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裡,鬆延看見了更多的人。
他們守在一扇門前,大約三四個的樣子,其中一個紅發女人格外顯眼。
“看到了嗎?”鬆延輕聲道。
“嗯。”竇鈺祺說,“他們好像在和另一夥人對峙。”
兩人對視一眼,立刻取出彈弓。
先把門前兩個放哨的解決掉。
兩顆鋼珠飛速射出,朝著各自的目標而去。
守在街道旁的兩人被擊中膝蓋或大腿。其中一人跪倒在地,另一人更是久久不能起身。
門前的人聽見異響,轉過身來,被一顆鋼珠打了個正著。
另一顆鋼珠擊中了他的另一個同伴。
片刻之間,隻有紅發女人和她哥哥還完好地站著。
紅發女人看著倒下的同伴,憤怒地看向屋裡的人。
曲一蓧隻是舉著雙手,無辜地看著她:“不是我們乾的。”
但下一刻,趁紅發女人不注意,她腳尖踢向地麵上的刀,將其踢飛了去。
蔣琛也舉起槍,瞄準了男人。
屋外再次飛來兩顆彈珠。
種種攻擊隻發生在一瞬間,通通瞄準男人和女人。
但他們反應極快,也並不戀戰。
躲開這一輪攻擊後,便迅速往外撤離。
他們發現了——不明人物的攻擊雖然迅猛,但並不致命,擺明了是讓他們趕緊離開。
紅發女人早已逃遠,蔣琛看見正欲從地上爬起的青年,泄憤般地射了他幾槍。
腿部中彈,青年倒地□□。
他的同伴看見情勢不對,早就拋下他遠走高飛了。
如此一來,青年被留在了此地。
“小琛姐,救我——”
蔣琛聞訊回頭,卻見房屋的側門竟被打開來。
紅發女人衝她拋了個飛吻,劫走了張卓才。
曲一蓧跟著女人,踏出房屋,隨即被密集的彈點打了回來。
幾人坐上汽車,揚長而去,給眾人留了個車尾氣。
曲一蓧放棄追趕,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汽車屁股歎了口氣。
旁邊傳來硬物碰撞聲——蔣琛一腳踢飛一個塑料桶,隨即往回走去。
齊思然正安慰著懷中不斷顫抖的女孩時,蔣琛氣勢洶洶地出現在了她眼前。
她舉起槍,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地上□□的青年,直直地向他走去。
“蔣琛,你要乾什麼?”她問。
可蔣琛就跟沒聽見似的,繼續往前走。
見情況不對,齊思然讓任欣先去一旁休息,自己則站到蔣琛跟前,將她攔下。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對側的屋中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思然?”
如果不是蔣琛的視線,她差點以為自己出了幻覺。
齊思然轉過身,看見了兩個熟悉的人影:“鬆先生?祺哥?”
她全然忘記了阻攔蔣琛這件事,直直向兩人跑去。
鬆延被撞了個滿懷。他把稍高一點的齊思然摟在懷中,拍了拍她的背。
“我就知道你們還活著。”齊思然說。
越過鬆延,她看見了竇鈺祺。
仿佛這時,她才想起他的存在。
直到齊思然鬆開鬆延,竇鈺祺才說:“我們也是。”
“鬆叔叔!”
小團子看見鬆延,立刻忘掉了剛才發生的不愉快,飛奔進鬆延懷裡。
鬆延長長地應了一聲,然後將她抱了起來。
“來,讓叔叔抱抱——最近有沒有餓肚子?也沒有掉肉?”
任欣搖搖頭:“我們認識了一個叔叔,他每天都做很好吃很好吃的麵條給我們。”
痛失愛鍋的張左源正在尋找替代品,冷不丁聽見誇獎他的話,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真的呀?有那麼好吃?”
鬆延擺出一副不相信的模樣,逗弄著懷中的女孩。
任欣生怕他不信般使勁點頭:“真的!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麵條……”
鬆延和任欣你一言我一語,一時之間無人打斷他們。
太陽早就沉到地平線以下去了。
鬆延笑得雙眼彎成了月牙兒。
竇鈺祺見了,仿佛看到什麼刺眼的東西般,眯著眼看距自己幾步遠的Omega。
“很抱歉打斷你們重逢時刻——但我們有一個問題亟待解決。”
鬆延這才回身,注意到不遠處舉槍的女人,和槍口下瑟瑟發抖的青年。
“你要殺了他?”鬆延一臉不以為然,“我理解你的感受,可是——老太太不是他殺的。事實上,他連槍都沒開,他隻是站在那兒。”
“我再說一遍——”蔣琛看了眼伏在屍體上哭泣的少女,壓低聲音道,“那夥人,殺了這個未成年女孩唯一的親人。這條命是他們該償還的——是他們該償還的!而現在,他們離開了,留下了這個小崽子——那就該讓他,來替他們還。”
“我也再說一遍,這不是他做的。”鬆延回頭看了看攤在地上兩股戰戰的男孩——他還沒長開,看上去還沒竇鈺祺大,“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想,人類早就滅亡了。我們國家十億人口,現在還剩多少人?一千萬?五百萬?我們每個人要對付多少隻行屍,有算過嗎?在警惕它們攻擊的同時,還要防備同類——我看我們一天除了殺人就沒彆的可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