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會兒吧。”鬆延走向其中一間臥室,“我去給欣欣找換洗的衣服。”
十分鐘後。
鬆延一邊將手中的衣服往快要塞不下的包裡塞,一邊道:“小祺,準備走吧。”
房間裡無人回應。
鬆延抬起頭,卻沒有看見一個人。
他看向門外,發現大門居然是開著的。
看上去屋裡的人離開很久了。
鬆延手中的背包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胸腔中的心臟仿佛停止了跳動。
鬆延雙手顫抖,攥緊手中的刀:“小祺?”
鬆延穩住身形,緩緩走到門前。
不,他不該讓小祺一個人呆著……
大門虛掩著。
門外有奇怪的聲音,像人拖著重物,但更像喪屍拖著殘缺的身體爬行。
鬆延眨了眨酸澀的眼,屏住呼吸。
那東西來到了門前。
他推開門,猛地將短刀刺出!
令鬆延沒想到的是,他被人握住了手腕。
鬆延條件反射般一腳踹出,卻被人按在牆上。
“哥,是我!”
“小祺?”
情緒的大起大落使得鬆延緩了好一會兒。
“你到哪去了?”鬆延的聲音不自覺帶上了慍怒。
竇鈺祺呆呆地看著他,然後側過身,露出身後樓道裡的屍牆。
他方才用新鮮的屍體搭了堵矮牆。
鬆延看著那堵矮牆,怒火一下子降下來了。
他這是在做什麼?不是說放手嗎?
“鬆先生,你……你怎麼了?”
鬆延回到客廳,撿起剛剛落下的背包。
他快速將竇鈺祺從頭到腳看了一遍。
“走吧,時候不早了。”
竇鈺祺站在原地,無奈地看著鬆延的背影。
他輕歎一口氣,追了上去。
直至太陽落山,鬆延二人才回到家。
“鬆叔叔辛苦了,小祺哥哥辛苦了!”
“欣欣也辛苦了。”鬆延擦乾手,蹲下同她對視,“洗手了嗎?準備吃飯了。”
任欣想了想,道:“那我要先給瓜仔添飯。”
說完,任欣小跑著離開了。
鬆延看著她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
“今天怎麼樣?”齊思然從廚房冒出一顆腦袋。
“還不錯,樓上的防線擴到了二十樓。”鬆延反問,“家裡呢,怎麼樣?”
“就那樣唄。”齊思然的目光在他和竇鈺祺之間梭巡,“你們倆……”
“什麼時候吃飯?餓了。”鬆延低頭打開水龍頭,讓水流穿過手指間。
齊思然眨眨眼:“馬上。”
轉眼一周過去了。
四人就這樣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在這末世之中,還能作息規律、早睡早起——是鬆延這兩輩子都沒想過的事。
如果可以,他真想這樣過一輩子。
直到一個女人的到來,掐滅了他的幻想。
“這次的開門暗號是一長兩短再一長。”鬆延揉了揉任欣的腦袋,“如果不是這個暗號,就不要開門。”
“知道了。”任欣依依不舍地看著他們,“鬆叔叔和思然姐姐一定注意安全。”
“真乖。”
鬆延抬起頭,和竇鈺祺對視了個正著。
他沒錯過竇鈺祺眼裡的緊張和擔憂。
但莫名其妙地,鬆延躲開了他的視線。
鬆延打開門:“走吧。”
齊思然拿上自己的武器,跟了上去。
二人來到三樓,繼續向下拓展他們的防線。
經過這一周的經曆,他們已經學會輕車熟路解決每一層的危險。
二三樓清理完畢,二人來到二樓平台。
哪怕站在這裡,鬆延都能聽到它們嘶啞的聲音。
鬆延讓齊思然留在原地,隻身來到一樓和二樓之間的樓梯。
他隻看得見敞開的大門。
所見之處並無喪屍——它們應當在電梯附近。
鬆延招招手,示意齊思然過來。
他指了指大門。
齊思然點了點頭,掏出一隻彈弓。
一連三枚彈丸發出,射中大門,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二人噤聲不動。
果然,沒過多久,五六隻喪屍搖晃著,朝著門口而去。
——它們出去了。
齊思然再次舉起彈弓,向下走了幾步,尋找合適的角度。
這次,她瞄準了綠化帶。
彈丸擊中綠化帶的圍欄,滾到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