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延猜,這是為了防止行屍突然出現而設立的警報裝置。
營地中有男有女有小孩,他們或生火或做飯或晾曬衣服,各司其職。
齊思然剛下車便被人撲了個滿懷。
“思然姐姐——”任欣抱住她的大腿,“你終於回來啦。”
齊思然揉了揉她的腦袋:“不隻是我,你看誰來啦?”
任欣順著齊思然所指的方向看去,驚喜地叫出聲:“鬆叔叔!小祺哥哥!”
他向她伸出手——小團子直奔鬆延。
剛跑到一半,便被人截了道。
“鬆叔叔受傷了。”竇鈺祺把她抱起,“小心一點哦。”
“哦。”任欣重重地點頭。她看著鬆延的小臂,眉頭緊皺,“你怎麼受傷啦?是壞人乾的嗎?”
竇鈺祺輕飄飄地掃了一眼越鉛華。
鬆延捏了捏她的臉頰:“不是——是我走路不小心,自己摔的。”
聞言,越鉛華假裝沒聽見,轉頭看向一邊。
身邊傳來一聲輕笑。
不用猜,這一定是自己的雙胞胎妹妹。
“你笑什麼?”越鉛華的語氣算不上友善。
“揍你那人和你說了什麼?”
經越明華這麼一提,他又想起來方才的事。
少年被身後的人攔回去後,沒再動手,隻在自己耳邊留下一句話。
【再把無關的人扯進去——老子弄死你。】
越鉛華表情木訥,抹了把臉,卻因忘記傷口的存在疼得齜牙咧嘴。
越明華看了眼他,道:“早跟你說過——再這樣下去,不僅會害死彆人,還會害死自己。”
說完,她離開了。
越鉛華看著她的背影,小聲地一字一句道:“關、你、屁、事。”
營地裡的人聽見他們的動靜,紛紛看過來。
其中,有一頂帳篷不同於彆的,大概有彆的帳篷兩三倍那麼大。
帳篷簾被掀起,從裡頭走來一個渾身肌肉虯結的壯漢;他臉上雖然掛著笑,卻給人一種不和諧的感覺。
就好像這笑是他故意擠出來氣人的。
“讓我看看你們帶了什麼回來?”壯漢露出一個陰陽怪氣的笑,“喲~原來帶了三張吃飯的嘴。”
氣氛瞬間尷尬了起來。
齊思然撓撓鼻尖,看了看越浮華。
她掃了眼鬆延幾人,隨後上前一步,同壯漢對峙:“前幾天找到的食物還多——而且,不是明天要去福利院嗎?我們正好需要人手。”
“當然,當然。不過,不是什麼人都能出去的。”壯漢的視線從張左源,到竇鈺祺,最後在鬆延身上停下了。
他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你的第二性彆是什麼?”
鬆延對上他的視線:“Omega。”
壯漢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
他指了指營地中忙著做飯晾衣的男男女女:“我就說了,不是什麼人都能出去的——看到沒,那才是Omega該做的事,我們可沒多餘的精力來保護一個定時炸彈。至於其他人,還得我親自考察通過。”
說完,他便瀟灑地離開了,隻留給幾人一個背影。
不管如何,他們算是留下來了。
越浮華微微頷首:“先休息休息,我去給你們找些衣服。”
她不提,鬆延都快忘記了。
經過河水和碘伏浸泡的衣褲還濕噠噠地黏在身上。
向越浮華道過謝後,她便離開了。
剩下幾人立刻湊在了一起。
“去,去找成禮玩。”
齊思然兩句話把任欣打發走後才道:“剛才那人叫蘇自強——在這裡,彆惹他。”
鬆延點點頭。
齊思然向他投去擔憂的目光,仿佛正猶豫要不要說些什麼。
不過鬆延沒看見這些,他關切地問道:“我們被抓走後……”
“多虧了祺哥——當時我和欣欣已經跑出了一段距離,他們還是緊追不舍。”齊思然道,“不過,我們最終還是甩掉了他們。之後我們遇見了浮華姐——是她帶我們回來的。”
齊思然說得輕鬆,但鬆延知道,沒有人會在這種時候過得輕鬆。
她隻是不想讓他們擔心。
簡單交流過彼此的情況後,鬆延便帶著乾淨衣服,進入了帳篷。
“就在這間帳篷裡換吧。”越浮華說,“晚上睡在這裡,和程新生——他也是一名男性Omega。”
鬆延順著她的指尖看去——一個皮膚白皙的男人正在晾曬衣服。察覺到鬆延的目光,他看了過來。
鬆延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鬆延換過衣服,剛掀開帳篷的門,一件臟衣物掉在了自己麵前。
一個身材纖細的女人站在一旁,抱著一堆衣物。
她五官柔和,就算麵無表情,給人的感覺也是自帶笑意。
鬆延撿起衣服,放到女人懷中。
“謝謝。”女人開口道,“我叫林杏春,你呢?”
鬆延愣了愣,隨即報出自己的名字:“鬆延。”
“這是你們的人換下來的。”她顛了顛手中的衣物,“現在我帶你去平日裡我們洗衣服的地方——走吧。”
說完,她往營地外走去。