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說的那麼悲苦,”沈月中輕抿杯中酒水,心裡想的卻是從半個月前,他就在打聽這次京中外派名單,那時他就了解到吏部主導的外派名單中無自己,便急忙布局,中間打通不知多少關係,才換的這外派名單有名一事。
沈月中抿了抿這梨花般香甜的酒水,輕笑說:“放心,我又不是去了永遠不回來,隔個一兩年,我再回來,剛好在外庶職鍛煉經曆。”
京城官員是有在外庶職回來後普遍都會高升的說法的,這也是為了更好的平衡中央和地方。
“那就好,我還真怕你再不回來。”宣明閣放心下來。
隨後大家嬉笑玩鬨作詩題酒至半夜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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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樓後,沈月中回府邸之時,見路邊夜市正開,擺放了些稀奇玩意,忽想起上次回家之時家中小妹說希望得一花燈。
他便走了過去,在路邊商販處挑了一個蝴蝶、兔子花燈各一支。
隨後再往回家之時,見西域遊者正在街邊雜耍吐火,引起周邊不少人聚集觀看,他忽然又想起,上次家中小妹也說愛看這個,等最近事情悉數平息,就可以把她帶來京城,到時候如果自己官職定穩,身邊安寧,就可以把母親家妹接來京城。
正想著,他拿著花燈的手驟然被人強硬板了過去,他扭頭去看,正見睿定爭站在他旁邊,身後跟著數列士兵,周圍還有人叫道:“找到了!找到了!找到沈大人了!”
也許是引起周圍數多人的圍觀,作為讀書人,永遠是害怕擔心自己的名聲受損。無論這事情和自己有沒有錯都沒有關聯。
沈月中凝息片刻,手中被這武人握的地方正泛青紫,可想麵前之人握住之力度。
手踝傳來劇痛,由於這近段時間來相處的經驗,沈月中深知,此時喊著粗人放開,大概他也不會放,便換了種說辭,輕道:“我們回家去。”
也許是家這個詞引起了睿定爭某種情緒上的平息,半響他點了點頭,仍舊手狠握住,如同捆著犯人般,將沈月中,帶回家去了。
在沈月中的眼裡,除了他中州那個家,天下其它任何地方,都不過是一居住之地,更何況,麵前這房子,隻是睿定爭的住處。
到家之後,也許是這個地方存在沈月中生活過的氣息,這氣息撫慰了睿定爭的心,他緊握著沈月中的手,也慢慢鬆開了些。
沈月中察覺到後,便直言請放開手,你弄痛我了。
不知道這句話又是哪裡出了問題,睿定爭聽見後,握住的力道更深,比之前還加劇。
天殺禍也。沈月中慢慢無奈,心中是數多數久深的疲憊。
不知過了多久,至遠處崇音塔的鐘聲都響起後,睿定爭才像是緩過神來,輕道:“今晚你去哪了。”
“翰林院。”沈月中輕答。
“你騙我!翰林院根本沒有你,我去看過了!”睿定爭仿佛被刺激之後劇烈回應。
沈月中忍著手踝的劇痛,頭部的隱隱作疼,又輕說:“待了會,後來就出去吃飯了。”
“為什麼不回家吃飯。”
沈月中吟思片刻,最後像是對這世間萬物某種東西妥協道:“不知道你在不在家,我聽下人說,你不在,所以我就出去吃了,剛好夜市上花燈很漂亮,給你買一些回來。”
這個回答,說的並不是情願。但此時此刻,睿定爭聽聞此語,整個人眼睛都數多亮了起來。
“真的嗎?這個真的是送給我的嗎?”睿定爭看著沈月中手中還握著的花燈,剛剛他就看見了,但太氣晚上沈月中拋下他,就忘了問。
如果說剛才的睿定爭仿佛被雨淋濕的狗狗,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花枝招展的春苗,整個人不敢置信的看著沈月中將花燈遞到自己麵前,眼睛都是小心翼翼,生怕破壞此時此刻的溫和。
“這個,真的,是你,送給我的嗎?”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不敢相信,睿定爭此刻,就連說話都似乎成了點問題。
沈月中避開了這個問題用語言直接回答,隻微微撇過頭,看見管家端著食盒,一直站在門外等待著。
這管家乃睿王妃親自派過來的人,可謂說是人老成精,見剛剛那氣氛,便停在門口不動,見此時好轉,便連忙把食盒呈了上去,把裡麵京郊外五十裡處的餃子端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