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順利抵達一樓。

大門就在眼前，勝利就在前方。

齊思然率先踏出宿舍樓，卻定在原地不動了。

齊修然一個沒注意，撞到她背上。

“姐，怎麼不走了……”

話還沒說完，齊修然便看清了她靜止不動的原因。

一小群喪屍堵在出口處。

它們似乎在閒逛。在發現活人的動靜後，便鋪天蓋地地湧來。

齊思然一邊向正門退去一邊道：“回去！”

幾人看見這陣勢，撒腿就跑，就差四肢並用。

竇鈺祺來到走廊儘頭，還沒等他拐過彎，喪屍接連不斷地從一樓大廳湧了過來。

他刺中一馬當先的那個喪屍，將它向屍群扔去。

屍群被打亂步伐，但很快，它們繼續前進。

兩側的喪屍不斷靠攏，將五人圍在中間。

李演將剪刀插進一個喪屍的眼窩，一腳將其踹飛。

血液迸濺到手背，他好奇地聞了聞，隨即嫌棄地挪開：“好惡心的味道……”

齊修然被一個喪屍撲到在地。她翻了個身，將它壓在身下，高高舉起手中的刀，刺下去，一下又一下。

喪屍不再動彈了。齊修然有些脫力，沒有發現身後冒出個喪屍腦袋。

鐵製長棍貼著自己的耳畔而過，帶起一陣腥臭的風。

齊修然抬頭——姐姐正忙著將長棍從血肉混合物中取出。

齊思然伸出手，將她拉了起來。

“注意身後。”齊思然說。

突然傳來一道男聲：“快來，這裡門沒鎖！”

竇鈺祺轉頭看去——那名剛剛表現得有些怯懦的男性Beta拉開一扇門，正滿臉興奮地衝他們揮手。

“小心！”李演出聲提醒。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門縫裡露出一張灰白的臉。它看見橫在麵前的手臂，毫不猶豫張口咬了下去。

尖叫聲與咀嚼聲讓眾人的動作暫停了一瞬。

李演和齊修然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喪屍攻擊活人；齊思然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竇鈺祺。

他一腳把門踹開，喪屍被順著門的力道被打飛。

竇鈺祺攙扶起受傷的男生，對身後的人道：“走。”

幾人魚貫而入，將數不清的喪屍關在門外。

宿舍內僅有一個喪屍——大概是被咬傷後逃回宿舍的。

李演逐漸熟稔起來，將剪刀刺進它的腦門。

解決掉罪魁禍首後，李演看著倒地□□的Beta，說：“鈺祺，我們怎麼辦……”

竇鈺祺打開陽台門——對麵是Omega宿舍。

“先想辦法逃出去。”

“不，我是說——我們怎麼處理他？”

竇鈺祺轉身，同李演目光相接。

二人對視幾秒後，竇鈺祺開口：“我不殺人。”

“我知道，可是……”李演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Beta，壓低聲音道，“可是，他就是個定時炸彈。”

宿舍門被拍響的聲音不斷。

脆弱的鐵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似乎隨時會被打破。

竇鈺祺眯了眯眼：“我說過了——我不殺人。”

說完，他進入陽台，不再理會李演。

陽台外是一層鐵絲網——這是學校防止學生晚歸偷偷溜回宿舍而修建的。

竇鈺祺摩挲著細鐵絲，又看了眼鐵絲網外。

“先想想怎麼對付外麵那些家夥吧。”齊思然有些脫力地坐在椅子上，“弄不好我們不用考慮如何處置他這個問題。”

齊修然問：“沒有辦法救他嗎？”

“有。在病毒入侵大腦之前，砍掉手臂。”竇鈺祺檢查完陽台後回到室內，轉頭問那名Beta，“你願意嗎？”

他虛捂著傷口，好一會兒才在嘶吼和拍打聲中開口：“這場末日，不會輕易結束，對嗎？”

回答他的隻有沉默。

“我明白了。”他虛弱地說，“我隻有一個請求——你們逃出去以後，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把我留在這裡，它們會把我活活生吞的……你不是說屍變前會暈倒嗎？請你在我暈倒後，殺了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