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明 殺一個人,如同風吹綠葉落下一……(2 / 2)

蓮花吟 朱知岱 2193 字 10個月前

孰是孰非,我已經不想再去說明。

也許,我本就分不開對錯。

所以,當那位少年他身著袈裟,手握佛珠,頭頂戒疤走來時,我沉默了。

這樣的一個人,還俗,對於所有信仰佛刹的諸生,其中的震撼,已經很難說明了。

叔父就要當著這世間無數人的麵,撕開這被神化層層包裹著的外衣,讓著世人,看清這本質。

他緊握著錫杖走來,朝我身旁的伽藍高僧作禮。

隨後,他們一起站在了高台之上,無數人的目光注視著他們的行動。”

“那高台周圍無物,我看著那高台,其實很擔心他跳下來,以死明誌。這樣不僅起不到打壓佛教的想法,並且,還會引起反噬。”

“叔父坐在那正中無一的位置上,我的眼神注視著他,他明白了我的想法,隻輕輕一笑,從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上站了起來,示意我走到正中,他的身旁去。”

“我走了過去,叔父輕視一笑,示意我緊看著高台,然後對我說,‘更山,你看清楚了。這世上,是存在有一種力量,可以讓人不得不臣服,不得不失去自己的意誌,不得不為之匍匐的力量的。’

那玄奘第二十八代僧彌,也是當下聲望最高的禪空大師輕撫著那還俗僧人頭上的戒疤,半響道,‘佛家有一乘二諦,三明六通,昔年你入佛寺,為師親自為你點上戒疤,賜名明通。

如今親手祛除,讓你回俗塑身。’”

“話語至此,這老僧人像是不能自己。”

講述這昔年之事的犯人,此時慢慢歎了聲氣,隨即很快就笑了起來:“這老僧道大概覺得很苦,無論是他最愛的徒弟被迫還俗,還是這代表著當權者打擊佛門勢力的序章。

無論哪一點,這老僧人都在潺潺歎氣,像是佛門恩斷。

其實,這老僧人苦,難道屈使他如此行為的我們,難道就是勝利者嗎?

有時候這世間很奇怪,即使兩方都沒有傷害的意思,但世事轉圜,為了生存,必然如此。”

話說之此,說話之人輕笑喃喃,像是早已對這世間命數的玩弄感覺到疲憊的拗哭。

“我看著他平靜的接受還俗禮,平靜的走下高台,平靜的朝叔父跪下,不再是佛家朝禮,三拜九叩,以著這俗世諸子的禮節還禮。

那一刻,我覺得,這一切已經結束了。

從元嬰三年,我和叔父在清和寺遇見這少年。這所有的所有,中間無數的拉鋸違抗,所有的掙紮痛苦,都以他以著俗世諸生跪拜禮中。悄然結束。

這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終究還是我的叔父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