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睜眼的時候,身上披著不知哪兒來的被子,屋子裡也就隻剩她一個人了。昨晚醉酒的頭痛還沒有完全的緩過來,她於是靠在窗邊呼吸新鮮空氣。
晨霧籠罩著四周,頗有種淒迷的味道。她竟看的有點癡了。
“姑娘醒了?這是才買的熱粥,姑娘喝一點吧。”隻見一個陌生女子,手裡端著熱粥,推門進來了。
她這時緩過神來,見眼前的人穿著樸素,並不像風塵女子,便問起她的來曆。
“我是縣令府裡的丫鬟順兒,得了府裡吩咐,過來照看姑娘。”
“會不會是弄錯了,我並不認識什麼縣令,我是外鄉人。”
“不能搞錯了,我是被一個公子一路帶了過來的。”
“公子?他長得什麼樣子?”
“高高大大的,像是會武功的樣子,身上配著一把劍,隻是不大近人的樣子,臉我不曾仔細看過,隻敢掃了一眼,卻是十分好看的。”
她聽得“不大近人”四個字,就覺得應該是斐則然不會有錯了。道謝一句,便接過來碗,捧著喝了起來。丫鬟則在一旁守著她喝完。
她觀察到窗外有個人正朝著這走了過來,莫名覺得身影有些個熟悉,心中疑惑不已 。過了一會兒,那人影便消失了,想必是已經進了樓裡。
“這個地方,竟這麼早就開始做生意了嘛。”她心中這樣嘀咕道。
不一會兒,但聽有人在屋外敲門。
“是誰?”她擱下碗問道。
“姑娘,是我。”那聲音不是彆人,正是鐸奉啟。
“公子怎麼來了?”她匆忙跑去開了門,有些窘迫。
“我向斐兄問起你,他說你在這兒,我不大放心,便趕過來看看你。”鐸奉啟一雙清澈的桃花眼十分的動人,此刻正關切的注視著她。
“我一切都安好,進來坐著說話吧”她匆匆躲開他的目光,往後退了幾步,好讓他能進來。
他今天換了一身藍錦的外袍,簡單的束起了冠,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顯得整個人看上去更多了幾分純真。他的身上有一種溫和的氣質,像和煦地微風一般,讓人不自覺地想要靠近。
“昨晚可是飲酒了?”鐸奉啟問道。
“喝了一點兒。”
“縣令府那邊已經有人為我們打點好了,姑娘今天就能過去住,不知你可願意?”
“多謝公子了,那我今天就過去。”
“酒可醒了,頭痛不痛?”
“還好,並不打緊。”她一句句的作答,好在鐸奉啟並沒有問她為何出現在此處。
“下午他們就來接你去縣令府。”鐸奉啟又咳嗽了幾聲,督見了桌子上盛粥的碗,笑著轉過頭又對她說“姑娘不是沒有名字嗎?不如喚作粥粥二字可好?”
“粥粥?我並不識字,公子覺得好便用吧。”叫什麼都好,不過是一個名字罷了,反正她也不曾結交幾個人,所以倒並不在意這些個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