停下來過,周誠見狀,凝了眸,大概是知道她要吃蟲子的虧吧。
他說,你在這裡等我。
陸熙不解,周誠朝一個地攤走去,隻見他蹲在那裡和小販聊著什麼,路上太吵,陸熙都沒有聽清。
他蹲在那裡,正如陸熙第一次看見他在鐵路旁的時候,長得好看的人連蹲姿都是帶著吸引力的。
他在那個買小布料的攤子乾什麼。
陸熙隻能在原地等他,因為他叫自己等他。
不一會他起身,小販好像在跟他說下次再來。
他的手裡拿著一條暗紅色紗巾,沒有任何裝飾,隻有紅色。豔麗的像被鮮血染成的紅旗。
他走進,遞在陸熙的麵前。
她看了眼,這是一條女人的紗巾。
突然明白了。
“周隊,原來你還有這癖好。”
陸熙壞笑,“給我看就不必了,你自己留著回去看吧。”
她話說完過後隻見周誠眼神變得疑惑,後來他明白過來了。
“小陸同誌。”
他好氣又好笑的叫她。
“這是給你的。”
用著無可奈何的語氣。
“給我的?”
她指了指自己,陸熙以為他是給自己相好的買的呢,隻是在自己麵前炫耀一下。
“這裡毒蟲很多,最好不要穿亮色和過於短的衣服。”
“披著。”
他將紗巾扔到了她的手上,隨後就向前走去了。
陸熙依言展開,紗巾很薄,她可以透過紗巾看到路上熙熙攘攘來往的人群,還有那個一直朝前走的,穿著迷彩軍裝的人。
她披在了自己的肩上,感覺心裡多了一層保鮮膜,將她對這個國家的新奇的感覺又偷偷的冷凍起來了。
幸好沒有壞掉,她想,
她攏了攏肩上的紗巾,朝著周誠的方向跑去緊隨其後。
*
此時的格寧阿羅正處於水深火熱當中。
一行人開著幾輛軍用卡車在格寧阿羅的街區掃蕩。這是曼姆爾來到格寧阿羅的第三天。
他站在中間的一輛卡車上,身旁一周都是士兵圍繞,那些人呈四周式向各方散開。
他不是N國人,所以他白色的膚色在一眾的黑皮膚士兵中顯得格外的突出。他有著與N國人不一樣的麵孔,金黃的頭發,深邃的瞳孔,生來就高挺的鼻梁。
曼姆爾穿著花襯衫,手中一直在把玩著一把槍。
他的手下們正在屠戮街邊的人民,一打一個準,他的心中無比的高興。
子彈穿透人身體,浸透人血液中的聲音在他聽來就是在享受一曲美妙的交響樂。
他是坐在那兒的,他的嘴邊透露著窮凶惡極的笑。
他的腳下踩著一個女人。
那是他前幾天從普底步捕獲的戰利品。
女人身上隻蓋著一層淺淺的薄紗,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她美妙的曲線,她是曼姆爾來N國看見的在他眼裡還過的去的一件“寵物”。
女人是普底步村的,她是那裡最美麗的人兒。
她叫希裡。
在混亂的槍聲中,男人的腳踩在了她的背上,可以聽見她斷斷續續的啜泣。
曼姆爾來普底步的時候,聽一個人說了,如果能保全他的性命的話,他願意告訴他村子最美麗的人在哪裡,曼姆爾很感興趣,因為他確實是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多漂亮,
那時,得知曼姆爾在普底步村大開殺戒的希裡帶著自己的父母正準備逃跑。
在逃亡的過程中,她的父母因為年老病弱,遺落在了後麵,被曼姆爾的手下當做射擊的靶子給殺死了。
她的父親為了護住她的母親,背上被子彈打了很多的窟窿,每一處被子彈穿過的地方,像一朵朵的花在綻放。
她的母親跑過去抱住了她親愛的父親,子彈穿透她父親的胸膛直直的進了母親的身體。
他們叫希裡趕快跑。
最後無辜的少女怎能抵擋住深淵裡爬出來的惡魔呢?
她還是被抓住了。
曼姆爾來到她麵前的時候,她的雙手被繩子縛住,跪在地上。一頭濃密的黑發將她美麗的臉龐給遮擋住。
她能感受到曼姆爾緩緩走來的腳步聲,她恨極了那個家夥。
曼姆爾紳士的蹲在她的麵前,伸出手將女孩的臉給抬起來。
希裡的瞳孔很美,她擁有著世上為數不多的異瞳。
藍色妖冶,綠色深邃。
哈,果然與一般人不一樣啊。
曼姆爾對她笑,指腹在她的臉上慢慢的摩擦。
“I’m sorry,I accidentally killed your parents.”
(對不起啊,你的父母被我不小心殺了呢!)
希裡眼含淚水,她掙脫了曼姆爾的手。
“asshole!”
她罵他混蛋,可是曼姆爾如同全然沒有聽見似的,依然在對她笑。
他的笑病態邪惡,像惡魔般肮臟。
“yes!”
“asshole!”
是的,我就是個混蛋。
他的手抓起了希裡的頭發,讓她的眼睛被迫的對著自己。
“don’t cry,this is not the time.”
(先不要哭,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喜歡看女人在自己的身下哭泣的。
他的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頰,擦去她臉上的眼淚。
輕輕的,慢慢的。
他能感受到女孩在顫.抖,這讓他更加的興奮。
他玩過不少的女人,要知道他以前可是因為這個在那個死監獄被關了五年,好不容易逃出來。
他要慢慢來。
他站了起來,他吩咐他的手下將希裡給帶下去。
要等他玩膩了,才給他們。
他坐在卡車的椅子上,享受著殺人的快意。
一聲聲驚叫,一陣陣的聲響,讓他更加的快樂。
希裡在他的腳下不能動彈。
他在一周前就知道維和兵在查他的蹤跡了,哈,要知道他可沒這麼容易被抓住。
他慢慢俯下身,將她給翻過來,希裡滿眼驚愕,他的手在她的身體上遊蕩。
“As I said ,don’t cry at other times.”
(我說過的,不要在其它時候哭。)
真是掃興。
他右手的槍身冰冷,靠在希裡熾熱的皮膚上,漸漸的自上而下,靠近她的腿.間。
抵上一處。
“Or I’ll shoot here.”
(不然,我可要朝這裡開槍了。)
希裡顫.栗,頓時收了哭泣。
喪鐘為你鳴10
曼姆爾的手循著槍把慢慢的往前,進入美好的那一片。
“oh~,you’re wet here.”(你這兒濕了。)
“water.”(水。)
“women.”(女人。)
“The combination of these two things is really wonderful.”
(這兩種東西結合起來真的是太美妙了。)
他的手從那一處拿了出來,兩根欣長的手指上留有女人身體動.情的痕跡。
他的淡藍色瞳孔中壓抑不住的興奮,他將希裡撈了起來。
希裡身體在顫抖,她被迫跨坐在他的兩條腿上。
女人能夠明顯的感受到他極大的渴望。
曼姆爾瘋狂,想在這裡要她一次。
他將自己的手尖拿到鼻尖嗅了嗅,混雜著空氣裡的血腥味,還有女人與生俱來的那吸引人的味道。
真是要命。
*
“隊長,東部格寧阿羅遭受恐怖襲擊,難民逃離到紮巴市中心了。”
“他們正在請求政府出兵支持。”
“格寧阿羅?”
“對。”
“準備車,門口等我。”
周誠和陸熙出了村,快要到達維和營裡了。
他接了電話,眉頭緊皺,曼姆爾開始製造恐慌了。
“快,聯係陳沉準備物資。”
“去格寧阿羅支援。”
“好。”
他們一行人乘車一個半小時來到格寧阿羅。
格寧阿羅是紮巴的一個小區縣,但是紮巴的經濟來源之一。格林阿羅地形特殊,石油資源豐富,又因為土壤柔軟易開采。這裡與其他的小縣不同。
縣中心還有幾棟高樓聳立。這裡環境很不好,是紮巴風沙高發地,因為長期的石油開采,導致植被稀疏。
陳沉:是遭遇了恐怖分子襲擊嗎?
周誠:嗯。
他在接到周誠的電話後,國際誌願者委員會分屬紮巴的委員長也給他打電話了。讓他儘快帶著物資支援格寧阿羅。
聽委員長所說的,就是因為格寧阿羅遭遇了恐怖襲擊。
這次他們支援,可能要外宿在格寧阿羅幾天。
他們到達格寧阿羅,街上蕭條,滿街的屍體,血液融進土地,被炎熱的太陽炙烤。
街邊的房子被子彈和大炮打的幾乎搖搖欲墜。
牆上,窗戶,門…無一不受到摧殘。
“陸熙,蘭采,你們去房子裡看一看還有沒幸存者。”
“我,誌萍還有許池在街上看看還有沒有可以挽回的生命。”
“好。”
他拿著救治包,遞給了許池和王誌萍。
“周隊,我們先去了。”
“好。”
待他們離開後,周誠對剩餘的四人說。
“搜尋可疑人物。”
“不到關鍵時候不要進行攻擊。”
他凝眸,看著街上屍橫遍野的場景。
他們來的時候,硝煙還沒散儘,說明曼姆爾他們還沒有走遠。
“明白!”
陸熙和蘭采正在一棟一棟的房屋裡搜尋。
房間裡很混亂,裡麵的主人走得很急。大概是逃到紮巴市裡去避難了。
蘭采正拿著相機拍攝這些令人觸目驚心的場景,房梁被炸彈炸得坍塌橫亙在房間裡。
她們來到了一個房內,房間裡傳來弱弱的氣若遊絲的聲音。
“喵喵~”
“喵~”
陸熙趕緊趕過去,她看到角落裡的石塊下正困著一隻小貓。
黑灰色的,她能夠從石塊的縫隙中看到小貓的眼睛。
她走了過去,扒開了上麵的石塊,將小貓給抱了出來。
大概是他的主人走的太匆忙了,將它遺忘在了這裡。
陸熙的手在的毛皮上揉著,她從包裡拿出了一小個麵包,捏了一塊喂給它。
她將貓給抱了出來。
她對蘭采說,她把貓抱去車上,等到萍姐她們忙完了幫它也看看是否受傷。
刺鼻的硝煙味,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當中。
她緊皺著眉頭將小貓給放在了車上,隨後離開。
繼續往前走去。
街道旁邊某一處,死人堆成一摞,像是被刻意壘起來似的。
邊緣上有一隻手似乎還在動。
那隻手白皙修長。
與周圍的黑色不一樣。
幸存者?
她走了過去,定睛一看。
死人堆的中間躺著一位白皮膚的男子。
他身上穿著花襯衫,與周圍格格不入。胸膛前留有一大塊血跡,眼睛緊閉,呈大字躺在屍堆裡。
陸熙靠過去,心裡想著他死沒死。
死了?可是剛手動了啊,而且身上也沒有槍窟窿啊。
沒死,那胸前的那塊血跡是哪來的。
正在她觀察這具“屍體”時,躺著的人忽然睜開了眼。
她的眼神一下撞入他的淡藍色的瞳孔中。
“oh!”
“嚇我一跳!”
陸熙用中文說的。
“Are you all right?”(你還好嗎?)
她小心翼翼的問他。
“yes。”男子緩緩開口。
“emm,Let me pull you up.”(我拉你起來吧。)
陸熙蹲下,將手遞給他。
“ha,thank you.”(哈,謝謝你。)
男子將手遞給她,陸熙使了點力將他給拉了起來。
男子比自己高一個頭,與周誠同樣高。
“If you get hurt ,my friend can help you.”(如果你受傷了,我的朋友可以幫你治療。)
“Thank you,I didn’t.”(我沒有,謝謝。)
男子笑,他的眼睛一直在打量著陸熙。
哈,她長得真好。雖然頭發有點怪,不過沒關係。
三個小時前,曼姆爾接到消息,說維和兵和支援團隊正在趕往格寧阿羅。
他停下了攻擊,可是他不想離開這個讓他興奮的地方,他還想在待會兒。
他將他的手下都遣回藏匿地了。
他準備一個人享受這片極樂之地。
曼姆爾找了一個很好的地方,他將屍體中躺下,睡在那裡。
真美好。
“emm,You are not from N,why are you here?”(你不是N國人,為什麼要到這裡來?)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又覺不對,她也不是N國人。
不過她看這位男子估計就是來N國做生意的,或者是來旅遊。反正應該不是誌願者。
“Country N is very dangerous now.If you want to do business or travel,you shouldn’t come here.”(N國現在很危險,如果你要做生意或者旅遊不應該來這裡。)
她鄭重其事裝作很嚴肅的樣子對他說,陸熙想這樣應該會讓他感到有一絲危機感。
“oh,is really?”
“I’ll be careful.”
他不驚不喜,隻說到他會小心的。
陸熙對他說自己要先走了,她勸他快點離開這裡。曼姆爾絲毫不動,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這真是一個有意思的girl。
真有趣。
當然更有意思的還在後麵。
曼姆爾覺得自己長得還不賴,至少他靠自己這張臉,在還沒有顯現最真實的自己以來迷惑了很多女性。
卻沒想到陸熙卻絲毫不為所動。
曼姆爾站在那兒思考。
陸熙見他不動,以為他是餓了。
是了,現在都到飯點了,還遭遇了這麼大的恐怖襲擊,不餓也得餓了。
她翻了翻自己的包,找到了一個餅乾和幾顆糖。
她走近塞到了曼姆爾的手中。
“This is for you.”(這是給你的。)
隨後她就跑到了前麵,不管他了。
又沒受傷,帶著人家,估計人家也不願意。
曼姆爾看著手中的糖。
哈,太有意思了。
他看著手中的餅乾包裝袋上的字,中文,他以前看過。
她是中國人。
他可從來沒有接觸過中國女人呢,不知道她怎麼樣。
他今天的心情大好。
他朝反方向走去。
真是十分的期待下次見麵啊。
陸熙到前麵與陳沉會和。
前麵聚了一堆人。
“周隊。”
“嗯。”
“搜查完了嗎?”
“差不多了。”
“那找到可疑的人了嗎?”
“沒有。”
周誠一行人坐在石階上休息,麵前是一眾的傷員。
“哦。”
陸熙轉身去幫王誌萍了,這裡大概有二十幾個人。都是受了傷的,嚴重的已經被送往附近的無國界醫院了。
輕微的就是王誌萍她們在救治。
傷員有老的,年輕的。
小小瘦瘦的女孩蜷曲在母親的懷裡。她的母親手臂上受了傷,是被掉落下來的磚塊給砸了,劃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
小女孩的眼中充滿著害怕。
“Don’t worry.”(不要擔心。)
陸熙笑著,正在給她的媽媽的傷口消毒,纏上繃帶。
她媽媽正在看著她的女兒。
“Little Daring.”(小可愛。)
陸熙包完了後,蹲在了小女孩的麵前,小孩子大概隻有兩三歲。
女孩的身上穿著爛爛的舊舊的小裙子。
她的眼睛清澈,卻又充滿無限的慌亂。
她在她的麵前伸出了兩隻手。
“Let me do a magic trick for you.”(讓我給你變個魔術吧。)
陸熙用一些逗弄小孩子的把戲,她將糖給變了出來。
放在了小女孩的小小的手心裡。
小女孩開心的笑了,她拿著這些糖寶貴極了。
王誌萍在旁邊看著。
她說,陸熙哄孩子是真有一套。
她們幾個中隻有陸熙是最懂孩子的想法的,可能是因為她的年紀最小,然後又愛帶著一些孩子們都喜歡的東西。
結束後,陸熙走到了周誠的旁邊坐著。
她說,“周隊,我剛才看見一個人。”
“嗯。”
周誠偏向她,視線一直在她的身上。
“什麼人?”
“黃頭發,藍眼睛,高鼻梁…”
陸熙的頭歪了下,聽了她的話,一旁休息的易誌偉等人立馬朝她看過來。
眼中帶著些驚愕。
“哦,對了,他還穿著花襯衫。”
“隊長!”
張唯叫周誠,他們都見過曼姆爾的照片,他就是長這樣的。
找了這麼久,那家夥居然在他們的身邊出現了。
“還記得其他的嗎?”
他的眸色晦沉,“比如在哪裡發現他的?”
“死人堆裡。”
陸熙不知道為什麼她提及這件事,他們就立馬的站了起來,急忙的跑去她發現那人的地方。
“周隊,是有什麼不對嗎?”
“她帶著他們來剛才遇見曼姆爾的地方。”
跑著的,喘著氣。
到了給他們指出她看到他的地方。
周誠眉頭緊皺,跟聽到格寧阿羅遭遇襲擊後一樣的神情。
“你聽著,你剛才遇見的那個人,是一位窮凶惡極的罪犯。”
“他無惡不做。”
“以後要是再遇見他,要先聯係我們。”
他的語氣嚴肅,一點不像開玩笑。
曼姆爾估計是對陸熙起了興趣,不然絕對在遇見陸熙的時候就不會讓她回來。
周誠看過曼姆爾以往的案子,他的案件多的嚇人,主要是以抓捕妙齡少女,並折磨致死為止。
他看著陸熙,心裡突然像被石頭給砸了一下,無法跳動般。
幸好,她還站在這裡。
喪鐘為你鳴11
“今日我們到了格寧阿羅,這裡是最接近尼羅河的地方,他們的神明離他們這麼近,卻也沒能救得了他們。白日裡,煙火覆蓋了整條街。我走在這條路上,忽然間覺得人的一生可以有這麼大的差彆。他們的國家正在遭遇著嚴重的災難,他們流離失所不知道下一個避難地在哪裡。在此,希望大家能夠將自己的不要的衣物,無用的閒置品,捐到國際誌願者公社。電話:xxxxxxxx 地址:xxxxxxx
截至今天,醫療和人道主義需求仍然巨大。”
這是陸熙編輯的一段文字,她正坐在旅館第二層的走廊外,看著這蕭條的城市,她暗數著時間,在N國的誌願活動已經快要滿一個月了。
夜晚,風慢慢遊動,在每一個角落留下了足跡。她獨自一人坐在欄杆旁,外麵沒有多少的燈火。這家旅館是他們在格寧阿羅最邊緣找到的唯一的一家還在營業還算完整的旅館。
從這裡看過去,遠方有一條河穿過平原,那是一條河,倒映著漫天星辰。
夜風習習,陸熙的頭發在這段時間又長了一點。現在是晚上十點半,她睡不著,乾脆就坐在了這裡獨自一個人發呆。
她們住宿的地方都二樓,這個時間大多數人都已入睡了。
走廊上傳來腳步聲,輕輕的,穩穩的。
她轉過去,原來是周誠。
他穿著軍綠的短袖,褪去了厚重的衣服,他朝陸熙的方向走來。
“小陸同誌,不去睡覺嗎?”
他抿唇看她,聲音緩緩傳入陸熙的耳中。
他說的很小,在陸熙聽來卻極為的清晰。
“睡不著。”
陸熙搖搖頭,眼睛裡閃著走廊上的燈光。
周誠順勢坐在了她的旁邊。
“白天的事情不要多想。”
他隨後又說,他也一同望向陸熙望去的那條河。
他以為是自己白天的話說的嚴重了。
“哦,沒事,周隊。”
半晌,陸熙開口問周誠。
“周隊,你有什麼愛看的書嗎?”
她很好奇,像周誠這樣的人會喜歡看什麼樣的書。
周誠笑,“你很好奇?”
“嗯。”
陸熙隨即又想起來什麼似的,“難道你們軍中有規定,不允許你們看書?”
“沒有。”
他緩緩開口。
周誠讀過很多書,卻從來沒有人會問自己這種問題。
“那你喜歡看什麼?”
陸熙很期待,因為周誠始終沒有告訴她。
“我大學的時候讀過一首詩。”
周誠是孤兒,上大學的錢都是來自於國家的資助,所以他在上大學的時候珍惜著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有時會看很多的書。
這很不一樣吧。
他現在想來,竟覺得和那時的自己是如此的陌生。
“什麼詩?”
“《一九二七年春,帕斯捷爾納克茨維塔耶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