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句話以睿定爭的智商,不能夠完全了解,但也能夠聽懂一二,隻本能的判斷出這句話不是什麼好話,麵前這個像抓住怎麼也抓不住的人兒,仍舊是想著離開。
“可是,可是……”也許人一急,睿定爭說話,也就愈加說不清楚,整個人隻感覺到愈加著急,連忙道:“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你,如果你不要我,我又能夠要誰……”
“可是我不喜歡你!”也許是長久以來被精神折磨壓迫的怒氣,終於在此時此刻,在這個時間節點爆發。
“我是人!我不屬於任何人!我本可以過的生活更加正常……”話說即,也許動氣太多,沈月中竟呼吸不暢,咳嗽起來。
睿定爭聽即此語已是慌手慌腳,看見沈月中咳嗽後,連忙伸手輕拍沈月中後背,替沈月中順氣。
也許是本就大病了一場,此時此刻身體並未痊愈,沈月中看即睿定爭這此時乖巧的模樣,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言語,更想就此而去。
“睿定爭,你究竟看上我哪一點?”半響間,沈月中也許是心已平,憂已靜而慢慢出語。
睿定爭仿佛被夫子抽問的孩子一般,看即沈月中,不知道答什麼,又擔心答錯,半響才糯糯發言道:“晚上睡覺,你的身體抱起來很溫暖。”
沈月中閉了閉眼,像是隱忍著某種情緒,半響他又道:“其他人的身體不可以嗎?”
睿定爭定定的看著沈月中,見沈月中狀態平和,不像要和他說分開的樣子,他才輕輕點了點頭。
“今晚我把這身體,送給你,你放我自由,從此當這世間沒有我這個人,可以嗎?”
長久的寂靜。
沈月中仿佛不死心一般,再繼續道:“或者你告訴我一個期限,求你,就算犯了滔天大錯的犯人也被允許自己知道的死刑,知道自己可以擺脫這無邊痛苦的時間。睿定爭,我求你,放我一個可以等待的自由。”
仍舊寂靜,睿定爭呆呆的看著沈月中,好半一會,像是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瑟縮著,像是忍不住再要落淚。
但他也許知道這府中處處是他母妃的人,如果他落淚,也許母妃會再次前來。
他用手使勁揩了揩眼睛,半響間,囁嚅顫顫道:“為什麼你這麼不想待在我的身邊。”
“或者你想去哪,我都可以陪你去。我不限製你的自由,你想去哪都可以,隻要你願意我陪著你。”也許是還不死心,睿定爭仍舊在進行某種寂靜掙紮。
沈月中見此形相,心中絕望更深竟頹自躺下,繼續看著頭頂上曼綠的花紋。
城社丘墟不自由,孤燈囚室淚雙流。
已拚一死完臣節,腸斷江南親白頭。
人死明誌,有些人可以,有些人不行。
將來史書會如何描繪我呢?受了屈辱無法抗爭,也不以死明誌,大概,我會被後人形容為舞權弄勢專攻裙帶上任的小人奸子。
史書向來對帝王將相寬容,何況又是這樣一個白癡。任哪個後人看見這景,都會來罵我妖相惑眾,徒引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