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門外的聲音逐漸小了。
“我們現在走還是……”沒等李演把話說完,竇鈺祺便打開了門,“誒,小心外麵還有——”
門外零零星星,沒剩幾個喪屍。大多都循著鬆延去了。
竇鈺祺剛打開門,便撲上來個人。
他一腳將其踹開,看也不看,快步向側門走去。
剩下幾人麵麵相覷。
齊修然問:“他……怎麼了?”
“不知道。”齊思然架起仍然清醒的男性Beta,“快跟上去。”
竇鈺祺走在前方開道,齊思然架著人走在中間,李演和齊修然則走在最後。
一路都很順利。
從室內來到室外,齊修然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
她晃動脖子:“再次見到陽光的感覺真不錯。”
“鈺祺,你在擔心鬆先生嗎?”離開宿舍後,李演三步並作兩步,追上來,“不用擔心他——鬆先生開著車呢……”
話音剛落,車輛行駛的速度慢了下來,停在了食堂的正門前。
可屍群的速度未曾減慢分毫。它們循著新鮮血液的味道,繼續向鬆延湧去。
李演看著這一幕,有些奇怪地道:“鬆先生怎麼停下來了?”
竇鈺祺心中不安騰起。他改走為跑,迅速奔向食堂。
當汽車儀表盤上紅燈亮起,提醒駕駛者汽油耗儘時,鬆延第一反應是今天不太適合出門。
鬆延看了眼後方——數不清的喪屍正朝他而來。
汽車停在了食堂正門旁。
他打開車門,一隻手拽住他的小臂。
鬆延將短刀刺入它的眼窩,然後用力推開。
他環顧周圍,發現無處可躲。
車輛熄火在公路上,停在食堂旁,食堂對麵是一座操場。
食堂倒是個不錯的去處,可潮水般的喪屍已將通往正門的道路堵住。
他當機立斷,爬上車頭,兩步踏上車頂。
一個長手長腳的高個抓住鬆延的腳踝,“啪”地一聲,他被拉得趴下,跪在了車頂上。
鬆延被嚇得渾身一顫,仿佛一隻炸毛的貓。
他幾下砍斷它的手腕,狼狽地起身。
鬆延小心翼翼地站在車頂中心,避免被底下的喪屍抓住。
“鬆先生!”
鬆延抬頭看去,發現竇鈺祺站在屍群外圍。
他一刀一個喪屍腦袋,試圖往裡衝。下一刻便被兩人拉開了。
“彆過來——”一隻手摸到鬆延的鞋麵,將他拽得往前一截。
鬆延被打斷,蹲下身用短直刀將腐手割斷。
“鬆延!”竇鈺祺試圖甩開李演和齊修然,“放開我!你們沒看見嗎?他被困在車頂,自己下不來!”
李演苦著一副臉:“可你這麼闖進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齊思然見狀,轉頭向齊修然道:“修然,把水果刀給我。”
“姐,你要做什麼?”
“它們不是喜歡血液的味道嗎?我試試把它們引開。”
“沒用的。”竇鈺祺低著頭,“鬆先生在那裡,它們不會過來的。”
齊思然不解,正想問為什麼時,齊修然突然說話了:“祺哥,姐,你們看——鬆先生在乾什麼?”
“小祺,進去!”鬆延動作誇張地指了指食堂,“進去!我們裡麵見!”
鬆延做了幾個深呼吸,助跑兩步,跳起,躍到食堂旁的高窗上。
竇鈺祺仍然站在原地不動。
底下嘶吼聲不斷,鬆延指了指食堂。
一個稍高的喪屍摸到鬆延的鞋底。
他狠踩幾腳,將那幾節手指踩得血肉模糊。
鬆延看了看食堂內部——幾乎沒什麼人。
他再次賣力喊道:“進去——”
食堂窗戶約有兩米寬,距地麵有兩米出頭,窗戶被一根根間隔十厘米左右的粗鐵絲封住。
鬆延緊緊扒住窗戶右側。而另一側——也許是因為年久失修——粗鐵絲斷了幾根,從而導致一個不小的洞。
鬆延鬆開左手,試圖抓住更遠處的粗鐵絲。
——他想從那個洞進入食堂內部。
然而,就在這時,鬆延的腳踝被人拉住了。
身體急速下墜,鬆延反應過來,緊緊拽住粗鐵絲。
小半個身體懸在空中。底下的喪屍更興奮了,發出嘶吼聲。
粗鐵絲年代久了,被鬆延一抓,鏽灰紛紛下落。
手心被勒得發紅,方才割開的傷口更是被磨得皮開肉綻。
可鬆延仍在一點點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