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浮華:“嗯,就是這個。”
鬆延看著塞滿塑料封口袋中的鋼彈,向越鉛華伸出手:“給我吧。”
越鉛華將鋼彈遞給鬆延。
就在二人即將接觸的那一片刻,突然被人截了胡。
竇鈺祺從越鉛華手中抽走鋼彈,然後遞給鬆延。
他乖巧地道:“鬆先生,給。”
鬆延接過,掂了掂手裡的重量。
“這一袋多少顆?”
“三百顆。”
鬆延隻要了三袋。
鋼彈太重,在家裡做訓練可以,但不方便攜帶。還不如路邊隨便撿的邊緣鋒利的石子來得好用。
待二人大包小包地扛著東西塞滿後備箱時,已經下午四點過了。
鬆延攤在駕駛座上,長籲一口氣:“還差藥品,基本上就齊全了。”
竇鈺祺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係上安全帶。
他乖乖地坐好,等待出發。
汽車半天沒發動,竇鈺祺好奇地看向鬆延,發現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兩人坐在車內,大眼瞪小眼。
竇鈺祺先開口:“不去買藥了嗎,鬆先生?”
“你都不好奇嗎?”
“當然好奇了。”竇鈺祺道,“鬆先生不是說去買藥嗎,為什麼還不去?”
“我不是說這個。”鬆延說,“我為什麼買這些東西——你不好奇嗎?”
空氣沉默了片刻。
接著,鬆延看著他調整坐姿,半側過身,麵露誠懇地問:“那麼,鬆先生為什麼買這些東西?”
“……”
鬆延啞口無言。
這人是在哄小孩嗎?
鬆延扭頭發動汽車,卻聽見身邊的人笑出了聲。
緊接著他說:“我了解鬆先生,如果在做什麼事情,那一定有你的理由。
“所以你儘管去做就好了。”
儘管去做就好了。
紅燈熄滅,綠燈亮起,靜止的車輛再一次流動了起來。
鬆延突然覺得,末日也不是那麼難麵對了。
汽車拐了個彎,向另一個方向駛去。
沒有跑太遠,小區對麵就有一家藥店。
“你好,請問有阿莫西林、頭孢和布洛芬嗎?”
“有。”店員抬起頭。
“我還需要一些雙氯芬酸鈉。”想了想,鬆延補充道,“還有甲硝銼。”
“甲硝銼是膠囊還是……”
“甲硝銼膠囊。
“再拿些治療普通感冒的藥、止咳糖漿——你們有沒有配套完整的醫療箱,有簡單的消毒和包紮等功能就行。”
“有的。您看看您要哪一種……”
店員將鬆延要的藥品都放在櫃台上時,鬆延問:“對了,有Alpha抑製劑嗎?”
鬆延作為劣質Omega,自然不用擔心發情期。
至少這三十年來,他從未經曆過發情期。
可他必須得為竇鈺祺考慮這些。
“Alpha抑製劑?”
“嗯。”
店員瞥了眼一旁站著的竇鈺祺。隨即,剛剛還滿是親和的臉上便露出一個不太明顯的鄙夷表情。
“注射,還是口服?”
“口服。”
付款時,鬆延不加思索道:“可以刷醫保嗎?”
脫口而出的那一瞬間,鬆延怔住了。
馬上世界末日,他卻還想著醫保報銷。
或許是這兩天過得太過舒適,讓鬆延忘記了末世的殘酷,讓他回到了被房貸和車貸壓垮的社畜生活。
提著一大袋藥,鬆延離開了藥店。
有些東西,是時候丟掉了。
這一整夜,鬆延睡得並不安穩。
直到第二天,收到“浮華”寄來的頭盔、手套和防彈衣,這種心神不寧才稍微好了些。
夜幕降臨。
吃過晚飯,二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竇鈺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熱映電視劇的劇情——但很顯然,鬆延並沒怎麼聽。
終於,鬆延下定決心:“小祺,明天有課嗎?”
“有啊。”竇鈺祺問,“怎麼了,鬆先生?”
“上午,還是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